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勾着他脖颈的手臂登时僵硬,就连呼吸也瞬间轻浅了许多,但是迟迟的,只有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无昼的心慢慢下沉,却还是抱紧了她,哪怕明知道会是个令他心痛的答案,还是催促道:"千叶,回答我。"
"你之前也都听见了那些话,时隔几个时辰,我又对你说一遍,你会信么?"
"只要你说,我就信。"
"不会觉得恶心么?"千叶忽然自嘲笑了笑,轻轻吻上他的耳垂,"无昼,我分得清,什么是错过,什么该珍惜。我虽然总是惹你生气,但是真的...舍不得让你伤心。如果你有朝一日回去做你的妖尊,看不上我这个平凡女子,那我也只能认了,顶多诅咒你一辈子长毛打结。但若要辜负你一番情意...我还是觉得碎尸万段更适合我呢?"
一大段话,让无昼稍稍消化了一会儿,毕竟腹痛难耐,注意力难免有些分散。
而越琢磨,无昼就觉得心里的痛渐渐消去了不少,千叶说她分得清,错过的自然该是那个前世的恋人,而该珍惜必定是他。
她不舍得他伤心,其实一次次看她的眼睛,他痛的时候,她又何尝是得意的呢?
可千叶说起话来,虽然让他心里安宁些,可也听得心惊,她说话,怎么向来就不那么悦耳动听呢?
但无论如何,千叶是他的,纵然没有那句爱,有这一句不舍,在他看来,更加真诚,更让他觉得满足。
"明日我陪你下山,备些东西,尽快给清殇治伤,不能再拖下去。"
千叶还是想了想,"不行,我这两天确实顾不上他..."
"那你在顾着谁?!"无昼说这话又要怒。
"你啊。"千叶莫名其妙瞪着他,"我就不明白了,你跟清殇要有多好的关系啊?他那点儿伤一时半刻死不了,可噬骨咒再发作一次,你能承受得了?"
"跟噬骨咒有什么关系?"
"我最近在准备替你解噬骨咒的东西啊,眼看就要月末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件事。"
无昼忽然皱起眉,"我为什么会知道?你从未对我说起。"
"那你不是自己..."千叶本想反问说他自己偷听到了,可偷听这个词着实不好听,扣在无昼头上铁定又会炸毛。
想了想,索性从袖子中翻出那根在印玄窗外找到的长毛,"那个...其实我一直还想问你,那天我的符有没有伤到你。"
无昼看着落在千叶掌心的长毛,微微眯起眼,忽然身后一闪,一条雪白的长尾现形,尾尖软软搭在千叶掌心中。
"喂,你不是生气了,要我把这根毛种回去...咦?"千叶突然瞪大了眼睛,满掌心的长毛,竟只有一根极其显眼。
无昼身为几千年的妖尊白狐,谁敢说他有杂毛那绝对是找死,那就是说...
"银色的?"千叶拎起那跟杂毛,不比以为是白色,可比了之后,还真没有无昼白啊。
"呵,我就说,那家伙一时半刻死不了,就算快死了,也还不忘了这些小把戏,还真是为难他了。"
而无昼根本不管清殇做了什么,眉眼一挑,"那你之前是认定我,偷听你和印玄谈话?"
"那倒没有,没什么不能听的,不过一直担心伤了你倒是真的。"
然,无昼一直恼怒的原因或许就在此,如果千叶最笨不会说中听的话也就罢了,可她偏偏...其实是会说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