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吐溪国的夜晚总是美丽而妖娆,昏暗的星光将这吐溪国的皇宫照的更加的神秘。
只是,今晚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皇甫晨洗浴之后,和衣而卧,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低低的叹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的。
突然,一抹黑色的身影窜进了永乐宫,了无声息。宫外树丛的暗影里那个伟岸的身躯背着手满意的离去,周身散发着鬼魅的气息。
黑衣人蹑手蹑脚的走进皇甫晨,轻唤了几声,“公主……公主……”
皇甫晨翻了个身,继续低眠。
黑衣人见她已经睡着,满意的将一个香炉偷偷的塞进壁笼里,然后得意的离开。
一抹幽香随着身影的离去,慢慢的在房间里散发。皇甫晨警觉的点了身上的几处穴位,然后开始假寐,大鱼终于肯现身了。
危险的气息顿时飘满整个永乐宫,原来,他真的是想致她于死地。皇甫晨轻轻的咳嗽了三声,伸手轻轻的在床板上拍了一下,看似无意的转身。
窗外黑衣人重重的点了点头,一干人等鱼贯而入。
温孤大惊,他只是派人将她迷晕,想渐渐的让她丧失神智,却不想为他人做了嫁衣。
情急之下,他纵身潜了进去,结果却是让他大吃一惊,屋内并未出现任何打斗的痕迹,闯入的黑衣人似乎全部消失了,难道是他眼花了?
“啊。”皇甫晨大叫一声,“什么人?来人呐,快来人!”
灵珠闻讯赶来,重新掌灯,永乐宫内灯火通明。
“陛下?”灵珠疑惑的看着温孤。
“陛下?”皇甫晨故作吃惊的问,“这么晚了陛下怎么会在永乐宫?”言下之意,皇城之内莫非王土,皇上想见谁就见谁,何须这般偷偷摸摸。
温孤吃了瘪,只好敷衍:“朕睡不着,担心皇后离乡难眠,是以过来看看,本不想打扰,没想到惊了皇后睡眠,皇后不会怪罪吧?”
“陛下如此垂怜,晨儿怎么会怪罪,只不过让陛下受惊了,还请陛下恕罪!”皇甫晨起身,刚要下跪,就被一双大手握住了。
四目相对,火光四射,温孤轻轻扯动嘴角:“皇后不必如此多礼,夜深露重,不要受凉才好。”
“谢陛下关心,晨儿记下了”,皇甫晨乖巧的起身,俏皮的说,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见底。
温孤一时晃了神,真希望刚刚是自己看错了。
“皇后休息吧,朕就不打扰了。”温孤走了出去,转弯的时候,回头看了皇甫晨一眼,似是警告。
皇甫晨却不避讳,直直的看了过去,微微颔首,不送。
温孤扭头离开,不愿再多想下去。
“公主?”灵珠望着帘外的黑衣人问,“他们该怎么处理?”
“带上来!”皇甫晨面露喜色,一切才刚刚开始。
王勃和逍遥押了两个人从帘外的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还好他们动作麻利,要是给温孤看到怕是又会掀起轩然大波。
“是谁派你们来的?”皇甫晨沉沉的问,声音不大却不容置疑。
黑衣人并不回答,只是冷冷的望着皇甫晨,似乎心有不甘。
皇甫晨淡然一笑,“你们以为我中了毒,所以才会疏于防范,是吗?是这样想的吧?”哼,温孤用【迷迭香】想让她丧失心智,他们竟在里面加了【夹竹桃】,真是狠毒,就那么盼望她死掉吗?
黑衣人一颤,身子开始发抖。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厉声响起,不再仁慈,要不是她提早察觉,现在早就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黑衣人似乎还在想着抵抗。
逍遥用力拍了他一掌,黑衣人焉得倒地,嘴角的鲜血流了出来,地毯竟瞬间变了颜色。
皇甫晨大惊,他们早就报了必死的决心,那么到底是什么人要致她于死地?
逍遥从黑衣人的脖子上拽出了一块金牌,上面写着一个“婷”字。
皇甫晨拿着金牌,瞪着另一名黑衣人,递了个眼神给王勃,王勃一把捏住他的两腮,顺便点了他的穴道,想死没那么容易!
可是,这个“婷”字,到底是……
温孤怒气冲冲的回到了安康殿,招呼刚刚安放香炉的黑衣人,“大胆!你敢自作主张,谁让你动她的?”
玉凤闷闷的辩解:“陛下,微臣并无半点杀念,要是决意除掉公主,就不会单单在香炉里放【迷迭香】了。”
“不是你?”温孤蹙眉,“那你可曾注意到什么人尾随?”
“尾随?”玉凤暗暗思索,不可能有人尾随他却全然不觉的。
“回陛下,微臣并未察觉,除非……”
“除非什么?”温孤双眸不由自主的睁大。
“除非他们早就埋伏好,而且对微臣的行踪了若指掌,要不然,以微臣的功力他们想掩盖自己的行踪断然不可能”,玉凤自信的说。
“埋伏?”温孤剑眉横向,“那么说,他们对朕的行踪也了如指掌了?”而且对他的性格也看的通透啊,这个才是他最担心的地方。
“陛下!”玉凤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急切的说,“能在皇宫内游刃有余而神不知鬼不觉的人,并没有几个啊!”这个人非富即贵,而且手握大权。
温孤定定的坐在了椅子上,难道是她?可是,毒害公主一事,她并不知情啊。
“想必陛下已经猜到是谁了,那么需要微臣派人跟踪么?”玉凤有些气急,事关两国国威,此事非同小可。
“不必,朕自有安排,你退下吧”,温孤摆摆手,他不能打草惊蛇,直觉告诉他此事绝没有表面上的这么简单。末了又说,“派人保护永乐宫,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
“臣遵旨!”玉凤慢慢的退了出去。
温孤闭上眼睛,今夜之事足够他头疼好几天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