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翊瞠了二长老一眼,一甩袖站了起来,对旁边的丫环说道:“把这里收拾一下!”
看那丫环忍俊不禁的模样,二长老接着说道:“大少爷,这问题可大可小,您一定要慎重啊。”关乎于古家嫡传子嗣之事啊。
古翊冷道:“二长老,听说你在院里养了几个男宠?”
二长老一噎,紧张道:“没有的事!”
古翊瞟了他一眼,站起来。阿梨总这么淘气,在这么多奴婢面前也不懂得矜持,倒是什么话也敢说出口!
夜静如水,春寒料峭,寂月皎皎。
绿竹挑起房内的烛灯,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少夫人,这真挂上去吗?”
殷梨眨着清亮的水眸,反问道:“为什么不挂?”她一向说到就做到,也一向是喜欢什么就是什么!
绿竹噢了一声,走到门口,一个飞身冲上房檐将红色的灯笼挂了上去,落回地上的时候,婢女摇了摇头,说道:“为什么要挂个红色的灯笼?”挂个黄色的不行吗?
古翊远远地看着阿梨房前的红灯笼,无奈地摇了摇头,调皮!
他好爱阿梨,不管阿梨做什么事情,他都很喜欢得不得了。
墨竹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少爷?”
古翊翻着手中的帐本,偶尔也会在上面写上几笔,淡淡地说道:“将这些帐本明天给三长老送去。”
墨竹言道:“是!”
大少夫人真大胆!说到做到!
绿竹站门口徘徊了许久,没有看到大少爷的影子,她这才缓缓地推门而入。说道:“大少夫人,大少爷还没有过来!”
殷梨正坐在桌沿边上摇晃着双脚,手里的**葫芦泛着诱人的光泽,她咬着嘴里的糖果子,说道:“你先下去吧。”
绿竹的嘴唇动了动,想了想,她应该去将大少爷叫过来才是,大少夫人毕竟是女子,矜持是本性。
听到绿竹的脚步声渐远,殷梨一双皎若明月般的眸子扫过屋顶,缓缓道:“我挂灯笼是给古翊哥哥看的!”
房梁上落下一个修长的身影,男子淡青色的长袍,衣袂翩翩,一双寒眸冷冷地看着她,声音沉哑带着一丝愠怒,低吼道:“臭丫头!”
“小师叔,我不知道你也有蹲房梁的习惯,我还以为是三师叔教你的。”依然啃着手里的糖葫芦,一双清亮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缝,狡黠若狐狸一般。
“为什么要这么做?”燕承宣的眼底闪过一道晦色的光芒。
“什么,什么要这么做?小师叔,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殷梨疑惑地问道。
“你……谁教你在房檐挂灯笼的?”说出这话的时候,燕承宣脸色闪过一丝尴尬,一双寒眸望向殷梨,仿佛有着某种吸引力般,将她深深地陷了进去。
殷梨摇晃着双脚,脚上的鞋子都被她踢了下来,光洁如凝玉的秀足在烛光下映得人晃眼睛,蛊惑又诱人至极。
“心然公主啊,就是你侄女!”不过后来殷子绍跑了,寒玉也跟着跑了,当然心然公主翘宫,被大内侍卫抓了回去,严加看管。
臭丫头,果然是好的不学,坏的都不用人教!小师叔沉道:“作为冥山掌门……”
“我不回冥山了,也不当掌门,不然……你就是要逼死我!大不了跟古翊哥哥一起死,死了就脱离冥山!”别给姑奶奶拿冥山掌门当借口!
“你敢!”小师叔厉吼道,眸中火冒三丈,冷道:“生是冥山掌门,死也是冥山的前掌门!”做鬼都是!
殷梨皱眉:“小师叔,你还是冥山的弟子呢。”现在还不是成了王爵?
小师叔一怔,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压低声音说道:“掌门不跟着回去,我若回去也不好交待。”
殷梨说:“小师叔,你别急。过个百八十年的,等我老死了,你再带我的牌位回冥山吧。”她这么一说,很明显的意思就是,这辈子她再也不想回冥山了。当初这个丫环冥山掌门也是她踩了狗屎运,才被一帮老古董推上掌门这个位子的。
燕承宣冷道:“废话!”等她老死的时候,他也老死了。
殷梨袖子一撸,将手里的竹签从窗户处扔了出去,拿起旁边的另一根糖葫芦又咬了起来,一双明亮的眸子闪过一道凌厉的锋芒,奇了怪了?竹签从窗户处扔出去,都没有掉到草地上的声响!
燕承宣寒眸中闪过一丝杀机,淡淡而道:“看你挂个灯笼在房檐上,没召来应该召的人,倒把不该召的人给召来了。”
“是啊,是啊,就像小师叔你!”窗户外面居然还藏着个硬手,她不记得最近招惹过什么人?因为她招惹过的人,都已经没有对她还手的力气了。
说着,殷梨抓起一旁的骷髅,朝窗户外面扔出去,等了片刻,终于听到了死人头落在草地上滑动的声音,窗户外面似乎还萦绕着一圈淡淡的绿光,发出一阵轻微的声波。
“阿梨。”燕承宣突然柔下声音,定定地看着她。
小师叔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如琴弦般磁性的轻哑,蛊惑至极,殷梨手中的糖葫芦指向燕承宣,惊愕地看着小师叔,说道:“我被吓着了!”
燕承宣冷哼,不识好歹!他以前在冥山吼她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惊讶过!现在倒好,还说什么吓着她了!
“小师叔,你可不可以走了啊,古翊哥哥要是来了,看见你在这里,我怎么跟他解释?万一被下人们看到了,我怎么跟他们解释?”
“赶我走!”燕承宣冷喝道,目光望向窗外,小狐狸那颗死人头萦出的光芒越来越多,绿光一圈一圈地萦绕开来。
“万一被人说我私会男人,虽然我是冥山的掌门,你作为冥山的弟子,过来问候问候一下掌门是应该的。当然我也管不住那些长舌头的下人们的嘴啊。”殷梨的目光望着窗外,细锐的锋芒闪烁。
燕承宣想发火,他就是突然想见她了,特别特别的想,那种强烈的感觉让就像一把烧热了的匕首,划过他的心脏,太难受了,难受到他说不出什么感觉,难受到想要吐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