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就坐等沈恶少倒号,然后背着孩子开始跑路。
可接下来,沈浩轩展现出来的强大人脉实在令我吃惊。先是出庭提审的法官被罢免,接着T市警局所有领导层都换了一遍,除了那位张兴伟副队长,其他几乎都被撤离T市,另作安排。然后法院传出消息,庭长和新任法官经过反复提审,认为证据不足,又事隔多年,沈浩轩虽然也牵扯此案,却只是为朋友帮忙并不是以盈利为目的的贩卖走私,性质与直接参与交易有着本质的区别。
控告方提供的几位证人,都先后失踪要不就是下落不明,人证方面并不充足。
比起在T市人脉关系铁硬的沈浩轩,殷圣奕却惨多了。他的老窝在香港,现在临时留在T市,就好像龙游浅滩,有劲使不出来。结果他被拘禁进了警局,二十四小时严密监控。
就在殷圣奕被正式逮捕后,香港方立刻来了压力,因为三合会向香港行政长官施加压力,要求立刻引渡他们的少主回港,否则就要发动暴乱。
三合会势力遍及整个东南亚,要是暴乱起来局面将不可控制,老会主凌霄当年就搞过一次暴乱,当时牵扯其中的官员几乎全部清换了一遍。为避免当年的悲剧重新上演,香港行政长官只拼命摧促内地警局赶紧办理引渡手续。
然而内地警局方面却老是千方百计的压住不动,好像有两股看不见的巨大势力在暗中较量,谁也不能压倒谁,就这么僵持着。
这天,沈浩轩被保释回来,进门第一件事情就直奔婴儿房,当时我正在哄麟麟睡觉,他一头撞进来,急步走过来伸臂就搂住我们娘俩儿,久久的都不肯松手。
"雪馨,想我了没有?"男子急切的话语充满了炽热的思念,他先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再在儿子粉嫩的小脸上亲一口,黑眸中浮起满足的笑意。
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呢?我在心里暗暗叫苦,表面上却不得不强扯起一抹笑,问道:"你的事情解决了吗?麻烦不麻烦?"
提起他的事,他微微蹙眉,这让我心里又一喜,好像麻烦不小啊!一般事情的话,这人都面不改色的。
"殷圣奕明天回香港,"他蹙起的眉尖始终未能平展,接道:"恐怕...这次要难脱身事外!"
"唔,"我盯着他的脸,接着问道:"那你呢?要不要紧?"
他眼光挪向我,黑眸中的神色有些暧昧不明,唇角淡淡勾笑,反问:"你希望我的事要紧还是不要紧?"
"..."也许是做贼心虚,我有点慌乱,不过很快又镇定下来,仰起脸,半真半假地玩笑道:"我当然希望你永远被关在里面,吃一辈子牢饭,这样你就永远无法欺负我了!"
"最毒妇人心!"他笑骂一句,伸出大手捏起我的下巴,眯起黑眸,嗓音低沉下去:"看晚上上床后怎么收拾你!"
我脸上一苦,心里也叫苦,唉,早知道就憋住不图嘴皮子痛快了,这可好,今晚又要被这个混蛋折腾个够呛。
"家里出内奸了!"沈浩轩突然丢下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然后松开我,走到一边去点烟。
"啊?!"我又惊又怕,他...知道了?
坐到排气扇下面,他开始抽烟,边吞云吐雾,边慢慢道:"我卧室的电脑被人动过,那份将我送到被告席上的文件夹就是从那里被人偷出来的!"
"..."很惊悚啊!这家伙很精,这么快查找到原因并不令人感到惊悚,惊悚的是我这个罪魁祸首还留在他眼前没逃走呢!万一被他发现了...他一怒之下会不会杀人灭口毁尸泄愤?
"如果被我发现是谁搞的鬼,我非把他揪出来扔进下水道里,直到让他被臭水泡烂不可!"沈恶少咬着牙,那凶狠的模样让人绝对相信他的威胁并不是吓唬人。
我心里怕极了,一声不敢吭,虽然麟麟已在我的怀里睡着了,我仍然紧紧抱着他,不肯放下。
"雪馨,"他突然转头喊我,"孩子睡着了,把他放到小床上。"
"哦,"我迟疑着,仍然不肯放。"他还没睡宁呢,待会儿再放,反正我又没有别的事情。"
他不悦的拧拧眉,却掐灭了烟站起身走过来。
我脆弱的心脏啊,在恐惧之下几乎停止跳动。他要干什么?是不是发现什么问题准备拿我开刀?
他却只是走到我身边伸出大手接过孩子,轻拍了一会儿,然后慢慢放到小床上,再细心地为孩子盖上小被子。
拔腿想溜的时候却撞进男子宽阔的怀抱里,铁臂紧紧框住我的身体,炽热的鼻息喷在我的脖颈里,他说:"雪馨,我想要你,就现在!"
我并不是个很有情趣的女人,更何况在这种恐惧惊惶的情绪下,实在没有心情,可沈浩轩像只发了情的野兽,不容我拒绝也不容我逃避。
就在婴儿床旁边的沙发里,他压住我,近乎粗暴地扯下我的衣服,野兽般进入我的身体。
"啊,"没有做好接纳准备的身体顿时被强硬的撑开,我痛呼出声,本能的扬拳捶打他,"放开我,你这个混蛋,好痛!"
"我就是要你痛!"他微微咬牙,眯了眯黑眸,笑着说:"雪馨,你告诉我实话,那份文件是不是你偷出来送给冷涛的!
"..."二秒钟的怔忡瞠目,我继而大怒,横眉冷目面向他,痛责:"你在怀疑我?那你就尽管怀疑好了!反正我没有做,清者自清。如果你实在看我不顺眼可以跟我离婚!让我和孩子去后院里陪伴奶奶,你眼不见心不烦,再出了什么事也赖不到我身上,怎么样?"
看着我愤怒激动的样子,他眸光有些迷茫,沉默了一会儿,便摇摇头将这些烦心的问题都丢到脑后,唇角噙起一抹坏笑,说:"算了,这件事日后我自会查清,现在我们还是专心做更重要的事!"
我咬牙承受着男子激烈狂野的索取,在一阵猛似一阵的撞击下几乎要失控,终于忍不住叫出声:"不要,停下!会有人进来的..."
"我们是夫妻!"男子理直气状,动作非但不肯缓下来还愈加猛烈,大手在我胸前用力揉捏着,喘息着低魅昵语:"宝贝,享受吗?"
我要被他整散架了!带着哭腔的声音求饶:"不要了,停下,求你!"
"要快点结束就得配合我,起身搂住我,来,吻我这里..."男子无耻地诱导我,他已不满意单方面的索取,要我也掺于其中。
慢慢的,在他的诱导下,我原本僵硬的身体变得柔软而温润,许久不曾体验过的熟悉快感涌上四肢百骸,激烈的缠绵之后,我瘫软在他结实的怀抱里。
良久,我试着推他,"起来,我都被你压麻了!"
"不,再躺一会儿!"他稍稍动了下,将身体挪移开一点,不过沙发的空间有限,他已占了大半的面积,我只能被他半压在里面。他一手搂住我的肩,将我更紧的贴在他的胸前,另只手轻轻掳着我的短发,温热的唇有一下没下的嘬吻着我的耳垂,叹息道:"我喜欢这种感觉,跟你之间紧密无隔的感觉,雪馨,我总觉得...你好像离我越来越远!"
"..."我无语,发现这家伙有时候也挺敏锐的,居然能觉察出心与心的距离。是的,现在我跟他的躯体虽然紧密无间的贴在一起,但却跟所有感情破裂的夫妻的一样,摆脱不了同床异梦的悲哀。他从来都没有爱过我,现在我也已不再爱他,一场错误的爱情,一场悲剧的婚姻,一拍两散将是我跟他最终也是最好的结局。
"雪馨,"他低低地唤着我的名字,似乎不厌其烦,"你在想什么?"
"很多。"我勉强扯起一抹笑。
"有我吗?"他抬眼问道。
"有。"我照例如此答道。他好像不止一次的这样问过我,我也不止一次的这样回答他。
什么时候他变得这样絮叨,记得以前都是我在他的耳边一遍遍不厌其烦地问他,爱我吗?有多爱?会爱到永远吗?明知道问题很傻,可还是忍不住想问。而每次面对男子敷衍的回答,心里明知不靠谱却不愿戳穿,只为保持着那份假象的快乐。
现在我的爱情顽疾已经基本治愈,可他却似乎被我传染了,那种患得患失的迷茫,越来越清晰地浮现在他原本深邃无波的潭眸里。
为什么他会这样?心里似乎隐隐有一个模糊的答案,可我却不想再去探寻这个答案。千疮百孔的心再也禁不起新的打击,就这样吧,让我的爱情彻底枯萎死去,做一个像他一样冷血冷情的人,将他给予我的痛苦和折磨加倍的馈赠回给他!
沈浩轩,我并非你手里的面团可以任由你搓扁捏圆。也许在你的眼里我很单薄,几乎没有跟你抗衡的能力。可你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既使是一张最单薄的棉布,也极可能埋藏着一根尖利的针,这根针会突然扎进你的心脏,让你在猝不及防时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