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美好呆呆的说:“万一,你好美。”
万一蓦地红了脸,羞涩的手都不知道放哪里了。
邵美好突然灵光一闪的说:“万一,我们回去吓池校长一跳吧,他一定没见过这样的你,偶尔给他点惊喜,可以增加点生活情趣哦!”
邵美好一边说,手里也没闲着,把她按坐在椅子上,拿起柜台上的发夹就利落的帮她把刘海夹起来,欣赏了一会,才笑嘻嘻的从柜台上摆出来的一堆瓶瓶罐罐里挑出了一瓶,万一都没来得及看到那是什么,就感觉到额头一凉,接着邵美好柔软的手指就熟练而轻柔的在她脸上游走开了。
“我呀,在万古毕业了以后,就相思成灾,一不小心就瘦了下来,那时候呀,感觉自己瘦下来原来这么好看,然后就疯狂的迷恋上了买衣服和化妆,那时候才明白,为什么越是漂亮的人包里的化妆品就越多,因为你会发现不管什么东西用在自己脸上都漂亮。”邵美好说完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不管外在怎么改变,她这一点还是跟以前那个胖胖的邵美好一样,不曾改变。
“你都不用擦太多东西,画个淡妆就足够惊艳所有的男人了。”邵美好接着说。
万一的脸被蹂躏着,好不容易在邵美好给她画眼线的时候才能问上一句:“美好,你说,什么是爱情啊?”
万一问这句话的时候还有些羞涩,因为从小到大身边陪在身边的就只有大大咧咧的万古,跟他谈感情的问题就像对牛弹弹琴一样,跟自己的妈妈虽然天天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但是真正相处的时间也并不多,好不容易遇到个能聊得来的同龄女孩,她忍着羞涩开口问了。
“爱情啊,就是两个人王八对绿豆看上眼就在一起了。”邵美好一边替她瞄着眼线一边说。
“那,那然后呢?”
“然后,就得两个人一起小心呵护了呀,别让平淡毁了这份感情。”
“呵护?怎么呵护?”
“得保持激情,最好能每天翻着花样折腾他,让他没精力东想西想的,比如化妆这回事,上次在彼颉岛的时候,万古约我见面,我就换了个妆,在他面前晃了半天他都没认出来我,后来认出来我了,还惊艳好半天呢。”邵美好提起和万古的回忆,就忍不住的嘴角眉梢全是盈盈笑意。
“这样啊。”万一似懂非懂的呢喃着。
“还有千万别太好脾气,否则他会吃定你的,偶尔闹闹别扭生生气,也是平淡生活的调剂,总之,两个人在一起之后要做的所有的努力就是抵抗平淡,那才是感情的最大杀手。”邵美好总结似的说了结束语,她不知道,她现在的这些话,为池临煊的未来生活带来多大的烦恼。
邵美好的化妆手法连化妆品柜台的销售人员都叹为观止,又快又精致,很快,万一就在自己面前的镜子里看到了一张光彩照人的漂亮脸蛋,纯情里透着几分妩媚,温柔里又带着几分少女的娇憨,原来自己,还可以这么美?
她呆呆的看了会自己,然后略显局促的说:“这,这怎么见人啊?”
化妆品柜台的销售人员“噗嗤”一声笑出来说:“这位小姐,你是怕把见到的人都迷倒吗?简直太漂亮太完美了,你的男朋友太有福气能找你了。”
邵美好对自己的作品欣赏了一会,才心满意足的结帐,接过了脸上乐开了花的销售人员递过来的几袋子东西拉着美好就走了。
果然,走了没几步,就吸引了很多男人的目光,甚至还有大胆的直接过来索取联系方式,万一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只有板着脸,才能不泄露内心的惶恐。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直跟着她们,那男人看起来气质不错,一米八多的个头挺衬衣服,脸上英气十足,看起来很像电影里的正派人士。
眼看着就到了商场的门口,那名男士疾走几步就来到了万一的跟前。
邵美好一拧眉不客气的问:“你是哪位,干吗挡住我们的路?”
男人不卑不亢的微笑着说:“我叫蓟封,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认识一下这位小姐,不知道这位小姐……”
“她不想认识你。”熟悉的清冽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万一抬头就看到了池临煊和万古一同出现在商场门口。
万古看也不看万一,好像她根本不存在一样直接跑到邵美好的面前急切的问:“美好,我终于找到你了。”
邵美好冷着脸不说话,也不看他,万古急忙讨好接过她手里的那几个袋子。
池临煊眼神里闪过短暂惊艳的光芒之后,脸更是要拉到脚底板了,他越过蓟封拉住万一的手,冷冷的看着他。
“池少爷?原来是你,一场误会。”蓟封豪不介怀池临煊的黑脸冲他友好的伸出了手。
“你认识我?”池临煊问。
“很久以前一次偶然的机会见过,您如此人中龙凤,只要一眼,我就不可能忘记了。”蓟封依然保持着微笑。
池临煊也突然笑了说:“原来是这样。”
说完,终于伸手握住了蓟封的手,只一下,蓟封的脸色就变了,再也维持不了刚才的斯文和彬彬有礼的模样了,脸部有些扭曲,嘴角也在抽搐。
池临煊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松开了手说:“我们先走了,后会有期。”
蓟封连忙缩回了手,笑的有些勉强说:“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池临煊不再管万古和邵美好,拉着万一快步走回了车子,发动汽车,飞一般的回到了池家,一下车,他就拖着万一去了洗手间。
“你干什么?”万一不满的问,他腿长,走得那么快还得万一要小跑才能跟上他。
“洗脸。”池临煊把万一拉倒洗脸台前冷声说。
“为什么?”
“难道要我帮你洗?”池临煊不解释,声音更冷了。
万一也是脸色一变,毫不退让的盯着他的眼睛说:“你可以试试。”
空气中,一下子充满了火药味,两人谁也不肯让步的对峙着。
过了很久,池临煊先让步说:“你这样不好看,还是洗掉吧。”
万一也不再咄咄逼人,而是疑惑的看着镜子问:“不好看吗?大家都说好看。”
“大家的审美普遍偏低,大家都说好看,不能说明真的好看,只能说明你这已经流于庸俗了,你自己想想,大家喜欢的那些东西,有多少是你也喜欢的?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美也是一样,比如见识广阔的我,就觉得你这样一点都不美,跟满大街涂脂抹粉的女人一个样,庸俗!”池临煊一口气说了很多,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编瞎话的本事居然这么厉害,内心里不由得开始钦佩自己了。
万一被他的歪理邪说说的一愣一愣的,疑惑的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难道真的不好看吗?
“你把脸洗了,然后再对比一下,就知道哪个是真的美了。来,低头。”
万一想了一下,觉得也是,有了对比才能分出高低,就听话的把头低下,任他把邵美好花了很久才涂抹上去的那些东西都洗了个干净,还放下了她的刘海,她一下子就回到了那个半遮眼帘的万一了。
池临煊满意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水珠说:“以后别再化了,化妆品伤皮肤呢,要化就在家里化给我一个人看就好了,可不许出去吓人。”
万一怎么都觉得还是刚才的自己好看,不过也许他就喜欢自己清汤寡水的模样吧,反正她对化妆这事也就是图个好奇,他不喜欢,以后不再尝试了就好。
成功的把万一哄住,池临煊暗自松了口气,掏出手里,点开一张照片,那正是邵美好给万一化完了妆之后发给他邀功的,根据背景,才知道他们在商场,他们也才能及时找到他们。
池临煊贪婪的看着照片里的人,就是因为太美了,他才不能让她顶着那样的脸走在外面,多危险啊,她现在都不同意跟自己订婚,要是再遇到个把坏男人勾引她,就像那个蓟封一样,那岂不是更危险?
蓟封大概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招谁惹谁了,莫名其妙就变成了个坏男人的代表!
过了很久,才看到万古牵着邵美好的手像是凯旋的将军一样得意的回来了,邵美好也是满脸的笑意跟在后面,不时的眼神交汇一下,惹得其他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池承远明天就要住进医院里接受术前检查了,他还在安排一些公司的事情。
“临煊啊,这块就拜托你了,反正你以后都要接手的,就趁此机会历练一下吧。”池承远指着桌上一叠厚厚的资料说。
“爷爷,我不想管理公司,你怎么不交给我爸?”池临煊抗议。
池玮幸灾乐祸的说:“兔崽子,你老子我专业不对口,没办法。”
池临煊平时除了接受为了那个任务的体能训练以外,还一直接受经济经融类的培训,甚至专业也选择了与之相关的,就是为了将来接手公司做准备的。
以前他还不觉得有什么,只要接受安排就好,自己从来也不想太多,可是自从去了彼颉岛重新遇到了万一以后,他就不太想按部就班的完成自己的人生了。
“临煊,公司只能由你来继承,我这么多年对你的培养,不就是为了这一天?”池承远威严的说。
“爷爷,我们可以请专业的经理人进行管理,不一定非得自己来的,您这个病啊,就是累出来的。”池临煊怎么能忘记,就在前两天,自己为了其中一部分的工作就熬到了凌晨两点,要是全交给他,他每天就得被那些工作给淹没了,那他的人生和他的爱人怎么办?
“外人我怎么能放心?”
“爷爷您知道诸葛亮怎么死的吗?”池临煊突然问。
池承远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问题,不过还是回答说:“生病死的。”
“那么他为什么会生病呢?《出师表》有云,事必躬亲,所以他是累死的,爷爷,这可是前车之鉴啊!”池临煊苦口婆心的劝说。
池承远不耐烦的一拍桌子说:“你要是不接手公司,我就不动手术,让我累死算了。”
“临煊,都这时候了你怎么还跟爷爷顶嘴?”王悦馨急忙呵斥他。
“就是,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不懂事?爷爷的病重要还是你的想法重要?”池玮趁机落井下石。
池临煊无奈的看着吹胡子瞪眼的这三个人,知道这当口,自己肯定是不能拒绝了,只好认命的点点头,答应下来了。
池承远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大小事务安排妥当,就等着第二天早上去医院了。
池临煊则从当天晚上就开始了被迫工作狂的生活,凌晨一点半,万一刚和万良研究完路线准备回去睡觉,就看到书房里的灯光还在亮着,她好奇的走过去,门没关严,她把缝隙推大了点,就看到池临煊正埋在一堆文件里,用笔写写画画,不时的又敲击着电脑键盘,忙碌又有些烦躁的样子。
万一敲了敲已经半开了的门,池临煊闻声抬起头,就看到万一穿着白色的丝质长袍睡衣站在门口,睡衣的长度刚好露出了纤细的小腿。
他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一点半,凌晨,这个时候她穿成这样出现在眼里,容易让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他咽了口吐沫,压抑下心里渐渐不安分的小邪恶,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问:“你怎么还没睡?”
万一走进了些,来到书桌对面打量着一桌子散乱的文件问:“我刚和爷爷说了事情,你怎么还在工作?”
池临煊叹了口气说:“我才处理完三分之二,今天不到三点,估计是睡不了了。”
“那你以后每天都要工作到这么晚吗?”
“那倒不至于,我这是刚接手,好多东西要先熟悉了才能处理,所以比较慢,不过以前爷爷管理公司的时候,每天至少工作十个小时,如果加上其他应酬之类的,就不好说了。“池临煊捏着自己的眉心饱含着对未来生活的担忧说。
“这么辛苦啊?”显然,万一从没想过,表面的无限风光原来是由背后别人无法想象的付出堆砌出来的。
“你先去睡吧,我没事。”池临煊略带催促的说。
万一点点头,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站住,回身偏着头问他:“那你以后也都要这么辛苦吗?”
“应该是吧。”池临煊不确定的回答。
万一又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