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不哭”一瞬间又沉入在了自己的世界中,我禁不住蹲下身子,直逼她的双眸,而她眼中只有怀中之物,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上面。
“它刚刚已经被本宫摔死了,你又怎么听得见它哭呢”我别有韵味的说着,她猛然抬头,伸手就来掐我,白荷和秀儿急忙上前压制了她,她的眼神立刻狠毒了起来,这副模样还是如之前一样,一点也没有变,即使疯了,骨子里也终究是改变不了,我不禁一笑。
“把孩子还给我!把孩子还给我!”一阵挣扎,挣脱了白荷和秀儿钳制的双臂,我未来得及闪躲,迅速被她掐住了喉处,指尖的力度瞬间带走了我的呼吸。
“孩子……孩子……”她一边喃喃,见我脸色红涨,白荷与秀儿再次撕扯着将她拉力,寡不敌众,她再次的被扯开,虽是喉咙嘶痒,我也忍着未作咳嗽,再次勾起了嘴角,笑的更浓。
“孩子!孩子!”对我不停的嘶吼着,撕心裂肺的震慑着整个屋子。
我不屑于回答,起身整理着有些皱乱的衣襟,吐一口气息的缓缓道:“回宫”说完独自转了身,出了屋子,红漆掉落的大门再次的被关上,屋内传来的依旧是那一句:“孩子还给我!把孩子还给我!”悲泣嘹亮,如是利剑,直入我的心窝,不痛不痒,只是开心罢了。
回宫的路上,深思中,也许这一切该结束了。
“从今天开始,慈宁宫将恢复原来的样子”既然空了多年,还不如让它继续空着,白荷顿了顿,领了我得意思道:“是”
两天之后……我站在窗前看着微风婆娑的树梢,突然觉得窗外的景色变的枯燥了许多,就算新搬来多久,也觉得并无新意可寻,门外一阵轻盈的脚步,接着,白荷就来到了身旁,见我神情专注,虽是不忍打扰,随后依然开口:“娘娘,事情都办妥了”我沉默的点点头,疲惫的闭上了眼睛,良久我才挥手,示意她退下。
两天之后传来唐苑薨逝的消息,因激动过度,猝发心疾而死,这点倒是让宫内所有的人毋庸置疑,因是死于冷宫,只是被宫内人的随口一提,当作闲聊而过,这让我更加明白,人的生死真的如尘埃一般,尤其是不受宠的女人,死了都不被人提起,死后就更是如此了,心中反而凉了一丝,逐渐的冰凉了起来。
五年后……
“母后!母后!”坐在榻上绣着巾帕,就听见门外朔儿高声呼唤,我忙放下手中的秀活,迎了上去,只见他直冲我的怀中,抱着我的腿,仰视着我,才见他满头大汗,气喘隐隐,我故作拉下了脸色责怪道:“如今天气正热着,不好好在屋里待着,又去哪了”心疼的蹲下身子,拿出巾帕拭去他额上挂着的汗珠。
“母后,今儿四叔教我骑马,可好玩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见他兴致勃勃,我也符合一笑,也寻不出硬话继续责怪。
“那今天可学会了?”我故作打趣了起来。
只见他沮丧的摇摇头,嘟囔这嘴巴,我不觉心里一乐,鼓励道:“马儿天生性情难训,也不是一天两日能学会”一边说一边整理着他的衣服,拍去身上的微尘,说完牵着他的小手来到榻旁,将他轻而易举搂坐在了腿上,他撒娇的双手半圈的环在我身后。
“母后,明天我还可以去吗?”怕我责怪,这会倒是听话的问我意见,我伸手轻刮了下他的鼻尖。
“你若是喜欢,天天都可去找四叔,只是不可一时贪玩,伤了自己”见他这般的开心,我终究是随着他,他重重的点头,笑的灿烂。
“你这般的惯他,倒不怕坏了他的性子”话语带着玩笑跨进了门槛,东袁瑾宸笑意浓浓的朝我靠近,朔儿一个灵身,奔了上去,东袁瑾宸蹲身,幼小的身躯恰好撞入他的怀中,抱个满怀。
“父皇,儿臣很喜欢骑马,母后都已经允许了,父皇也会答应的是不是?”甜蜜的嘴巴,让东袁瑾宸仰头一笑,就算是想拒绝,也被他哄的没辙,心中欢喜抱起了他。
“朔儿只要喜欢,父皇都会应允”
说完,朔儿在他脸上狠狠一吻,东袁瑾宸笑的更加的厉害,不舍的将他放落在了地上,吩咐道:“出去玩吧”
“嗯”说完,又跑了出去,转首中,他脸上的笑一直还未淡去,坐在我身旁。
“孩子大了,我倒是管不住了”每次见他顽皮,又是好笑,又是淘气,反倒自己也不知如何自处。
“这也难免,等他懂事了自然也不会这般的让我们操心了”他伸手敷在我的手背上,眼中温柔肆意,我心中像是一潭湖水,在清风下微波荡漾,侧首靠在他的肩上。
这时,王公公来到门口作礼报道:“皇上,边关急报,已经在御书房候着了”
东袁瑾宸脸色一沉,皱眉沉思之后,恢复了平静,对我淡淡一笑。
“去吧”我轻声一语,他才起身离去,见他离去的背影,我心中却也不自觉的暗了下去,看着门外的晴朗,眼中逐渐空洞了起来,失神中,传来白荷一句:“娘娘,三皇妃来了”
“传”
还未见其人,就传来甜美一声:“皇娘娘”樱儿迅速的奔到了殿内,我怕起身离了榻,见她直冲我怀中,我蹲身抚着她幼嫩的脸蛋,乐呵的道:“今日怎么想起来皇娘娘这边了?”说完,祁灵已经进了屋内,对我作礼,我淡笑回之,又眼光落在了怀中
“樱儿已经好久没有见到皇娘娘了,今日若不是我求母亲,母亲才不会带我来”本是一脸兴奋,这会却是受着委屈似得的低下了脑袋,这么小的人,都学会埋怨了,与朔儿倒是一模一样。
“不过,今天终于见到了”这会脸色却是变的极快,笑的都快流出蜜一样,祁灵站在一旁笑也不是,怒也不是。
“皇娘娘,樱儿每天在家都没人跟我玩”今天恐怕是要在我面前哭诉一番了,我一笑,将她抱起,坐在了榻上。
“有父亲母亲陪在你身边怎么可能会无聊呢?”
“樱儿很少见到父亲,晚上都是母亲陪着我睡,父亲从来不陪樱儿睡觉”
我心中一惊,又问:“母亲一直跟你睡?”
“是呀”
“樱儿,去一边玩吧”祁灵知道我话中的意思,为了不想让我知道太多,她急忙遮掩着,我也知道她心中所忌,樱儿也比较听话的溜下我的怀中,我也忙到:
“今天去跟朔儿玩好不好?”她们二人从小要好,今日来这不外乎这件事。
“好”兴奋的拍起了手掌。
“白荷,带她去找朔儿,好生照顾着”小孩子贪玩,我不禁叮嘱了几句,白荷颔首,牵着她出了屋子,被刚刚樱儿无意间提起,祁灵的脸色并不好看,站在原地不安了起来,我叹息一声道:“坐吧”她才兢兢坐下,脸无笑意。
“樱儿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若真是这样,我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四年过去了还是没有让他们之间有所改变,旧事重提,如今已内疚化作罪恶,浮躁在我的心头。
祁灵不语,没有解释,不知这沉默是不是代表事实就是如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