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你对我说那般话,我的心有多疼,我从未试过那种疼!
你可知,当我知道你不再属于我一个人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绝望!
"金鱼!"她大喊,可是无人回应,心头的不安急剧的扩散,一串串泪珠,滚珠似的往下滴落,一大颗一大颗。
"王爷,王爷在这儿!"
莫梓鸢循着声音望去,果然见那士兵旁边,在一个角落,那个熟悉的男子一动不动的躺在那个血泊中,黑色的袍子开着一朵朵暗色的血花。
抿紧了苍白的唇,她狂奔向他,她看不见他的伤口,但是她知道他伤的很重,意识全无,一动未动,如死人一般无二。
心瞬间沈入谷底,她甚至失去了抬手探向他鼻端的力气。
"灵儿,王爷还有气息。"萧慕在一旁告诉她。
松了一口气,外头两个小兵抬着一个担架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将他抬了上去。
马车内,莫梓鸢握着他的手,从前轻柔甜美的嗓音有点嘶哑,"金鱼,是我,是我。你醒醒。"
无论她怎么呼喊,他都没有任何回应。
那双总会时不时来抱她的手一片冰凉,上面有粗糙的茧子,那是他长期练武握剑长出来的,她从前常说那手上的茧子每次都刮得她肌肤生痛。
现在他好希望,他醒过来,她再也不会对他别扭,将他拒之千里。
那无数次挣脱的怀抱,她好怕,那个宽厚温暖的怀抱,她怕再也无法拥抱。
想到这,她的胸腔被悔恨和悲痛的情绪紧紧包裹着,全身颤抖的如风中的落叶。
马车继续在向前行驶,一张冷绷的俊脸策马在侧,马车的帘子被风掀起,露出莫梓鸢清丽苍白的容颜后又飘然落下。
小丫头。
手心暗自攥成拳头,他除了默默看着她,却无法帮她分担半分。
等回到瑞亲王府,刘太医早已等候在听雨阁外。
想着他脸上一片黑沉的死气,莫梓鸢一颗心弦绷得紧紧的。
"老天爷,求你一定不要让他出事。"
厅外的她静静的坐着,眼神失去了焦距,旁人跟她说话,她只感觉耳朵嗡嗡作响,完全听不清楚任何声音,只看到他们脸上焦急的表情。
他们都安慰她,他会没事的。
她也相信他会没事。
门从里面拉开,刘太医背着药箱出来。
莫梓鸢一下子就恢复了力气,一个箭步便冲上前,声音哆嗦,"太医,他怎么样?"
"王妃,臣已经尽力,王爷能撑到现在,已是奇事了,眼下的情形,即使是华佗与扁鹊再世,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莫梓鸢听完,一动不动的良久,终是问了句,"他还能撑多久?"
刘太医抿了抿唇,没有抬头轻声道:"顶多三日。"
"好,谢谢太医。"她没有哭,但是面上已经失去了任何表情,连悲恸都没有丝毫。
转身,她走了进去。
倚靠在床榻,执起他的手,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曾以为,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执掌权势,天下没有他办不到的事,但是她却忘了,他除了有那层身份,他还是个普通的人,既然是人,那么他就会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