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吗?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和不喜欢的人结婚?”封姿作最后的挣扎,企图唤起一个无良母亲的同情心。
“从恋爱到准备结婚,一年多时间,你不是一直都没反对过?你现在才告诉我你不喜欢叶楠,那你是要我和你爸腆着老脸跟人家解释,一个月后我闺女不嫁了,请他们别来了?”柯敏反问:“行,别怪妈不给你机会,如果你坚持不嫁给叶楠,叶家这边的婚事,你自己解决,只要他们同意,我没意见;但是在hz那一场婚宴,必须如期举行,你可以挑个你喜欢的男人嫁了,我不介意。”柯敏优雅的起身,忽然想起什么:“哦,刚才那个男的也行,个人条件不错,让你爸好好栽培一下,至少可以接他的班。”大女婿接政治班,小女婿可以培养接商业班,封家也算后继有人。
封姿仰天:“妈,都说了那是我上司!一个月你让我去哪里找个我喜欢人家还喜欢我的男人啊?”
“我给了你二十九年时间,你自己找不到,当然只好妈给你找。”柯敏其实也并不是真的没考虑封姿,但是对于一个二十九岁的大龄剩女来说,叶楠无疑是经过她审核后的绝佳人选。别指望一个神经大条毫无感情线的女人自己去动姻缘线,她要是不坚持,估计她这个大闺女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别怀疑你妈我的原则,也别想动什么歪心思,我封家家大业大丢不起人,双十二婚礼必须照常进行,你真不嫁我也不为难你,反正我封家不是只有你一个女儿。”
封姿真要疯了!“妈,不带你这样的啊!哪有这样视女儿幸福如草芥的啊!”
“哪有你这样视婚姻如儿戏的?哪有你这样把爸妈面子不当回事的?还有你外公,最近身子不太好,可就指望着看你结婚了却一桩心事,你别让他心脏病发。”柯敏总是懂得如何说中封姿的软肋:“叶楠的秉性并不坏,他只是耳根子软,但心一直在你这里。男人身体爬墙是小事,妈不是不知道你的个性,没给叶楠机会吧?结了婚,家有娇妻,他自然不会再乱来。而你,如果不是在乎叶楠,也不会气成这样。别一时气昏了头脑做出错误决定。”
要是别人,封姿正想冲上去撬开脑袋看看怎么想的!但对方是老妈,只好自己极度郁闷!
去他妈的豪门联姻!去他妈的政商联姻!婚姻自由都几十年了,为什么这种门当户对的封建婚姻,还要出现在她身上!
一想到要一辈子面对叶家兄弟俩,封姿就无法想象!而且,更大的崩溃在于,她不需要想象,马上就有机会现场体会。
中午的鸿门宴。
偌大一桌,六人。
主位是叶啸古的父亲,叶天南,年近六十,头发花白,略有一点严肃;两个儿子长大成人,生意上的事情他大部分已经不插手,日子一逍遥,气色很不错。叶天南右手边是柯敏,而左手边是叶楠的母亲朱丽玲,五十出头,保养得体,打扮精致的程度明显胜于柯敏,但是身上那种散发自骨子里的贵族气质,就要明显逊色不少。柯敏旁边,是一身黑色西装的叶啸古,而叶楠则坐在他母亲旁边,封姿在柯敏眼神的威胁下,坐到了叶楠旁边,与叶啸古隔桌面对面。
三位长辈之间客套交流谈笑风生,似乎叶楠爬墙封姿想退婚的事情根本就没发生,聊的大部分都是生意上的事情。叶楠笑容满满朝封姿大献殷勤,但堆到封姿面前小碗的,确实都是她爱吃的菜,还小心的都蜕皮去骨,一如既往的好男人形象。叶啸古沉默,偶尔加入家长的谈话,但是冷静中带点肆意微愠的目光,总是不经意扫过封姿。
最坐立不安的是封姿,整个一场折磨,只好低着头猛吃,希望这场饭局快快结束,她受不了夹在叶楠和叶啸古之间,这种诡异的气场。
“小姿,今天胃口不错啊,吃了不少。这家酒店不错吧,你们的婚宴就定在这里,没意见吧?”朱丽玲隔着叶楠微笑问封姿,努力想做出一个好婆婆的表情,但是太过热络总是让人觉得虚假。
“哦,没有,你们决定就好。”封姿同样客套的笑容,心下其实极端厌恶这种虚假,宁愿来点真实的冷漠也比这个受用:“伯父伯母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起身,微笑示意,离座,转身而过的目光瞥过对面叶啸古的时候,叶啸古忽然一震,脑海中灵光一闪,有一种感觉呼之欲出,却一时找不到答案。
每个包厢都有独立的卫生间,使得外面公用的洗手间反倒空旷没有人。封姿对镜洗了一把脸,镜中的容颜依然清秀绝伦,但无畏不羁中却带着隐隐的疲惫和无奈。其实,谁能真正自我,处在社会圈家庭圈之中,总是处处会受限制,成熟,意味着离自由和自我越来越遥远。越在乎的东西,往往越容易牵绊住自己的脚步。
好吧,她承认,其实自己远没有表面上如此玩世不恭,家人,永远是她最大的软肋。好吧,她认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没有什么特别好的选择,扯开伪装撒泼耍赖的事情她做不出来。
婚吧,其实也没什么。爬墙而已,大不了像老妈说的,自己也出一次扯平……正冲脸的封姿忽然停下了手,爬墙?如果自己告诉叶楠,她爬墙了,他会不会有可能自己要求退婚?如果叶家提,以老妈的个性来说,肯定二话不说就同意,绝对不会做什么妥协商量的事情……但封姿又摇了摇头,不行,这样不是更丢父母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