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妖尊成不成佛,与魔界众魔没有什么关系,也牵扯不到什么利益,借魔界一块地方而已,完完全全可以算作是魔王殊绝的私交。
唯一能让众魔口口相传的无非是开天辟地以来,谁能亲眼见得妖族成佛?若能见着那般盛景,也不枉活了千百年。
精美绝伦的魔殿后厅,殊绝慢条斯理轻啜美酒,一边挑眼看着不远处落座浑身散发寒气的无昼,半晌不禁摇头,"虽然我魔境内四季如春,但你若在此,我恐怕要燃个火炉才能觉得舒适。你之前一心破了我的结界逃出去,如今却是心甘情愿回来,偏偏摆一张冷脸,这是要恨谁呢?"
无昼瞥了他一眼,心情可见差到了极点,紧了紧眉,还是一句话也不想说。
殊绝又摇了摇头,继续喝自己的酒。周遭也没有闲杂人等,唯一斟酒的芙蓉妖是他最看得过眼的,安静本分连眼珠都不会乱转,也是几百年来唯一一个在他身边不会乱想的。
又斟完一杯酒,芙蓉妖手中的酒壶空了,向他点头示意,悄悄退出去拿酒,单薄的存在感很像空气,让人舒服极了。
殊绝轻轻晃着酒杯,又问道:"你究竟有什么打算?我想你必然知道,虽然此时此刻你在这里你我仍如故友,但我绝不会提供清静之地供你避世安逸,你又不是凡人,闭关修炼也成不了佛。"
"那你的打算又是什么?"无昼显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却想知道他的秘密。
殊绝摇了摇头,诡秘的一笑,"这事关我魔界万年大计,绝不能告诉你。"
无昼瞥了他一眼,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事关他堂堂妖尊的事,怎么又能事关魔界万年大计?这谎话未免太敷衍。
殊绝却一点儿也没有愧疚感觉的耸了耸肩,眼看着芙蓉妖从殿外进来,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然,芙蓉妖几百年来行事无差错,这一次却鬼使神差般变了心性。
竟然袅袅婷婷走到无昼面前,执起一只夜光杯,酒壶一转,优雅向内斟酒,那姿态那身形,并无妖媚之气,端庄优雅清新可人,说不出的完美。
但无昼是不喝酒的,甚至从他可以辟谷之后,就不再贪恋口舌之欲,更不会对酒有半点儿兴趣。
殊绝紧了紧眉,他虽然对手下的人及其苛刻没错,可毕竟是他看得顺眼几百年的芙蓉妖,多少有那么一分宽容,没开口训斥反倒圆场道:"有道是借酒浇愁,能看出你心中此刻必定愁闷,不如喝上一杯。魔界的酒不同凡间,你几千年也不辨滋味,难道就不...?"
话没说完,突然,无昼的手轻轻一挥,一道白光霎时从芙蓉妖的腰际划过,亮如晴天霹雳将殿内照得花白。
而那只正在斟酒的芙蓉妖,冷不丁被一击命中,连声都没来及发出...
哗啦一声,夜光杯落地摔得粉碎,咣当一声,酒壶也掉落在地上,醇美的酒缓缓流淌。
而那已经修行近两千年的芙蓉妖,就这样不声不响的香消玉殒,地上残留着一截花枝,一地的粉色碎花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