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后,司马衷被送到了金墉城,这地方比起洛阳的宫城来说,自是小了许多,奴仆也不多,守卫却是不少,用度倒是不差的。
羊献蓉温柔而顺从的站在他身侧,柔声道:“皇上,外头有些凉,你身子弱,还是进去歇着好。”
司马衷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只是看着院中那棵刚冒出点嫩芽的树,神色幽远,他身着一袭白衫,看起来有些瘦弱,时不时的咳嗽几声,俊朗而消瘦的脸上有些许不正常的红晕。
“皇上....”
她又娇声叫了一声,司马衷回头看她,眼底半点温度也无,甚至带着些许的尖锐:“你是谁?”
羊献蓉大惊失色,而立即便掩饰性道:“皇上,臣妾是您的夫人啊。”
“你不是她,虽然你极尽模仿,就连脸上的这张皮都十分相像,可是.....你不是她。”
“皇上,您怕是糊涂了吧,臣妾就是羊献蓉啊,你看看,这张脸,哪里不像了?”
说着这话,她伸出了手,想要拉着他,却被他一手拂开,神色更见阴冷:“眼神不像,身上的味道更不像,是司马伦做的吗?他想用这个法子,将献蓉留在宫中?你又到底是谁?”
‘羊献蓉’僵直着身子,嘴巴张了张,软声道:“这种伎俩果然骗不过皇上,奴婢名叫珍珠,曾伺候过羊夫人,是赵王的人。”
“果真如此,司马伦将献蓉留在了中宫?”
“是,主子让奴婢假扮夫人,是为了掩人耳目,主子对夫人情深,想必...不会为难她。”
司马衷笑了笑,那笑容看起来,有种苦涩之感,其实,她在中宫也好,至少不必陪着他送死。
“司马伦与夫人,是否曾是旧识?”
珍珠愣了片刻之后才道:“是,主子与夫人青梅竹马,主子甚至曾入宫,想求太后赐婚,只是,太后最后却威逼夫人入宫。”
“朕知道了。”
珍珠咬了咬牙,上前一步,跪倒在地上,看他的眼神透着压抑的亮光:“皇上,奴婢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奢求什么,只求皇上不要赶奴婢走,奴婢愿伺候皇上。”
司马衷看了她一眼,眼色之中,无悲亦无喜,只有淡淡的冷漠与疏离,一眼之后,便再没看他,他在院前站了许久。
羊献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个身在陌生宫殿之中,骤然坐了起来,她....她怎么会在这?
她不是要陪着司马衷去金墉城吗?她已打点好了一切,才走出殿,不知谁在她颈部一击,她便晕了过去,之后,便人事不知了,环顾四周,十分奢华,怕是先皇后贾南风的显阳殿都不逊色!这是哪里?
“醒了吗?”
一道清朗之声传来,她身子一僵,回头一看,司马伦?!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到底怎么回事,身子后退了几步,神色冷然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你别怕。”
她嗤笑一声:“我怕什么,司马伦,你故意将我扣下来,是何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