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沈蔚蓝懊恼的皱着眉头,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再次的甩了甩头,记忆只停留在山洞里时,自己靠在卫霁灏的肩膀上睡着了,再醒来就在酒店里了。
推开卧房的门,美轮美奂的客厅,角落里卫霁灏正坐在书桌前,左边手臂上打着点滴,而此刻这个原本该在病床上休息的男人却正目光专注的审阅着书桌上的文件。
这个该死的工作狂!沈蔚蓝嘴角抽搐着,戒备的感觉完全的散了去,气急败坏的瞪着忙碌翻阅文件的卫霁灏,小脸扭曲了再扭曲,他到底要赚多少钱才肯罢休啊。
"醒了?"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卫霁灏转过头来,原本疲惫的脸庞此刻已经恢复了健康,只是脸色依旧有些的苍白。
"卫霁灏,你白痴啊,你刚中枪了,你不知道吗?"挫败的吼出声来,沈蔚蓝火大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却忘记了自己左手的伤口,剧烈的痛倏地席卷而来,让沈蔚蓝瞬间苍白了小脸,惨兮兮的看着受伤的手,痛的倒抽着气,更加哀怨的目光没好气的瞪着罪魁祸首。
"你就不能小心一点吗?"以前还没有察觉,此刻看着冒失的沈蔚蓝,卫霁灏心疼的摇头,拿过她的手,手上缝了五针,也用了最好的药,幸好没有再裂开。
"我最多手残废了,倒是你,你胸口才中的子弹,差一点就没命了,你赚那么多钱做什么,带都阎王殿和阎王爷炫富吗?"气恼的瞪着卫霁灏,沈蔚蓝不满的抱怨着,实在弄不懂卫霁灏的脑子构造,明明那么精明锐利的一个男人,偏偏却掉钱眼了一般,没事就瞎折腾自己的身体。
"看起来恢复的不错。"幽沉的黑眸里闪过一丝的笑意,卫霁灏看着精神十足的对着自己抱怨的沈蔚蓝,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了过来,过去三年里,她也是常常这样的抗议自己忙碌工作。
曾经以为的厌恶,可是此刻却如同一道暖流一般融入了心底最深处,似乎那缺失的感觉又回来了,她依旧在自己身边,依旧不满的抗议自己忙碌工作,而不是如之前那般的无所谓。
"卫霁灏,我怎么会睡的这么沉?"自己就算再累,也绝对不可能睡的如此沉,连从荒岛到了英国都没有感觉,甚至被送进了酒店,而且还换了一身衣服。
等等!沈蔚蓝刚刚抱怨的小脸上倏地表情转为了扭曲,目光呆滞的从穿着睡衣的身上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卫霁灏,表情再度的严重纠结。
"不用看了,是我帮你换的衣服。"薄唇微微的勾起一抹弧度,卫霁灏好心的回答着沈蔚蓝无声的疑问。
"继续上一个问题,我为什么会睡的这么死?"反正自己是睡着的,换衣服就换衣服吧,沈蔚蓝小声的嘀咕着,可是却渐渐的感觉到脸上一股燥热的感觉升了起来,映着这一张挫败不已的小脸显得无比的尴尬而可爱。
合上眼前的文件,卫霁灏转过椅子看着面带着一丝红霞,嘀咕抱怨的沈蔚蓝,峻朗的脸庞上多了一丝温柔,"或许是因为我一直陪着你,所以你才放松了警惕和戒备。"
"卫霁灏,你就胡扯八道吧"不满的瞪过白眼,可是对上那一双幽沉而富有深情的黑眸,沈蔚蓝心头一震,回避的快速的转过身,可惜手却被卫霁灏紧紧的攥住,要离开的身体直接被他一个用力给拉进了怀抱里。
"别动,伤口没有愈合。"右手趁机环住沈蔚蓝的纤腰,沉声的制止了她的逃离,卫霁灏静静的凝望着别过目光不看自己一眼的沈蔚蓝,过去三年,自己真的亏欠她太多太多了,"蔚蓝,我们重新开始,还有对不起。"
游移在客厅里的目光怔了一下,沈蔚蓝忽然笑着摇了摇头,清脆的嗓音悦耳里含着笑,"不用什么对不起,过去是我主动黏着你而已。"所以他只是没有接受,并没有真的对不起自己。
缓缓的转过头,沈蔚蓝幽静的目光看着卫霁灏近在咫尺的峻朗脸庞,那深刻的仿佛雕刻的五官,刚毅锐利的眼神,冷沉紧抿的薄唇,一股不舍和动容充斥在心头,可是有些事注定无法回头的。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卫霁灏,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拿开卫霁灏落在腰间的大手,沈蔚蓝径自的站起身来,漠然的向着卧房里走了去,从衣橱里拿出一套衣服换上,看了一眼客厅的方向,直接的打开窗户利落的攀爬出去,却也顾不得身上的伤。
相邻的套房。
"哦,天哪!"卧房里的男人错愕的瞪大眼,看着沈蔚蓝如同蜘蛛人一般趴在窗户外,楞了一下,随即快速的打开玻璃窗。
"谢了。"调皮一笑,对着目瞪口呆的男人潇洒的摆摆手,沈蔚蓝快速的向着大门口走了过去,夕阳落下,酒店外就是一个街心公园,碧绿的草地,高耸蓊绿的法国梧桐,构成无比静谧幽静的景色。
卫霁灏究竟怎么了?有些无错卫霁灏突然转变的态度,沈蔚蓝懒懒的靠在大树上,懒散的目光懊恼的看着落下的夕阳,他不是一直在乎姜琪雅?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么大的转变,难道姜琪雅有什么危险了?所以卫霁灏用自己来当挡箭牌?
猛的甩了甩头,越想越烦躁,沈蔚蓝不满的叼着嘴巴里的树叶,一副痞子十足的感觉,忽然宁静的道路上,一辆汽车停在了沈蔚蓝的面前。
随着车门的打开,驾驶位上的男人缓步的走下车。白色的衬衫外是一件黑色的立领外套,黑色的碎发披散下来,有些长的刘海遮挡了幽沉不见底的黑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