千叶总是这样自言自语,好像自从无昼变成这副样子,她就不再敢自作主张轻举妄动。
面对这样一个脆弱的生命,她一度觉得魔界禁地都不安全,又恨自己没有再大的本事,能将无昼保护得万无一失。
她一步也不敢离开,甚至就连睡梦中也要静静听着它呼吸的声音,生怕一个闪失,她就要失去它了。
她感觉自己就像变了个人,患得患失,担惊受怕,只能惴惴不安等待着一个令她觉得不安的答案。
"无昼,你还是你么?是明明可以听得见却无法回应我?还是...什么也不知道了?如果真像你之前说过,要放弃所有的修行重新开始,也该是打回原形,不该还要受这样的罪..."
小白狐头顶的耳朵微微一颤,似乎有反应的迹象。
千叶的心顿时雀跃起来,欣喜道:"你能听见我说话对吗?那你知不知道..."
"他确实能听见你我的声音,可你指望一只初生尚未足月的狐狸,听懂你的殷切情话?"殊绝的声音乍然在背后响起。
"是么...?"千叶失神应了一句,却也明显听得出殊绝话语中对她的厌恶,似乎无昼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因为她,不禁直接问道:"那你今天来...就不该有什么不能说的了,对么?"
"你当真爱他么?"殊绝问道。
千叶背对着他,仍旧在注视着小白狐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淡淡道:"我爱不爱他,无需再对他人表明,甚至也与你们无关。不要觉得与他关系好就可以代他做主,在我们两人中间主持所谓公道。我和他同样有辨别是非的能力,你告诉我真相,至于该怎么做,我自然会有选择。"
殊绝有些诧异看了看面前这个出乎他意料坚强的女子,他总以为,无昼如今无端变成这副样子,再加上自己也冷了她好几天,她现在一定已经慌了神,只要他开口,她一定什么都会应承。
却不想,她的淡然并非浮于表面,竟然仍旧能在这里不卑不亢与他对峙。
"他如今禁受不起有人对他不忠..."
"殊绝,不管你怎么猜度我,我仍旧是他的王妃,你可以不尊重我,但要尊重他的选择。无昼就算再爱我,他也不是愚蠢的人,我如果对他真有半点儿不忠,你以为他曾经就能受得?"千叶的语气染上了几分凛冽,"退一步说,无昼现在确实无自保之力,你问我是否藏有私心,我还要问你,如此故弄玄虚,又意欲何为?!"
殊绝顿时像是窝了一股火儿,"你是说我在多管闲事?"
"你未免太小看无昼,总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总以为所作所为是为他好他就不需要知道理由,但事实上,如果他想知道真相,你以为天地间只有你一人知晓?"千叶看着小白狐睡得香甜的样子,轻轻笑了一声,"他只是愿意信任你,哪怕不认同你的做法,就像我也知道,你未必有恶意。但也同样是你一意孤行,你确定我们都会领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