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剧烈的摇晃着她,疯狂的怒吼,双目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林雪被杨熙辰摇晃的喘不过气来,剧烈的咳嗽着。
在他的心中,自己始终是这么的不能够信任么?呵呵,也是啊,自己从一开始,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不是故意针对夏颖的?
可是,这一切,又能够怨谁?还不是因为他杨熙辰自己,要是他早一点选择她的话,她会做出那些不可理喻的事情么?
这一切的事情,都是他自己选择的,谁也怨不得。
还有那个夏颖,居然会这么的憎恨自己。其实,最可恨的人,是她,不是么?自己明明什么都比她好,而且还是她的好姐妹,她居然霸占着好姐妹的东西这么多年,都不肯放开。
所以,她受过的那些委屈,都是活该。
杨熙辰真的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他几乎要将林雪整个人都给撕碎。要是不是林雪急促的咳嗽,将他给拉了回来,他真担心自己就将这个女人这样给掐死。
林雪一只手撑在床上,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匍匐在床上剧烈的咳嗽着。她的脸颊,通红一片,连头发都在刚才的挣扎中散乱。
杨熙辰痛苦的闭上眼睛,声音颤抖:“林雪,我真的不想伤害你。但是,也请你不要做出伤害我、伤害颖颖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对颖颖的伤害,其实受伤最严重的人是我。如果……我说如果,如果你真的爱我的话,请你放过我,好不好?也放过你自己。”
林雪不说话,咳嗽慢慢的平复下来。
她的手指,渐渐的弯曲,抓紧了床上的床单。
“好,”她声音哽咽的开口:“好,我放过你……你放心,我一定会帮着你,找到夏颖的。”
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来,落到白色的床单上,床单顿时打湿一片。
“谢谢你,林雪,真的谢谢你。”
如果,林雪能够放下她心中的执念的话,这何尝不是一件完美的事情?他微微哽咽着,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
至于林雪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自己真的感到非常的抱歉。
林雪抬起手,将自己脸上的头发,拂到耳后。
“你先回去等着,只要李泽林一给我打电话,我就会通知你。”
她说,语气格外的平静,似乎已经没有了以往的那张张扬跋扈。
杨熙辰愣住,踌躇了几分钟,最后还是缓缓的开了口:“好,我等着你的消息。”
他转身,缓缓的往外面走,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依然不放心的回过头,担忧的看了一眼坐在床上没有任何动作的林雪。
他在心中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还是走了出去,将房间的门轻轻的给关上。
只希望,这次,林雪能够真的是诚心改过,不再做出任何伤害颖颖的事情。
只是,难道自己就真的这么回去干等着么?那自己岂不是处于被动的局面?还是先去把许云轩找到再说,只要能够控制住许云轩,他就不信,不能够等到李泽林。
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心不在焉的女人,许云轩将手中切下的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仔细的咀嚼几下,然后吞进肚子里。
拿起一旁的口布,优雅的擦着嘴角。
他轻轻的微笑,悠悠的开口:“有些事情,是经不起考验的。”
尹珊妮猛的抬头,一脸惊愕的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他往椅背上一靠,摊了摊手,耸耸肩。
“也许,对于杨熙辰来说,真的是将夏颖放在第一位,比任何的东西都要高。更别说,是其他人而已。”
他盯着她的眼睛,说的很认真。
但是,尹珊妮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铁青起来,她咬着嘴唇,恶狠狠的瞪着他,从牙缝里挤出字来:“你到底什么意思?”
“像你这样聪明的人,会不知道我什么意思么?”
可能是临近除夕的缘故,餐厅里面,没有多少的客人。也许,他们都在家里,忙着陪着妻子儿女、父母家人团聚。
因此,整个餐厅,显得格外的冷清。
店里放的音乐,舒缓而悠扬的音调,足够让人的心情安静下来。
但是,尹珊妮却觉得烦躁无比,只想能够大叫几声,将淤积在胸中的沉闷全部散去。
她的手指,狠狠的用力,刀叉在她的手上,似乎都已经微微的变了形状。
端起面前的果汁,许云轩浅浅的喝了一口,轻描淡写的开口:“别那么激动,优雅的女人,才是最迷人的。”他顿了顿,将手上的杯子,重新放回桌子上:“从上午的那个新闻,由此可以看出来,在杨熙辰的心中,夏颖的地位是第一位。就算,他的公司在面临着风险,他也一定会选择先去营救夏颖。”
将手中的刀叉轻轻的放下,尹珊妮端起一旁的果汁,动作优雅而美丽。
她轻轻的笑着,美丽而高贵:“我要的,不是他的公司。他的公司,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相反,我还会帮着他,重整旗鼓,将公司继续做大。所以,许云轩,你别想在这个上面打任何的主意。”
许云轩微微的一愣,随即轻轻的笑了起来。
他坐直身体,伸手重新拿起面前的刀叉,切着盘子里的牛排。
餐厅里的音乐重新换了一首,只是这一首音乐是歌唱新春气息的歌曲。整首歌,洋溢着喜庆的色彩,让人一听,就觉得新春好似真的要来临了一样。
只是,春天,真的要来了么?
为什么,眼前看到的一切,还是属于隆冬的沧桑与残败?春天,真的会来么?
这一切,到底是谁不肯放过谁?还是说,这根本就是自己不肯放过自己?
就像李泽林,十年毅以来,对夏颖的执着,让他变成一种疯狂的状态。就像夏颖一样,因为对杨熙辰的执着,让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好友。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尹珊妮的脸色,并没有随着音乐的响起,而欢快起来。她重新拿起刀叉,凶狠狠的切着面前的牛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