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昼没有再说话,但殊绝却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浓浓的哀伤,不难理解,哪怕心思再坚定的人,在目睹那些桩桩件件之后,恐怕也没有了坚持的理由。
他或许可以理解那种悲凉,寒透了心,又像身体被掏空,汩汩灌风...
"无昼,你..."
突然,没等他把话说完,只见面前白光一闪,就连他也没能看清无昼的动作,一只手便狠狠掐上了他的喉咙。
手指冰凉,却狠烈的没有半分犹豫,殊绝相信,如果无昼不是对他还有话要说,一定会毫不留情下手。
"你要我做什么,我都能应你,放她一条生路,否则玉石俱焚!"
"那你告诉我,你和夜溟究竟商议了什么?"
无昼一愣,突然甩手将殊绝扔向一边,"我妖界中事,何时轮到你插手?"
"他乃异界妖族,你何时管得这么宽?!"
"你不觉得你也管得太宽了吗?!"
殊绝突然挥手落下几道结界,封了无昼的去路,咬牙道:"确是我管的宽又如何?自此之后,妖尊永住魔界,我量他夜溟也不敢擅闯!"
......
"皇帝诏曰,犯人千叶,刺杀太后在先,偷盗兵符在后,如今人赃俱获,特降凌迟之刑于闹市口,以儆效尤,今日午时行刑!!"
官员宣旨之后,并未等千叶有什么接旨的举动,而是隔着木栏将圣旨放在地上,带着人离开了。
并非是他如此平易近人没有官威,而是在他看来,牢房里是将死之人无需计较不说,更何况那个人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就算爬起来接旨也要破费一番周折,他还要凭白多在牢中呆上片刻,着实不划算。
而潮湿阴暗的牢房中,死囚牢房的条件则更加苛刻,除了一堆已经发霉变黑的稻草,没有其他的用品。
好像是人之将死何必糟蹋东西,能到了这一步的人,大多连好生安葬的待遇也得不到。
"大人..."殒飘在半空中焦急呼唤道,他怎么也没想明白,只是临时想到要来京城,却不想短短时间便遭了算计不说,也是在短短时间,他家大人竟然要被凌迟处死?
凌迟,多么令人毛骨悚然的词汇,而殒知道它的可怕。
他想破头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想尽办法也不知该怎么才能救千叶逃出生天。
他无法再化成实体,甚至被困在这片结界中无法出去,说他是天师鬼使,可偏偏为什么一到该用他的时候,就出尽了状况呢?
兴许他们说得对,他是有史以来最无能的鬼使...
"唔..."趴在地上的千叶微微出了点儿声,动了动手指,却没能撑起身来。
身上的外衣已经被剥去,只剩下里衣,整片后背被刑杖打得血肉模糊,存着一口气,难道是等待被凌迟的吗?
"殒..."
"大人,我在这。"
"如果我死了,这片结界就应该会消失了才对。到时候你身上本就有我天师的印记,就算没能侍奉我满百年,冥府鬼差都不会再为难你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