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哥哥——”彩云飞不清楚展卿衣与水盎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轻轻叫了他一声,展卿衣这才惊觉彩云飞的存在,并且正安然无恙地坐在他的身旁。
欣喜之余,展卿衣想到被掠夺的初吻,心中更加惋惜与悲痛,嘴巴一瘪,万般委屈地朝着彩云飞伸出双臂道:“小飞虫——”
“展哥哥——”彩云飞见展卿衣没有被水淹死,好端端地活着,心中亦是百感交集,泪水夺眶而出,伸出双臂和他抱在一起。
两个皆不会游水的人坐在褐色画舫上,抱头痛哭,泪水掉到彼此的肩膀上,噼里啪啦,久久地,没有谁有停歇之意。
风影与水盎然面面相觑,二人的脸色与心情皆十分恶劣,各自想着各自的事,谁也没有说话。
“小飞虫,我的初……初吻被那个丑女人夺走了,我……我不想活了。”展卿衣抽抽噎噎地说着,此刻俨然像是一个受到极大伤害的孩童,抱着彩云飞撒娇。
水盎然的脸瞬间黑了,原来那是他的初吻,这男人到底几岁,竟然会因为失去了初吻不想活了?真是可笑!
“噢……”彩云飞终于知晓展卿衣为何要打水盎然一个耳光了,她很想告诉展卿衣,其实她比他好不了多少,她虽没了初吻,但却被风影那个坏男人强吻了。
“小飞虫……”
“嗯?”
“你……让我亲一亲好不好?我的嘴里都是那个丑女人的臭味,恶心得要死,小飞虫,我只喜欢你的味道,你……让我吻一吻好不好?”展卿衣继续撒娇,此次他不是故意想占彩云飞的便宜,而是真的厌恶其他女人的味道,想要找方法去除。
水盎然的眼珠差点瞪出来,这个死男人,侮辱她丑还不够,竟还说她臭?她真想将他一把拎起扔进湖里……
而风影的黑眸则凌厉地转向展卿衣,这男人的脸皮怎么比他还厚?
“展哥哥,我……”彩云飞从展卿衣的肩膀上抬起头,正想委婉地拒绝,却突地看到展卿衣白净的右脸因为被打而又青又紫,一时心疼,决定给他点甜头,探首在他右脸颊上轻轻地印上了唇。
展卿衣的泪水在彩云飞的唇触上他浮肿的右脸颊时,如断线的珍珠,晶莹落下,不顾姑姑说的什么男儿惜泪,他此时此刻只想为心中的悸动而痛快地流泪。
被小飞虫吻住的地方有着丝丝缕缕得疼,但展卿衣很是开心、激动,心中那块被水盎然污染的净土,似乎被她这一轻轻柔柔的一吻荡涤去尘埃,重新变得清明。
风影的双手成拳,愈握愈紧,骨骼“咯咯”直响,青筋暴出,展卿衣,彩云飞,你们一个一个是否太过分了?当我是什么?
估摸差不多之时,彩云飞的唇终于离开展卿衣的右脸颊,看见他眸中的怒气与怨气减了不少,朝他微微一笑。
展卿衣像极了第一次吃到糖的孩子,拉住彩云飞的手,不知足地指向自己的双唇,恳求道:“小飞虫,这里再亲一口,好不好,就一下?”
展卿衣知晓,小飞虫的唇是她的禁区,他绝不会像月落天那种人一般,贸然欺负小飞虫,他就是再渴望,亦会首先征得她的同意,姑姑说过,这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起码的尊重。
“……”彩云飞摇了摇头,暗叹,这个展哥哥,撒娇撒起来比她还要小上几岁。
“小飞虫,我不要活了,嘴里臭死了,臭死了,死不瞑目。”展卿衣嘴里叨咕着,拉着彩云飞不放手,今天是他不幸失去初吻的日子,他真的很渴望小飞虫的唇能和自己的碰一碰。
水盎然的手亦紧握成拳,气得脸都白了,真想冲过去扒开展卿衣的嘴闻一闻,被她吻过的地方哪里臭了?
彩云飞还是第一次见到展卿衣当着她的面哭成这副模样,想必他的心的确因为失去初吻而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只好俯到他耳边轻声道:“展哥哥,我给你一次吻我的机会,不过需要你我都闭着眼,若你能闭着眼吻到我的嘴,那就算你赢了,若你碰到其他地方,你就算输了,不可再做抱怨,好不好?”
展卿衣闻言,微微一愣,继而兴奋地点头,示威地看了风影一眼,对着彩云飞道:“那我们开始吧。”
“好。”彩云飞首先闭上了眼,因为她知晓展卿衣在这方面是个极诚实的人,绝对不会耍心眼,而她会趁着他的气息临近之时,睁眼让他亲错地方,譬如额头。
展卿衣双眸发出亮如星辰的光芒,看准彩云飞娇艳的红唇,深吸一口气,乖乖闭上了眼,凭着感觉凑近她的唇。
他的心跳如擂鼓,与她唇的距离明明近在咫尺,却似乎要花费上他毕生的时间。
二人的唇越凑越近,彩云飞正准备偷偷睁眼之时,站在一旁的风影再也看不下去,俯身将彩云飞往后一扯,一把抱了起来。
紧闭着眼的展卿衣双唇自然扑了个大空,吃惊地睁开眼睛,看着无赖的风影,怒道:“你放下她。”
风影装作没有听见,霍然转身,抱着彩云飞大步离开。
“无耻——”展卿衣单手撑地,正欲站起,憋闷了许久的水盎然见状,头脑一热地将他摁倒在地,拿出看家的本领压住他的身体,阴沉沉地笑道:“姓展的,既然你夸我又丑又臭,还很不要脸,那么今日姑奶奶我就让你尝个够本。”
说罢,水盎然的唇今日第二次强吻住展卿衣的……
褐色的画舫船板上,一个女人生生压着一个在她身下拼命挣扎的男人,一阵又一阵杀猪般的嘶喊响起之后,展卿衣终于不敌水盎然,被羞辱到当场气昏过去。
而被风影抱走的彩云飞在他怀里挣扎一番无果后,索性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便陷入沉睡之中。
这时,一个烈风堡的属下从水下爬上画舫,禀告风影道:“堡主,不出一个时辰,那条画舫便会沉没。”
“做得不错,让船夫靠岸。”风影看着怀中睡得恬美的女人,在画舫靠岸之前,时不时在她额上、脸上、唇上亲下一口,深情而眷恋。
浩淼的蓝水湖中,鹅黄色画舫仍停在原来的地方。
浑身狼狈的原大头冲进船舱,对着两个年轻女人大吼道:“脱衣服!”
两个女人见到他那副凶神恶煞、欲求不满的模样,战战兢兢地站起,走近他试图解开他湿漉的衣衫,原大头一把推开她们,怒道:“脱你们的!”
不多时,原大头疯狂地侵占着身下的女人,面容扭曲,欲火充盈的眼睛极度狰狞,身下的女人痛哭着求饶,另一个在旁候着的女人吓得浑身颤抖。
“烈风堡……风影……冷御寒……”原大头咬牙切齿地喊道,“我会让你们个个不得好死。”
蓦地,他从怀里掏出彩云飞的鞋子与足衣,放至鼻下用力地闻了闻,尔后闭上了眼睛,将身下的女人幻想成他今日失手未得的女子,更加疯狂地蹂躏。
船舱外,马脸与大饼脸坐在船头不住抓挠着身体,不时因船舱内传出的哭喊声转头,徒有羡慕的份。
船身微微颠簸下沉,二人浑然未觉,以为是他们老大玩弄女人时弄出的动静太大,相对**地笑笑,继续抓挠。
碧空如洗,湖水正蓝。
雪山脚下某家客栈的一间客房中,彩云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刚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客房的门便被人从外推开。
“醒了?”风影端着飘香的饭菜进来,后脚反踢关门,走至桌边摆好碗筷,径自坐下,自然而然地招呼彩云飞道,“过来吃饭。”
彩云飞此时饥肠辘辘,浑浑噩噩地走至桌边坐下,捧着热气腾腾的饭碗埋头吃了起来。
风影不时夹菜至她的碗中,凝视着她一口一口咽下,神情温和,客房中十分安静,只听见二人各自咀嚼饭菜的声响。
一晚米饭下肚,彩云飞的脑袋终于清醒过来,缓缓想起她自上了小船之后发生的所有事,因为身侧坐着的人是风影,彩云飞的思绪便最终停留在被他强吻的那刻。
风影平静地接收她瞪过来的恼怒目光,继续夹一筷子蔬菜放至她的碗中,这情景,就好像他与她已经这般相处了多年。
彩云飞的双眸逐渐变得朦胧,默默地看着碗中的绿色蔬菜发呆。
在青须山等待风影的两年中,她经常会在吃饭的时候向往,将来有一天嫁给风影后,就是这般和他坐在一起,你为我夹菜,我为你倒酒,你宠溺地看着我,我对着你痴痴地笑,二人夫妻情深,其乐融融……
“怎么不吃?菜凉了。”风影见她发呆,右手放下筷子,覆在她捧碗的左手之上。
彩云飞自知失态,轻轻挣出他的大手,她很贪恋他给予的温暖,却不能给他以任何回应。
蓦地,彩云飞的眸光停留在自己正穿着的一身干爽的深灰色衣裙上。
她那件被原大头抓得到处都是破洞的浅粉衣裙已经不再,代之以一身式样保守老套的粗布衣裙,非但布料极其厚实粗糙,领子还延伸到了脖根,一看便知是时下老妇人常穿的衣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