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饭局之后,林诺重新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中。
丁梦兰和丁丽蓉都像是真的和她赔罪了,反省到了自己的错误一般,没有再找过她的麻烦。
其实林诺心里清楚,她被报复的那天迟早会来的。
也是因为这样,所以她心里对丁梦兰恨之入骨,她还是选择了和她表面和解。
因为像丁梦兰这样的人,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戒心,林诺那天去饭局,本身是想要狠狠的羞辱丁梦兰一番的,但是当她看到丁梦兰眼中的仇恨之后,反而按压住心里的仇恨,没有动手了。
因为她明白,现在是自己占着道理,但是如果自己真的动手打了丁梦兰,而且还让顾其然和卫哲看到了,那么自己之前再怎么占着道理,也不会处于有优势的一方了。
可是她却不得不原谅,像丁梦兰那样的人,报复心那么强,一朝失势之后能够忍辱偷生的对自己抱歉,这样的人一旦重新恢复了势力,必然第一个对付的就是自己。
而现在如果自己不原谅她,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自残的举动来诬陷到自己身上,到时候自己就有理都说不清了。
林诺也深知,这次的事情不过是让丁梦兰和丁丽蓉稍微伤伤元气罢了,不可能真的能够动到她们的根基。
而她想要的,不只是伤伤元气而已,她和丁梦兰到了现在这样水火不容的地步,就算是林诺想要停下报仇的脚步也不可能了,必然是其中一方完全的惨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才会结束。
而现在,用一场道歉酒席来维持住暂时表面上的平静,对自己来说也是好事,至少在表面上她和丁梦兰不再有什么关系了,以后她出什么事情,也不会牵扯到自己。
林诺当时并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个决定和判断是不是准确的,等她后来真的和丁梦兰再次交锋的时候,事实证明,她现在的这个做法,确实在一定程度上为自己降低了危险。
总之接下来的这半个月,林诺重新回到了平静的生活中。
她安静的上班下班,周末的时候去父母店里帮帮忙,平时和江季铭,宁睿一起看看电影吃吃饭,倒也很惬意。
这样的惬意里也带着一丝烦躁。
烦躁来自于林诺每天上班到达公司里的时候。
自从那天的道歉酒席完了之后,第二天开始,顾其然便开始往林诺的办公室里送东西了。
每天早上她到公司,总会看到自己的桌子上有一束花。
那是一束还沾着露水的百合,每天早上无论她到公司是早是晚,那花总是会出现在她的电脑旁边。
一开始她还以为那花是顾其然在花店里预定了给她送来的,过了好几天之后,同事们和前台和她聊天的时候,提到了花的事情,她才知道,原来那花竟然是顾其然亲自送来的。
每天早上七点半,顾其然总是会到蔚蓝广告,把花放到林诺的桌上,然后再离开。
前几天林诺看到花的时候,知道是顾其然送的,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并不想主动和他联系,也知道哪怕自己打电话去告诉顾其然不要送,想必他也不会听,所以她干脆冷处理,花收到之后就放到办公室的阳台边上,等下班保洁阿姨清理卫生的时候叫她一起带出去。
可是后来,当她听说是顾其然亲自送来的时候,心里变多了些微妙的情绪。
那情绪说不上是开心也说不上烦躁,总之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顾其然住着的别墅到自己的公司大概需要40分钟左右的车程,加上去拿花的话,那天每天早上岂不是6点左右就要起床?
这样也未必睡得太少了吧。
林诺虽然不想去想,但是每次工作累了,转过头活动身体的时候,总是会看到那束百合,便忍不住会在脑子里冒出这些念头来。
这种想法让她很不舒服,她并不想知道顾其然每天早上几点起来,也并不想收到他的礼物得到她的消息,更不想因为这些花和顾其然联系。
可是事情并不随她所想,前几天的时候不过只是每天早上一束花而已,顾其然见林诺那边没有反应,又侧面打听到她并没有把花直接扔掉之后,便更加的得寸进尺。
后来慢慢的,林诺早上去到办公室,除了照样看到一束还沾着露水的,把办公室里染满了新鲜香味的百合之外,有时候还会收到别的东西。
那些东西并不同,有时候是糖果,有时候是零食,还有的时候甚至是堆满了办公室的一盒一盒的巧克力。
那些巧克力一个星期就会送到林诺的桌上一次,样子和之前刚认识林诺的时候,顾其然送去给她那些同事吃的巧克力一模一样。
林诺看到这一桌子的巧克力,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把这些东西全都分给了同事。
这样一来,顾其然在舆论上再次占了上风,公司里的人得了好处,免不得要夸顾其然,说他对林诺多好,自己有多羡慕之类的。
林诺每天听到这些话,有苦说不出,纸巾总不能和同事们解释自己和顾其然现在已经分手了吧?
所以她也只得受着。
除了她之外,江季铭也是同样的纠结。
他每天看到顾其然这样送东西来,心里不舒服的要死,也想了无数的办法。
他打听到顾其然是买通了公司里打扫卫生的阿姨,便给了阿姨一笔钱,要她不再给顾其然开门。
他以为这样就能阻止顾其然,哪里知道头天晚上他刚给阿姨耳提面命说完,第二天早上却又看到顾其然送到林诺办公室里面的东西。
江季铭找到阿姨这么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买通了前台的妹子,每天早上前台的妹子很早就来了,给顾其然开门让他进来送东西。
等江季铭重新把前台的妹子弄到自己这一边之后,顾其然又买通了门卫。
总之这样,两个人暗地里较劲了好几次,不管江季铭想出什么样的办法,顾其然总是会想到另外的办法来解决自己给他设下的绊子。
不仅如此,有时候江季铭送林诺回家,总是会看到顾其然的车子停在林诺楼下不远的地方。
他并不说话,只是那样远远的在车里看着,见江季铭把林诺送到了家里,便叫司机开着车走了。
所以江季铭心里非常的憋屈。
若是顾其然强势的对付自己,和自己正面杠上了,他倒是不害怕,至少可以和他面对面打一架什么的。
但是顾其然这样不近不远的看着林诺,观察着自己和她的行为,自己便什么都不能做。
这天下午,江季铭下班之后便照旧开车送林诺回家的时候,他刚下车,就看到顾其然的车在不远的地方停着,摇下了车窗正远远地看着他和林诺。
江季铭见他又跟踪自己和林诺回到家,心里一阵火起,便直接朝着顾其然的车子走了过去。
这些林诺当然也看到了,她伸手拉了拉江季铭的手,让他不要过去,不用和顾其然一般见识。
可是江季铭心里正冒火,哪里听得进去,气冲冲的跑过去,对着顾其然说道:“堂堂一个总裁,顾总现在是在做什么?什么时候学那些跟踪狂那样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
顾其然听到江季铭的话,并没有生气,他看了江季铭两眼,这才说道:“江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当跟踪狂了?”
江季铭听到他的话,更加生气,便说道:“你不是跟踪狂那你每天来诺诺的楼下做什么?就这么巧,每次我们刚回来你的车就开到了?顾总该不会告诉我全都是巧合吧?”
顾其然听到他的话,又笑了一声,说道:“虽然说出来很难让人相信,但还真是就这么巧,我也纳闷呢,为什么每次都能看到你们。”
江季铭听到这话,更加的火冒了,说道:“诺诺都不想理你!你又何必来自讨没趣,总是来找她?”
顾其然听到这话,又笑了一声,说道:“我都没说话呢,江先生难道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就知道我一定是来找林诺的了?”
“你要不是来找林诺的,你来这里做什么!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开车到这里来,更不要打扰诺诺的生活!”
顾其然听到这话,眉毛一挑,笑的更加灿烂了:“请问这小区是江先生家里买下来的吗?这马路是江先生叫人修的吗?如果是,那我以后肯定不来了,如果不是,那江先生有什么权利限制我的行动?”
“你……你简直是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那江先生倒是说说,我到底是强哪里的词,夺哪里的理了?”
“你……无耻!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
江季铭听了这话,更是气的咬牙切齿,指着顾其然的脸,激动的骂道。
顾其然听到这话,嘴角一勾,看着江季铭笑的更加灿烂了:“谢谢江先生夸奖,顾某还不敢当,无耻这种事情,拿来说第三者应该更加合适吧?我又没有一天到晚缠着有妇之夫,我到底哪里无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