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文说,以前不抢手现在却不一样,因为现在的我是他沈家文的女儿,身价自然不同。
好吧,胳膊拧不过大腿,我就依了他。可卧室也设在他的隔壁有点...那个不太合适吧!虽说他是我"爸爸",不过他的儿女又不只我一人,怎么偏偏让我住他隔壁?
饭桌上,沈老太太首先提出异议:"家文,不许胡闹!让外人看到算什么?你凭空认了女儿这已是新闻,你再如此不避嫌..."
"我自求问心无愧!谁敢乱嚼舌根我就让人割了他的舌头!"沈家文在说这话的时候原本温和的俊目也变得杀气腾腾,虽然在吃饭说话,他的眼睛仍时不时地瞄向我。无论他心情好坏,每当目光转向我,他都会情不自禁地微笑,那笑容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和欣慰。"宝贝,多吃点,身子骨这么单薄。"
他在给我挟菜的时候又顺便捏一把我的肩,我有些不自在地躲了躲,再挪挪椅子想尽量拉开跟他之间的距离。原因难以启齿,这沈家文老是喜欢揩我的油,也不知道他是无意还是故意,无论是人前还是背后,总喜欢碰触我的身体,但也没做特别过火的举动,只是"关心"而已。
忽觉有四道冰柱般的森冷目光分别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射向我,不用抬头我也知道是那兄妹俩看我不顺眼呢!
沈之柔也就罢了,反正我跟她是互看不顺眼,也懒得理睬她。而面对沈浩轩,我却有些复杂难言的情绪。
现在,我终于知道他那几天到底抽得啥风了!
原本是论及婚嫁的恋人,结果戏剧化般变成了同父异母的兄妹,换成谁也要抽风抓狂的,其实...如今我已经不怪他了。
虽然夜晚无人的时刻,我也曾多次拿出他送我的订婚钻戒痴痴看上许久,想着他对我说过的那些算不上缠绵的情话,便忍不住泪流满面。可白天对着他那张冰冷的俊脸时,再多的话也只能憋回到肚子里。
是的,从我住进沈家的那天起,他就再没跟我说过一句话,偶尔投向我的目光也包含着敌意和蔑视。估计此时他应该是悔断了肠子的,如果不是当初不依不饶的非要我赔他的车,现在也不会认回家个"妹妹"...
世上难买后悔药啊!我在心里自嘲着,喉咙里却涌起阵阵苦涩,满桌美味珍馐都失去了滋味。
有我的存在,沈家文便完全忽略了沈家的兄妹俩。尤其是沈之柔,在有过几次不自量力的挑衅之后,沈家文见我生气便更加生气,恼怒之下非要将沈之柔赶出家门,要不是沈老太太拦着,估计现在已经流落街头了。
沈之柔吃过苦头便不敢再招惹我,只能用她那双恶毒的眼睛来向我表达她对我的仇恨。假如目光能杀人,估计我已被她千刀万剐。
沈浩轩依然沉默加冷漠,甚至都懒得拿正眼瞧我。实际上,除了在餐桌前,我也很少见到他,而吃饭时,沈家文却又喜欢借着关心的名义顶着慈父的名头正大光明的对我"嘘寒问暖"。
内容包括:1。拍拍我的肩膀,鼓励我多吃点;。摸摸我的脸颊,嫌我太瘦了,仍是让我多吃点;。捏捏我的小手,愣说我的纤纤玉指像细柴,还是让我多吃点。4。握握我的胳膊,嫌我穿得太单薄;5。抚抚我的裙子,仍是嫌我穿得太单薄;6。弹弹我的丝袜,还是嫌我穿得太单薄。
"哐啷!"沈浩轩将面前的餐具重重地摔在桌上,震得水晶转盘桌面都差点破碎,桌上杯盏乱颤。"恶心!"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然后狠狠地盯了我跟沈家文一眼,转身就走。
晚上,沈浩轩回来的时候,已近午夜凌晨时分。我只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我整晚没睡,还将房门开了道缝,时刻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此时已是初夏,窗户都开着,寂静的夜里我能听得到他车子开进院内刹车的声音。
我拿着一本书,穿着随意的家居服坐在楼梯拐弯处的灯下装作看书。楼梯上铺着防滑的薄地毯,所以他走路并没发出什么声音,可我虽低着头却仍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逼近,一阵酒味冲过来,他喝酒了。
"怎么这么用功?明天准备考研究生?"平淡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不过至少他已主动开口跟我说话——这可是我住进沈家后,他第一次跟我说话。
我缓缓抬起头,看到他眼睛里布满血丝,不知是因为酒精过度还是其他。将手里的书合上,让他看清楚我看得是本普通的推理小说。"不考研究生,我只是...睡不着。"
他颀长挺拔的身躯随意地依在楼梯口的栏杆上,俊目带着几分薄醺,透出一丝颓废的慵懒。听到我说睡不着,他的黑眸愈加暗沉,伸手松了松领带,唇边勾起一抹邪肆的笑:"睡不着?是不是专门在这里等我回来?"
"..."我脸一红,却没否认,只佯作淡然地说:"现在查醉驾特别严厉,你是不是想去局子里待半个月啊!"
"切,"他不屑地冷笑:"哪个局子敢留我?"
"少张狂!"我听到他的语气又恢复了平日的倨傲和臭屁,不禁暗生欣慰。放下手里的书(其实本来就没看进去一个字),站起身,勇敢地迎视着他灼热的目光,轻声问道:"有没有话想跟我说?"
"说什么?"回答倒干脆,只是他凝睨着我的眸色又深了深。
"..."想发脾气,不过想到今晚的目的,只好忍住。这次理亏的是我,虽然我并没做错什么,不过怎么说也欠他一个解释。在他如炬般目光的逼视下,我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嗫嚅着说:"说...关于我们俩的事情。"
"我们俩还能有什么事?我的好妹妹!"他在说到"妹妹"两字时咬重字音,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我心里又是一阵气闷,这沈浩轩天生有惹我生气的本领,乖乖听我说几句话会死啊!"你能不能闭嘴三分钟?"
"不能!嫌我烦?"他挑了挑眉峰,站起身子作势要走,"我走!"
"喂!"我要气死了,这家伙就不会让着女孩子一点吗?"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你不听...会后悔一辈子的!"
他停下脚步,冷笑:"从我出生到现在,我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带你回家!"
"..."我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他如此恶劣,我还有挽回的必要吗?跟他解释什么呢?有意义吗?咽下喉咙里的酸涩,我抬手抹去已盈满眼眶的那片潮湿,拿起书赶在他转身之前离去。
"不许走!"随着一声低沉的嘶吼,我被拽入他宽阔温暖的怀抱里,可是,下一秒钟我又被他推开。抬起头怒斥的话还未及出口就被他的唇覆上,于是所有话语都被他的吻吞进了肚子里。
"唔..."我赌气般捶打着他结实的胸膛,不过很快就被他霸道狂狷的吻征服了,怒斥变成了细碎的低吟,推拒他的胳膊也转而变成搂抱他,甚至惦起脚尖,配合着他,笨拙地用舌尖跟他搅缠。
男子的大手不规矩地抚上我的丰盈,先是隔着衣服揉捏,然后似乎不满意这种隔阂,便挑开我的衣扣,将手伸进我的内衣里。"小妖精,你在勾引我!挑起了我的火,你得负责熄灭!"
他将我抵在栏杆上,撕扯着我的衣服,欲火在酒精的助燃下愈烧愈烈,大有将我焚烧殆尽之势。
"不行,我们不能!"我凭着仅存的理智拒绝他,见他不理,但重重地咬在他的唇上。
"呃,"他痛呼出声,似乎清醒了些,然后松开了我。双手伸进裤兜里,冷眼瞧着我慌手慌脚地整理衣服,俊目中腾起一抹深刻的讥诮:"觉得我们在一起是不合礼教?哈哈...我看你早晚也要跟他不合礼教,既然如此为何不能给我?嗯?"
"混蛋,让你胡说!"我又羞又气对他挥去一掌,却被他抓住手腕,看着他冰冷鄙夷的目光,我心痛难抑,怒声道:"你爸爸神经兮兮的,关我什么事?我又没有跟他怎么样!再说...我根本就不是他的什么女儿!"
"你说什么?"他听我的话里大有文章,便冷着脸追问:"把话说清楚!"
这混蛋,总算肯听我的解释了!我白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说我根本就不是你爸爸的私生女!"
"有什么证据?"他的目光暧昧不明,抿了抿唇,语气极淡。
"没有证据,可我心里明白。"见他不以为然的样子,我只好忍着气继续解释:"其实,我爸爸是极其稀有的Rh阴性血型,也就是俗称的熊猫血。当年他出车祸因为医院里找不到跟他匹配的血源结果...失血过多去世了!后来,我十六岁的那年,我哥哥又在工地上受了工伤,失血也很严重,医院准备输血时发现他也是RH阴性血型,根本就找不到这种血源,幸亏给我化验了血发现我们兄妹是一样的血型,才救了他一命!我们兄妹俩都遗传了我爸爸的Rh阴性血型,所以说我根本就不可能是你们沈家的骨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