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久久没听见无昼回话,讨了个没趣,伸手将清殇连拖带拽弄上床榻。
他本来就已经快要现出原形了,加上又病了些时间,瘦得一身皮包骨,半人半狐的样子,她也索性省了张轻身符。
而将清殇安置在床榻上,刚一回头,千叶却突然一激灵,被吓了一跳。
坐在桌边的无昼不知为什么一脸若有所思盯着她瞧,若说是生气了也不然,但那种直想将她看穿一般的目光...不,不是看穿,而是剖成一片一片的分析才对。
"你...肚子疼得厉害?"千叶小心翼翼问道。
然,就这样一个问题,却让无昼想了一会儿,还是用那副欲要将她切片的目光看着她,"一直在痛着,你也无良策,为何总是多此一问?"
千叶翻了翻白眼,看来这种关心,无昼不需要。
"没事,我看看他的伤,或许缺什么师门中也有。"
不过,当千叶转头过去,却不期然看见了放在床头的草盒子,直接毫不客气拿起来塞进袖子里,"呵,你倒是真大方,真么宝贝的东西,给他吃?"
"不给他吃,难道等他饿死不成?"无昼慢慢站起身,却仍旧痛得有点儿直不起腰。
千叶嘴角一勾,摇摇头,"你忘了吧,你被封了食路可他没有。银狐就是杂食,虽然不会□□他给他残羹剩饭,从今天起...吃馒头就行了,也有益伤口愈合。"
"他哪里能吃那些?"
千叶继续翻白眼,"你曾经被逼无奈尝试过各种食路,我还没让他一日三餐啃萝卜呢。"
无昼无奈摇了摇头,坐在床边,皱眉看着清殇,脑海中却还在考虑着另外一件事。
千叶凑近了细看清殇受伤的耳朵,银色绒毛下的皮肤已经看不到血色,伤口上遍布脓血污浊,与绒毛板结在了一起,整只耳朵耷拉着,"唔...不会已经坏死了吧?不然,就只能整只割掉保命了。"
尝试着想拨开结痂的地方细看伤口,却不想,手指刚一碰到,明明垂死还有半口气的清殇,竟然猛地尖叫一声从床榻上跳了起来。
千叶被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就向清殇拍过去,却被无昼一把握住了手腕。
"我知道你讨厌他,但伤已至此,就莫再伤他了。"
"没事,我只是以为诈尸了。"千叶见清殇好像醒了,也不管他有没有恢复神智,径直问道:"喂,你这只耳朵,到底还想不想要?"
"怎能不要?若能..."
千叶突然瞪圆了眼,"你怎么对他这么好啊?你是他爹这样也过了吧?"
然,诈尸的那一位终于开口说话了,"呵,何其霸道的女人...竟是希望无昼众叛亲离,自此归你一人所有的禁裔不成?"
而千叶却更是瞪向无昼,"果然是你养的狐狸,这死撑强硬,胡说八道,黑白不分,不识好歹的性子,还真跟你是如出一辙。"
无昼一下子被那么多词砸晕了,半晌,才问出一句,"所以,你才不肯珍惜我对你的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