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景潇,大夏的十二皇子,我的名跟我的人一样,我喜欢潇洒不羁的生活。
小时候,我的母妃将七哥养在了身边,他是个不太爱说话的人。
开始,我有点不喜欢他。
凭什么,我母妃的爱要分他一半。
但是我又喜欢粘着他,因为宫里其实很寂寞,而且,他真的很优秀,什么都能做的很好。
我很崇拜他。
当时三国中大夏的国力比较薄弱,父皇原本挑选的去卫国为质子的人是我。
无意中,我发现,母妃去求了父皇,让他代替了我。
七哥代替了我,成为了无卫国的质子。
那时候我才知道。
原来母妃并不像表面那么爱他。
所以,我心里一直有所愧疚,心里发誓,此生,我要追随七哥,为他效犬马之劳。
等到七哥从卫国回来,父皇对他有所愧疚,所以,他越来越受了重视。
而我,也开始慢慢习惯在他身边。
仰望他。
遇到她那一年,是一个寒冷的冬天。
如果可以,我宁愿没有遇到她。
那么,或许一切悲剧也就不会发生了。
如果我知道最后会爱惨了她以至于我从此以后再也无法爱其他的女人,我绝对不会将她送上七哥的床。
至少,我也不会成为那个让她所厌恶的花花公子。
那日,我刚逛完青楼回来。
第一眼,我就看到了她,长得很漂亮,不似我常见的那些庸脂俗粉。
心地还算不错,竟然为了救一个孩童被我的马撞飞而不省人事。
我没有过这种女人,原本想将她带到别院尝尝味道,可看清她的长相,我打算将她送上到七哥那去。
她的长相跟七哥书房里一副画里面的女子颇为相似。
我年龄虽然比七哥小,但已经是纵横花场许多年,可我那七哥却是一个女人都没有。
他不急,我却为他担忧。
所以,我觉得这个女人他或许会喜欢。
又为了能让他顺利接受,我暗中给他下了些助兴的药。
将他们锁在屋内,我抬头望着头顶的一轮明月。
这夜,很美。
第二次见她之时,她又是处于昏迷阶段。
这次似乎因为踏雪的缘故。
我知道七哥的抱负,也知道踏雪的真实身份。
七哥说他怀疑这个女人目的不纯,可能是卫国的细作,于是以踏雪的身份去试探她。
为了在父皇面前邀功,七哥将踏雪的身份抛弃。
而顺便又再次试探了她。
没想到她见踏雪身亡,哭的那样伤心。
不知道她是真的傻,还是演戏太真。
我知道她住进了七哥的府内。
鬼使神差的,我竟然想去跟她说话。
毕竟,已经见了两次面,她似乎都不知道他这个人的存在。
我故意跟她作对,调戏她的婢女,我倒想看看她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我从没想到,会有这么嚣张的小丫头。
好歹我是堂堂皇子,她却完全不忌惮我。
这是我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气的完全没有了脾气。
虽然不肯承认,但是她说的有些话确实很有道理。
她咬牙切齿的叫我'十二爷';每次那个'二';字她都咬得很重,我虽然没有特别的在意,但是总觉得不是个好词,后来我才知道。
那个二字的含义。
最后,她还要跟我比试。
我当然不把她放在眼里。
可结果,她竟然在冬日引出了一条彩虹。
我当时在屋檐下看着屋顶上笑靥如花,梨涡轻陷的女子。
我浑身好似被雷打了一般,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
心脏直颤个不停。
或许,就那一眼,我就沦陷了。
只是当时,我不愿意承认而已。
我怎么可能对女人动真心,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我更是频繁的出入烟花之地。
太子举办的诗会上,我又再次见到了她。
虽然她扮作了一个翩翩书生,还有那一撇小胡子掩饰,可一眼,我就知道。
是她。
没想到,她不仅聪明,还满腹经纶。
这些日子,我都频繁的去找七哥。
她每次都能让我对她刮目相看。
我看她和别人在吃所谓的'火锅';,她醉酒的样子,脸蛋红红的,很诱人。
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又对我破口大骂。
我身份尊贵,连母妃都不舍得打骂我。
她却将我骂到狗血淋头。
她说我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说我不懂爱,说我不懂真心,竟然还说我有花柳病。
我很生气。
他们都以为是因为她将污秽吐在我身上。
其实,我只是生气,我在她心里居然那样不堪。
第二日,我又来到七哥府邸。
这次确实是有要是相商。
这丫头竟然负荆请罪,跪在屋外求我原谅。
看她为了求得我的原谅,使尽浑身解数,又是给我讲笑话,又是给我按摩。
昨晚她骂我的那些我也不再追究。
其实,我原本就没打算追究她。
不然我昨夜不会因为她的那番话去了花船坊。
那是一个让男人销魂的地方,我从前很喜欢来这,可这次,我却觉得打从心底有些厌恶。
淑落是花船坊的挂牌四大花旦之一,长得美,性子很温顺,在她面前我比较放松,所以我一直包养着她,只伺候我一人。
看着她,我就想到了小丫头的那句真心。
我知道,我对她没有真心,我决定以后不再踏足这,于是我跟她说了要与她分开。
没想到,她很激动,她说不想离开我。
我不喜欢别人纠缠,于是,我拿董静萱为借口,绝然的离开了她。
只是没有想到,淑落会跟莫梓鸢成为了朋友。
我曾经以为像莫梓鸢这种人,对青楼的女子定然不屑一顾。
可她们确实相处的很好,甚至,莫梓鸢把她当做了姐妹。
这个女人,不仅与七哥纠缠不清,更是与府内的那个陆风也传了许多流言。
她知不知道女子的闺誉比性命更加重要。
我很生气。
可生气的同时,我再次对她刮目相看。
她竟然以一己之力,让淑落当上了花魁。
淑落虽然有些才华,但并不足以与董静萱相比。
至此,她知道伤害淑落的男子是我之后,她对我更加厌恶。
说我是陈世美,说我是负心汉。
我很生气。
我为了她把那些莺莺燕燕都赶走了,她却一点不懂我的心意。
我告诉她,我不爱淑落。
但是我却没有告诉她,其实我心里是有点喜欢她的。
当属下禀告她被人掳走,我很担心,心里从未有过的担心。
我一夜未眠,找了她和七哥一夜。
当我看到他们的时候,见到的是两人紧紧相拥的长眠。
她让我们不要瞎想。
我明明看到了她眼中的羞涩。
难道她真的爱上了我的七哥。
不行,她不能爱他。
她会受伤。
那晚,我去找了她。
我去告诉她,我没有花柳病。
她却一点不在意。
我第一次感觉到心碎,原来是这样的。
我劝她,不要爱上我七哥,我知道七哥不会爱上任何人的。
她虽然否认说不喜欢我七哥,但是我知道,她喜欢他的。
于是,不知道怎么,我抱住了她。
她越是反抗,我越是气愤。
我第一次正眼看的女人对我不屑一顾。
我跟她说要带她去见我的母妃,我告诉她,我的母妃会像我这样喜欢她。
可她不管不顾,只想脱离我的桎梏。
后来我迷迷糊糊的被她给推倒,陷入了昏迷。
当她和兰央将我抬上床榻的时候,我其实已经苏醒了。
听大夫说原来我受了风寒。
原本以为她会将我扫地出门,可她却答应我,让我今夜在这养病。
我很欢喜,从来没有过的欢喜。
我从小就很怕苦,其实我知道她是故意在给我的药里下了很多黄连。
为了在他面前不失男儿本色,我拼命的压抑着。
心里其实也有些小得意的,至少她捉弄我,说明,其实她心里还是有些我的位置的。
我躺在小丫头的床上,周遭都是她的味道,心里一阵悸动。
我将她木梳上的头发收集了起来,放置在我的荷包内,然后将从自己的头上割下了一撮。
放在一起。
不知是在哪里听说到的。
这样子,我们便是夫妻了。
结发为夫妻。
是的,在我的心里,她就是我唯一的妻子。
她的身份,竟然是萧慕失散多年的妹妹。
我知道,七哥要利用她。
一边是我最敬重的人,一边是我心里挚爱的女人。
我很难抉择。
但是,小丫头很喜欢我七哥。
我只能放弃,我以为,我可以忘记她的。
一个女人而已,少了她大不了再找一个,可是,七哥却只有一个。
所以,我放弃了。
看着她爱的那般痛苦,甚至最后为此而丢掉了性命。
我很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去争取,或许七哥会放弃了她。
她就这样去了,措手不及,让我防不胜防。
她离开了。
也将我的世界带走了。
我又恢复了以前那样,留恋烟花柳巷。
不知道是在报复谁,我只是恨。
恨我自己。
我的懦弱,让她含恨而终。
因为她的去世,七哥也很痛苦。
我终究无法真的去恨七哥,我知道,他其实跟我一样难过。
一样的心若死灰。
我以为,七哥或许跟我一样,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对别的女人动心。
直到那个叫爱丽丝的女人出现。
她长得跟小丫头有几分相像,甚至连性子都很像。
七哥可以爱任何人,唯独不能爱她。
爱这个和小丫头长得相似的女人。
小丫头那么爱他,他却背叛了她。
他为了那个叫爱丽丝的女人,甚至连命都不要。
小丫头在天上或许会很难过吧,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我面前恩爱。
这样小丫头会觉得,我和他们是一伙的。
她肯定会觉得很孤单。
而且这些年,我是真的累了,于是,我打算从此脱离了这个皇子身份,带着母妃隐居。
其实,我只是为了实现我当年对小丫头的承诺。
虽然她当时没有答应我,或许她也不想和我一起。
我却对她说过,我要带着她浪迹天涯。
虽然她活着的时候,我没有做到,可是她去了之后,我可以带着她,走遍每个地方。
之所以带上淑落。
我知道,她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她这个所谓的闺蜜了。
虽然,我不能爱她,但我还是带走了她。
在外的这些年,是从来没有过的平静以及安心。
因为,这个时候,她只属于我了。
"爹!"
一声呼唤将我的思绪拉回。
我回头看着我已经长大的儿子。
原来,我离开宫已经这么多年了。
"念儿,想不想看彩虹?"
"恩?"
景念若有所思,见自己这个冷漠的爹很夸张的拿着一个水囊一个旋转跃到了树梢,随即仰天灌了几口水,随即朝天际一吐。
下一秒。
半空中出现了彩虹。
"爹,你太厉害了!"
景念太过兴奋,在他眼里,他的父亲一直都是沉默寡言,鲜少会有笑容,这是第一次他看到了他的笑容。
连眼底都是笑意。
原来,他也是会笑的,景念不知道他笑什么,但是他知道,他爹是真的开心。
"回去吧。"
从树梢下来,我将草地上的一个雕花坛小心翼翼的捧在了怀里。
小丫头,今天陪你出来了一天,该回去了,明天带你去别的地方,你不是想学骑马吗?带你去大草原怎么样?
他心里默念着,回头看了一眼天际那道彩虹,唇角不自觉的上扬。
好像,他又看到了当年在屋顶上的女子。
许多年过去,很多事都模糊了,她的影子却是那般的清晰。
小丫头。
对你,我从不后悔,唯一后悔的是跟你没做过什么,以至于让我回忆的东西那么少。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干干净净的等着你,心和身都给你。
景念经常见自个爹默默的看着这个坛子发呆,还总是对着它说话。
他小时候以为里面藏了什么宝贝,还偷偷去打开看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结果,他第一次看到爹那般动怒,后来娘亲告诉他。
那是他爹的梦。
我当时不知道娘说的梦是什么意思。
直到我后来遇到那个女人,我才知道,原来,梦就是一个虚幻的念想。
那个女人,她叫景落雪,是我的堂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