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觉得,做我的妖使,一定是件很幸福的事,不信你问殒。"千叶仍旧锲而不舍。
"不可能。"无昼否决得也干干脆脆。
吱呀一声门开了,清冽的夜风夹着些许水汽卷入,无昼的身体明显颤了一下,妖竟然也会怕冷了?
"殒,记得关门,还有,烧些水..."千叶一边说着一边回头。
话未说完,却见殒已经端着一个冒着白雾的木盆,盆边还搭着几块布巾,回脚将门踢了关上。
殒将木盆放在千叶身边,化为魂体飘上半空,看着她有那么些赞许的目光,又看了看无昼半解的衣襟,意有所指道:"大人,您对他真好。"
千叶翻了他一眼,又挑起一边眉,"我对你不好么?"
"可也从未得大人亲自动手医伤。"
"那说明我将你保护得好,再说了,鬼不需要疗伤。只要不是伤了魂体,再多的伤口都是瞬间消失不是么?"
殒虽然是鬼,也保留了许多生前的习惯,两腿盘坐着,却是飘在半空中,继续辩驳道:"大人,妖身上的伤,只要尚有法力,也无需医治。"
"你就当我是垂涎他的美色好了。"
千叶敷衍说着,慢慢揭开无昼贴在身上湿漉漉的里衣,虽说不符合常理,却也不出她所料。
清瘦的胸膛已经算不得白皙,淤青发紫的伤痕比比皆是,更有被雨水泡开的伤疤,随着喘息丝丝向外渗血。
一只品种珍惜法力强悍的狐妖,能被不知道多少妖魔鬼怪揍成这样,无昼也真算是人才...不,妖才!
"你觉得他这样,还有法力自行疗伤?"千叶一边问着抬起头,却看见殒盘坐的姿势愣了一下。
盘膝而坐不是不可以,只是飘在半空中...
"殒,换个姿势行不行?太像释迦牟尼了。"
殒忽的一下飘近,凌空翻转了身体问道:"谁是释迦牟尼?"
"一个满头包,名留千古的家伙。"
褪下无昼身上的衣袍,千叶根本没能欣赏到与绝美容貌相匹配的身躯。
淤青遍布,新伤旧伤层层叠叠,枯瘦的胸膛根根肋骨清晰可见,干瘪的小腹一片血肉模糊,就连鬼恐怕都不会惊艳的。
那个醉酒的壮汉,眼瞎还是荤素不忌?
"喂,你有自虐倾向?挨揍都不会还手的?"千叶郁闷着问道,一边从他小腹的伤口中挑出些许木屑。
可无昼没有回答她,紧闭着双眼,如果不是还喘气,着实像个死的。
"大人,满头包为何能千古留名?"殒还在纠结着释迦牟尼为什么满头包的问题。
"满头包很帅的,不信你变个,自己照镜子去。"千叶说着,用温水轻轻洗去血渍,从阔袖中掏出些药粉撒上,还好,只是些皮外伤罢了。
殒看着千叶小心翼翼的动作,嘴角一扯,"大人,您口中没一句真话,骗鬼也是要遭报应的。"
"借你吉言,不过我觉得,有你这么聒噪的鬼使,我这辈子已经够遭报应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