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殇咬着苹果的动作滞了一下,眨眨眼,牵动着眼角的泪痣,"这倒不曾听说,不过,噬骨咒无非一个小小的玩笑,兴许殿下忘记交代了。"
"小小的玩笑?"千叶一字一句说着,忽然向无昼使了个眼色。
而无昼瞬间竟能意会,稳了稳身形,淡淡问道:"那他可有交代,如果我此刻已经精气耗尽,甚至灰飞烟灭,该是如何?"
"带回去剥皮给殿下做毯子喽。"清殇笑得眯起眼。
"如果我肯入魔道呢?"无昼继续问。
"那自然是尽释前嫌,虚宫以待。不过,我想无昼公子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屈服,否则,可就没好戏看了。"
无昼看了看千叶,继续问道:"那他现在打算怎么做?"
"方才不是已经说过了么?无昼公子现在好差的记性啊。"清殇挑衅着,不过还是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两只苹果吃完,抖了抖衣袖,任务已算是完成,又看着千叶笑道:"天师小妹妹可也得绷紧些了,殊绝殿下最讨厌无昼公子身边围着什么莺莺燕燕,况且又是天师,那就更碍眼了。"
"多谢提醒。"相较于无昼,千叶的话似乎也少得可怜。
清殇挑了挑眉,似乎不喜欢千叶的反应,又道:"我静等无昼公子一夜安眠,清晨时出去用了份早膳,城中各各街头巷尾已经贴满了府尹悬赏的告示,甚至一度在宁安府下了禁令,不允许天师在宁安府地界行事买卖,违者以谋逆论处。如有擒获天师者,赏银万两,擒获妖孽者,加官进爵。"
在宁安府,府尹的权力甚至能大过皇帝,一道禁令,别说千叶不可能再有任何买卖可做,就连同行的天师也会被祸及。
她这一身天师的行装,只要在外面一露面,恐怕就免不了被追捕。
而祸患了天师一行的生路,恐怕过不了多少时日,千叶就如同过街的老鼠,内外都要喊打了。
千叶的脸阴冷着,绷紧嘴唇隐隐咬牙,胸口剧烈起伏着,久久不曾腾起的杀气缓缓四溢。
清殇这才满意了,向着两人一拱手就要告辞,又道:"天师小妹妹不必犯愁,其实你只是被无昼公子连累,只要弃了他,恢复如常又岂是难事?"
"我只要不管他了,告令就会撤销?"千叶一脸希翼,慢慢走向清殇。
"正是。"
"那我现在就不管他了,你爱杀就杀,爱剐就剐吧。"
千叶说着,仿佛避之唯恐不及一般,匆忙几步就要出门。
然,走过清殇身边之际,一直藏在阔袖中的手突然扬起,手中还抓着一张尚未干透血迹的符,黄符红血,异彩流光。
她与清殇距离甚至不到半步,风声一起,根本躲闪不及,便只听啪的一声,符咒已经稳妥印上了清殇的胸口。
符咒上的血脉如鲜活流淌,印透符纸,转瞬间印入清殇身体中。
清殇呆愣着低下头,看着胸前还未消散的噬骨咒咒印,惨惨一笑,"天师小妹妹的玩笑也是如此特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