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王将军居然出卖平东将军?!”
“是啊,石将军一整治,他就将我们将军给供出来了,让我们将军当替罪羊!”
……云景听到有人在自己旁边交谈,声音清晰入耳。可是她的身体却动弹不得,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反正是动弹不得,她干脆继续侧耳倾听。
“那可如何是好?”
“既然知道了,我们只能兵行险招了。”是国字脸的声音。
“如何做?”
“……这般。等等,把那个脸上带疤的留下。”
“是!”
看来因为“石将军”发现了他们这伙人的行径,于是严肃军纪整治起来,而平东将军这伙人被王将军告发,当了个替罪羊。
事情的由头她知道了一半,然而偏偏那国字脸为人谨慎,关键的地方她一句也没有听到,因此并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处置她。
她心中忐忑,奈何就算意识清醒,她身体依旧不受控制,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先听天由命见招拆招。
过了一阵,她便感觉到自己被一张大大的布包裹了起来,眼前的暖红色消失一片黑暗袭来。然后她就被扛在肩膀上,一路上颠簸地她几乎再度晕了过去。
可能是受了这阵颠簸的苦,她身体的知觉更加敏锐,也不再那么完全不受控制。
“啪。”她的手打在大帐的厚布上,肌肤触过粗糙的布料,知道自己又进入了一个军帐内。
不一会儿,她就从肩头被放了下来。胃上的压迫感一松,云景顿时觉得舒服了很多。整个人又开始昏昏欲睡一般,可是心中的紧张感却严令她不得放松。她强打起精神,竖着耳朵听周围的动静。
那两个士兵将她放在军帐内一张卧床上之后就出去了,军帐安静得连一只蛾子飞过都清晰可闻。时间慢慢地过去,盏茶之后还是没有人进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云景心中的警惕慢慢放松下来,再加上身体不收思想控制一般地乏力,过了片刻,她就在床上昏昏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好像只是一瞬,又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久远。云景睁开眼睛,转动了一下眼珠,看着军帐外有些天光已暗的天色,知道一日又过去了。
她试着蜷曲了一下手指,虽然有些僵硬吃力,但是那种无法控制身体的感觉已经慢慢淡去了。她不知道是不是刚得到身体控制权,因而有些不习惯的缘故。但是她去找上官却发现找不到上官的灵魂了,无论她在黑暗空间中怎么呼唤,都无济于事,没有人回应她。
云景并没有着急起身,而是环视着打量了一下她处身的军帐。这个军帐很是宽大,应该是分为内外帐两块的,内外帐用一道木质的屏风隔开。她此刻应该是在内帐的大床上,身下的褥子虽然说不上宽松绵软,但是却干净而干燥,上面仿佛还有着阳光的味道,看得出应该是很注意卫生的。
她不敢乱动,就怕有人突然闯进来看到,可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就在她心思飞速转动的时候,两个士兵走了进来。
听得其中一个将兵器放在军帐靠角落的地方,说道,“将长矛和刀剑放这里罢,不然等下将军好找。”
“恩。”又是“哐当”一声,是刀剑撞击的声音。
“那边怎么又个女人?”开先那个声音惊奇说道。云景能感觉一道困惑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另外一个声音似乎是早知道般,解释道,“这是王将军献上给我们将军的,似是想将功折罪吧,也不想想我们将军是不是那样的人。”
“是啊,我们将军可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谁像他一样贪恋女色呢。”
“不过……”第二个声音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咱们将军也……如若不是他想要试探王将军,对其故意表现得宽容仁慈,王将军也不会如此大胆……”
“呜呜……”突然一声嘹亮的军号响起。
那两个士兵手脚立马快了起来,放兵器的时候响声大了起来,不一会收拾好,就急急忙忙出去了。
云景心中猜测刚才的那个号角,应该是饭点到了,召集士兵吃饭的。其实她猜得没错,刚刚的号角就是那个作用。趁着士兵都依令集合的时候,她翻身下床,在军帐内走了一圈。
此刻她彻底看清楚这个军帐,发现这个军帐的确大得不像话,起码有一百平左右。内帐中除了她躺过的那张睡床之外,还有一张矮矮的木桌。木桌下垫着一张毛毯。毛毯上整齐地放着两三个蒲团。
木桌上放着几垛文书,还有文房四宝。内帐俨然成了一个小书房。
外帐的一个角落中堆放着好几把没有鞘的刀剑,帐壁上挂着一块完整的虎皮,身上的皮毛无一处损伤,就连虎头都完整地保存着,仿佛还能感觉到这兽中之王昔日的雄风。
屏风的前方有一张大大的木桌,上面也摆放着文房四宝,还有一些卷宗。木桌前方的空地两旁各摆着一排木椅。
军中的等级制度很是森严,这样看来,这个用帐如此气派的将军定然有个不小的来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