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五竹师叔,妾身哪里会嫌弃,这块的质地细密,如露之欲滴,又犹如油之外溢,分明是块上好的金丝玉,怕是皇室都不曾多见呢!”
其实五竹也是存了试探王夙的心思,这金丝玉很是罕见,一般的贵族甚至是皇族都不曾见过,只是听说,没想到却被王夙一语道破。五竹上下打量王夙,容貌倾城,气质如兰,见多识广,落落大方,最难得的是她还有着还虚初期的武境,并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娘子。五竹对王夙是越看越满意,“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哈哈一笑,拍桌而起,“夙儿,你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情,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我五竹还有一口气在,一定帮你办到!如有违背,定……”
一众人都被五竹的豪情壮志给吓住,都不问什么事就立誓,这也太孟浪了!
王夙忙开口打断他的誓言:“不是什么大事,五竹师叔不必立誓,夙儿只是想向您打听二十一年前来到天山的一个人!”
“二十一年前?”
“对,一个女人,长相应该跟我有个七八分的相似。”
五竹刚还兴奋的要立誓,此时看向王夙的脸却是充满了忌惮,“二十多年前却是有人上山,而且还住了一段时间……”
王夙急切追问,“后来呢?”
“你是说那人跟你有七八分相似?”
“对!”王夙重重点头,看来五竹确实知道些什么。
五竹拂须高深莫测一笑,完全不同于刚才的孟浪,又恢复了道骨仙风的模样,道:“你说的二十一年不对,准确的说是二十年前,那年是大昊五年,掌门还是水百飞而不是承安。我记得很清楚,山上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长相俊朗武功却是一般,大约寂灭境界,”五竹看着王夙微微一笑:“还不如你的武境高呢!”
“我之所以能记得清楚,是因为那个女的蒙着面纱,但是本事却是很了不得的,跟掌门打了个平手,可见,她是一个宗师!女宗师啊,多难得!”五竹傲然一笑,似是回忆起了当年的场景,“他俩一共才对了三招儿,我都还没看清楚怎么出手的,就停了,掌门说是平手……”
“后来,她跟那个很普通的男子在南峰住了一段时间,再后来,南峰发了场雪崩,听掌门说他们走了,至于是什么时候走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五竹摊摊手,“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包括承安在内,知晓内情的几人无不震惊,王夙的母亲竟然是个宗师,怪不得她这么天才,小小年纪也突破了宗师,难道这还有遗传的不成?
王夙此时心下大乱,她想过母亲确实不是个平常女子,但怎么也没有想到母亲竟然也是宗师!她太清楚成为宗师所受的苦和累了,而且往往幸苦和成果不成正比,努力九十九天也不如那一丝灵感闪过,这练武也是需要悟性的!
王夙咽了口唾沫,艰难抬头:“五竹师叔,你能带我去她当年住过的南峰一趟吗?我有很重要的东西要去寻找!”
“这……”五竹面露难色,“当年发生雪崩,就算是去了,也怕是难以找回了!”
“难道所有的东西都被大雪埋没,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吗?”
“倒也不算是,后来积雪融化了不少,屋顶露出雪面,并不算是一点儿也没留下。不过……”五竹惋惜的耸耸肩,可眼眸深处藏的却满满都是幸灾乐祸,“现在是真正的什么也没有留下了,因为前年又发生过一次雪崩,全埋进去了!”
五竹眯起眼睛,本来就深陷的眼窝更加的深邃,“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南峰做什么了,从来不发生雪崩的南峰似乎特别爱雪崩,一般两三年一次,尤其是在初冬……”
“不过……”五竹迅速变脸,恍若刚才神情沉重陷入深思的是旁人,狡黠一笑,“你要是告诉我她的事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关于她的秘密!”
王夙抬眼,算是勉强适应了他的古怪脾气,既然是“关于她的秘密”,那王夙必定是听一听的了,旋即开口:“什么事?”
“既然你俩长相有七八分相似,那么你跟她必定有血缘关系,不知具体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母亲。”王夙老实回答。
五竹看向王夙的眼神已经变成怜悯,“这么说来你母亲和你父亲出走,你从小是一个人长大的了……”
“不是!”王夙打断他的猜测,“你说的那人不是我父亲。我父亲他……”
五竹追问:“你父亲他怎么?”
“他……”王夙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王勃仲从未将她当作亲生女儿,她也不是皇帝的女儿,费老的那个小本本自然不能拿出来当作证据,而且她也不屑于证明给别人看。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父亲是谁……”思来想去,似乎这样说最是稳妥。
“额……不愧是女宗师!”五竹看了王夙一眼,脸上的表情很耐人寻味,又像是佩服崇拜,又像是怜悯可怜,不管哪种,都是王夙所不能理解的。“那她以前是怎么生活的?娘家在哪?”
“这……我只知道她在生我之前是住在京城的,再以前,我就不得而知了,我也从未听说过她的娘家人……”被问道母亲的娘家,王夙难免会想到婉娘,心下却是忍不住一阵痛惜。
“哦,这样啊……”
“是的,”王夙点点头,“那么,您还有要问的么?”
“没有了。”五竹满意的捋了捋胡子,“懿轩好福气,这妻子有本事不说,连丈母娘都是个宗师!”
“咳咳咳……”宫懿轩趁着干咳的顺当,偷偷望了一眼王夙,见她并无反应,这才放下心来。
五竹瞪了宫懿轩一眼,“你说说,自进我这门你咳了多少次了?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宫懿轩乖乖低头,“懿轩不敢!”
“不敢?”仙风道骨的老者再次消失不见,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吹胡子瞪眼的老头儿,“好啊,果然只是不敢,并不是不想,看来你个臭小子心里还是真是这么想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