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膝端坐在古朴石台之上,项卓豪只感觉身体似乎都被一股极为神秘的力量给牢牢笼罩着,那转天境巅峰的修为,竟然是不能给他带来半点安全的感觉。
“既然轮回之魂都说我是它老主人的继承者,那么应该就不会有什么事情……”
项卓豪暗暗的给自己打气,然后他便是感觉周边的空气猛然一边,自己也似乎不再坐在那石台之上,陡然睁开双眼,却是已经来到一片古老苍凉的大地上,放眼望去,万峰耸立,迷雾朦胧,透着无穷幽暗,无尽神秘。
盘膝之下,青草茂密,一株一株,都有膝盖之高。更为奇特的是,苍穹之上,六轮红日悬挂,可那炙热的阳光,似乎被一股不可揣测的力量给隔了开来,并不能落在大地之上。
“这里好像我曾经来过……”
项卓豪蓦地站起身来,谨慎的打量着这块地方,他清楚地记得,当初还是剑者初期的时候,便是被鬼脸人给送来过这里,可惜中途便是失去了意识,苏醒后便已经离开了。
“如果我的记忆不错的话,那么前面便是一方广场!”
项卓豪身形一腾,便是飞速朝着记忆中的广场飞掠而去,此时他与当初何止比当初厉害万倍?因此在短短几个呼吸间便是来到了记忆中的那座广场之上。
这座广场辽阔无比,举目眺望,直到目光的尽头,亦是不能得知其宽度。在广场的的中央,竖立着一座通天彻地的巨塔,形如春笋,瘦削挺拔,塔顶如盖,塔刹如瓶,犹如一根亘古存在的擎天大柱,直插云霄,半腰之间,云雾缭绕。
这尊巨塔通体金黄色,占地极广,需要数百人合围,方才能勉强将其抱住。在其塔身上,雕刻着各式各样的玄奥图文,有异兽,有文字,有阵法,有人物,凡此种种,不可胜数。
“果然和记忆中的一般无二……”
项卓豪感叹道,他突然明白当初为何鬼脸人将他送来这里,也许就是想看看当时的自己,有没有资格接受这位大能的传承吧。
至于结果,想必不是十分理想,这点从他中途失去意识便是可以看出来。
“这座塔应该叫做……天罡剑殿!”
项卓豪目光落在金色巨塔前那块牌匾上,牌匾通体赤红色,好似吸收了千万的人的鲜血,猩红光芒在其中流转不息,散发出一股滔天的煞气。
“还是有这种熟悉的感觉……”
看着那块赤红牌匾,项卓豪心脏猛地一跳,也许这‘天罡剑殿’便是那位大能的传承之地,也难怪会有种熟悉的感觉。他是那位大能制造出来的‘人’,同时也是继承者,有这种感觉当然是不奇怪。
“若是没记错的话,上次就是在见到那块石碑的时候,脑海中突然涌出极为可怖的情绪,让得我的意识都是暂时失去……”
项卓豪目光转移到金色巨塔前,一块通体雪白的石碑之上。这块石碑高六尺,宽三尺,如同一尊守卫巨塔的战士,稳稳的伫立在这里,千万年都不肯移动。
“不知道这次看到石碑的上字体后,会是什么结果”
项卓豪隐隐的看到雪白石碑上的字体,或许是因为距离太远的缘故,有些看不清楚,上次那种可怖情绪就是被石碑上字体给引发的。
“比起上次来时,我已经脱胎换骨,想必就算是有着那种可怖情绪,也是足以应付了。”
想着,项卓豪便是大步向前,朝着那那块雪白石碑走去,不过十数息的功夫,他便是到底石碑的跟前。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石碑上面的字体却是清清楚楚,没有半点模糊的痕迹。
“天罡星辰,地势乾坤,大劫之下,三界之众生,俱为灰土。人,神,冥皆生灵,本座不忍天塌之下生灵涂炭,以无上神通,遍杀三界强者,以其血,其灵铸就九九八十一尊墓冢,布下‘葬天混沌之大阵’,试图阻止天地大劫!”
项卓豪看到石碑的上文字,瞬间便是确定了,这石碑上的文字,应该就是轮回之魂那位老主人,自己和三位兄长的缔造者留下来的。
“然,世人愚昧,目光短浅,不知大劫之强,竟设下重重陷阱诛杀本座!”
“无知之人,蝼蚁之力,若非本座分心阻止大劫,弹指间,即可让之永劫不复。然,本座以一己之力,对抗无尽强者;以一己之能,阻止天地大劫,虽强,力犹不足。”
看到这里项卓豪不禁惊叹,这位大能可真是盖世之尊,竟然同时与天下的强者和天地大劫为敌。即便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但是足以让得项卓豪想象的到,那究竟是怎样一番浩然磅礴大战。
“原来世间真有这样的……疯子!”
项卓豪实在找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这位大能的作为,旋即视线便再度往下看。
“终矣,油尽灯枯,以己之意造后继之人,以己之力聚亿剑锋芒,以己之身化天地脊梁……留曙光,杀愚昧,阻大劫!”
项卓豪将整块石碑看遍,不禁是长长叹了口气,他无权评论这位该是大能的对与错,但若要真要评论的话,他只能说这位强者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做法太过偏激了点。
但转念一想,若非有这种偏激,若非有种实力,恐怕早在五百年前,这方天地下的生灵都将在大劫之下化为混沌。
也就在这个时候,项卓豪先前心中的种种愤懑,突然间消失了,因为那句‘终矣,油尽灯枯,以已之意造后继之人……留曙光!’,这位大能也是在逼不得已之下,且为三界众生着想,才是会做出这种事情。
“即便我能理解你的所作所为,但是要我杀死三位兄长,始终不可能!”
项卓豪喃喃自语道,然后便是大步朝着‘天罡剑殿’中走去,那金色巨塔之中,他始终都能感觉到一种牵引之力,想必那里便是传承之地了。
吱嚓!
走到天罡剑殿前,项卓豪伸手一推,便是将那厚实的大门给推了开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