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脚步出了寝宫时,我依然躺在被褥中,回味新婚之喜,忍俊不禁的笑声出了帐内,有时都惊住自己刚刚失控的模样。
起床之后,却是觉得浑身酸痛,故而与白荷去了御花园,也许是因为天气,心情胜了以往,又或者是因为心情,觉得天气不同了昨天。
“滚开!本格格想一个人静静!”不知从哪传来了唐苑的怒骂声,听口气,心情似是糟糕了极点,环视中,她已经脚步急乱的从远处走来,一群宫女唯唯诺诺跟在她身后。
见我止步在她面前,她突然停住了脚下,用一双带冰的厉眸看了过来,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想与做无谓的争执,坏了自己的心情,小看一会,就改了别道。
“姑姑,想是因为皇上昨夜让她独守了空房,因而今天才是这般的脾气呢”说着,白荷却是觉得像一个玩笑一样。
“我不以为然,她的洞房花烛,皇上早就给了,昨夜新房独守也是自然”现在想想,却不觉得值得生气,反而给生活增了一点趣味。
婚后不久,就从王公公口中得知朝中大臣时常殿上面议立后一事,因,我与唐苑二人一同成婚,便是没有嫡侧可言,群臣中,却还介于我曾是先帝的妃子,否决我为后的机会,此等争议,无非两种结果,要么是朝臣们真心而想,要么就是有人从中作梗。
宫中,母凭子贵,我与唐苑谁先为皇上诞下龙嗣,就立谁为后,让我觉得这是一个玩笑一般,不管是谁的主意,终究是个办法。
夜晚,灯火朦胧,红帐内相拥着缠绵的身躯,细吻绵柔,将空气都渲染的沉醉。
“今夜你应该去她那里”我睁开双眼,轻柔的问着,他身形一顿,一个轻吻扫过我的脸侧,撑起身子看着我,只是沉默看了良久,我心生疑惑,不安的问:
“怎么了?”
他淡笑,翻下身,搂我进了怀中。
“我只想在你这里”似乎连叹息都觉得暧昧十足,我动了动身子,贴的更近。
“你若一直不去,她便没有机会怀上龙嗣,怕是会引来后宫争议”他知道我话后的意思,眉头一阵紧锁,现在我们却是心有余力不足,即便不愿,恐怕也由不得自己了。
“可是,在我心里你才是皇后,谁也无法取代”说完深吻我额头。
“皇上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岂能收回,若是唐苑比我先诞下龙嗣,皇后之位也是非她莫属不是吗?”闻着他胸前的龙延香,静静的闭上了眼睛,只闻他阵阵叹息,这又是一个纠结心思的问题呢,困扰着他,也同样困扰着我,若是生在平常百姓家该多好呢……
“即便她为皇后,我心中也只有你一人”说完,他的双唇覆了上来,瞬间被他压在了身下,一番纠葛,阵阵喘息飘出了红帐外,迷醉了昏暗的空气,也迷醉了我自己。
自那日之后,他也经常去唐苑的寝宫留宿,没有他的夜,却总是看着身旁空荡的被褥想入非非,心里又是嫉妒,又是心酸,现在他只是隔夜不在,日后,恐怕是半个月也不曾见他一次,想到这,只是一阵无奈,即便我真心胜过任何人,也不能让他完完全全的属于我。
一个月过去了,肚中始终没有音讯,也未听到唐苑有喜的消息,这却让我阵阵焦急,寻来太医也请了脉,身体本是无碍,说,怀孕一事不可操之过急,后来想想也不无道理,或者顺其自然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新婚两个月末,到了该是选秀女的时候,皇宫正门车水马龙,仿似门庭若市一般的热闹,高居阁楼俯首看着衣发各异的秀女下了马车,进了宫门,远处看,尽是端庄秀丽的女子,若是近处,恐怕也是赛西施,胜貂蝉的容颜呢……
只是,选秀女的时间似乎来的不是时候,不管东袁瑾宸是真心还是无意,总不能一直冷落这些人,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已经不属于我了,属于他的也不止我一个人,沉思中,伸手敷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前面的路又再次布满了荆棘。
三天之后,入宫待选的秀女都被安排在了思香橼,在御花园漫步的时候,也隐约听到宫女们对其称赞不绝,看来这次的秀女真是拥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
“主子在想什么?”深思中,祁灵入了院子立身在了石桌旁。
“听说这次待选的秀女,个个英姿不逊”一边说,一边取了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隐约带着酸味,不自觉在心底暗笑着自己,竟然也会落到吃醋的地步。
“主子担心皇上会看上她们?”
“自古君王爱美色,就算皇上对她们无情,但也绝不会无意”合上了盖子起身漫步在了院内,祁灵下隔半步随在我身后。
“但是皇上对主子的心思,主子应该有信心才是”
她倒是看的简单,他的情,他的意,我自是从未怀疑过,只是难保这些待选的秀女中,多了几个像唐苑这样的人,那后宫中可是永无宁日了。
“去把王公公唤来”
“是”
按照本朝的律例,入选的秀女会被逐一册封,有的一朝得宠,连越主位也是屈指可数,有的恐怕做一辈子的才人也不一定,若是落选的,会被分去各个宫院为婢,从此命运更改,或好或坏,就看她们如何走了。
三日之后……
坐在榻上看着此次秀女入选的名单,且不说相貌如何,就连身份也都是出自将门之后,高官之室,最多的也就是朝中大臣的素有着瓜葛的,琴棋书画虽不称绝,也都不容小觎,入选一共有十五名之多。
看完之后,又拿起了落选的名单,人数之多,因而让王公公选了几个机灵的送了过来,这会人已经在门口,只等我回话,来回扫视了多次,才定神在了一处。
“让上官瑶来见本宫”
说完,王公公将她差遣了进来,一身湖绿色的宫装,配着鬓边闪闪若动的流苏似是活了一般,小步优雅,定是自小父母教的好,她不慌不乱的低首给我作礼请安。
“抬起头来”说完我下了榻,靠近了她,抬首之后,我却是心中一惊,如此貌美清纯之人似是画中一般,看来那些入选恐怕更胜一筹了,心中沉过之后,围着她走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番,对上她的双眸,故作放狠了眼色,她竟无一丝的慌乱,我心中暗称奇。
“今年多大了?”我坐回了榻上直视着她,预想要将她看透。
“臣女今年十四”如水的声音荡漾在了耳边。
“家居哪里?”
“家在商州”
“退下吧”我心中有了打算,挥了挥宽袖,她便诺诺退了下去。
“王公公本宫让你将上官瑶调查额清楚,若是所言属实,将她送去婷玉苑,该如何做,不用本宫交代吧”
王公公沉默了一会,接着眼前一亮,连连点首,王公公走后,在屋外等着的落选秀女也都散了去,屋内只剩我与祁灵两人。
“主子,这个上官瑶可靠吗?”祁灵不免担心了起来,觉得我太过信任了她。
“这一切都要等王公公的消息,可靠和不可靠,我也拿捏不准,只是唐苑我不得不妨,她虽然只是脾气泼辣,毫无城府,但是她身后的皇太后计谋之多,我们的人想靠近凤来阁,恐怕不易,因而只能放在唐苑身边,这样才能避皇太后的耳目”说着,思绪不自觉的乱了起来,只手撑着脑袋,安静的闭上了眼睛,却在心中暗自思量着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