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珏皱起眉头来了。
他看不到马车之中那个人的面容,只感觉有一种幽凉的气息随着她的声音荡悠悠的飘了过来,让人打了一个寒战,独孤云傲这是给了一个明知道是一个陷阱却还是不得不跳的陷阱,她为什么这样心心念念想要将薛氏打压?
“七皇子殿下,耽误了行程可是一件大事!”独孤云傲慢悠悠地说。
独孤珏朝马车之中看不见脸的独孤云傲行了一个礼说:“儿臣叨扰请皇姑姑勿怪!”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一些什么,独孤珏便重新踏上马策马带领随从侍卫等列队往后行驶跟随着她的马车。
“主上,其实七皇子所提出的要求并不过分!”思棋脸色有一些微微发红的说。
独孤云傲睁开眼睛看着思棋有一些娇羞的脸,没有说任何话,但是手中的念珠又拨动了一颗……
谷雨时节,已是暮春时分了,天气也渐渐的炎热起来。
四月二十日这日,楚烨此次派了楚玦来接应三国来使等人,只见他原本站在城楼之上,在看到楚玦的人马前来禀报时,便立即带着身后的官员下了城楼,纷纷骑上马背立于城门口候着!
这是楚焱护着东晋的使者团,在与楚玦碰面后,缓缓的踏进了洛阳城之中。
早在这之前,楚国四皇子楚翼便布置好了这次的城防工作,百姓们则是放心大胆的纷纷围在长街的两旁,等着楚焱领着使者团踏过长街的青石路!
在众人的期盼之下,一身盔甲的楚焱骑着黑色战马,面色严肃的走入人们的视线,而他的身后,则是洋洋洒洒三千多人的东晋使者团!
一座明黄色绸缎包裹的撵车缓缓跟在楚焱的身后,众人目光一时竟被那显眼的颜色所吸引,只见这部撵车十分的气派宽大,呈四方形、长宽皆有一丈,车顶车身均是用只有皇家能够使用的明黄绸缎,那绸缎上浅浅的印着龙啸九天,车身的每一面上都有一条浅黄色的龙腾云驾雾,让人不由得暗暗诧异东晋皇家的气派!
而车顶下方的车檐上,四只角上均是挂着琉璃绣球宫灯,细细的看去,却会发现,那琉璃绣球宫灯的里面放的不是红烛,而是一颗颗如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若说方才的撵车让人深觉气派,那这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此刻被东晋皇室用来当作照明的路灯,便只能用奢华来形容了!
顿时,一声声赞叹声从百姓的口中低低的溢出,均是议论着这东晋皇室雄厚的财力,竟连平常人家平生不能见到一次的夜明珠,也只是这般的用途!
而这辆撵车内坐着的不是旁人,便是东晋摄政王长孙敬,由于马车两旁的车窗帘都严严实实的挂着,让外人看不到他一丁半点的容貌!
而紧跟在长孙敬马车后的是几辆稍小的撵车,在配置上,那些马车比之长孙敬的车辆,也是低了一个档次,车身上裹着的不再是明黄色的缎子,而是浅黄色的锦缎,那锦缎上也少了栩栩如生的飞龙,只是用云朵点缀着,四角之上的宫灯虽也是琉璃绣球宫灯,但里面放的不再是一颗完整的夜明珠,而是几颗大小均匀的夜明珠,虽罕见,却不如那长孙敬那边来得价值连城!
随后又跟着二十几辆普通的马车,想必是给东晋的官员乘坐的!
最后便是跟着一众的宫女太监侍卫,浩浩荡荡的三千多人,莫说那些侍卫一个个长得威武英挺,就是那些小太监们,也是一个个生的眉目清秀,让围观的百姓一饱眼福!
“王弟辛苦了!”楚烨对楚焱点了点头说。
楚焱笑了笑说:“这没有什么,不过皇兄三国来使会在同一时间到达那边,南燕那边由谁去接应?”
楚烨笑着说:“不用去接应,在你去接东晋的时候,楚云已经去接了!”
楚焱点了点头说:“如此安排倒是合理,只不过北周那边……”
楚烨的脸一沉没有说任何话,只见此时的楚云已经带着南燕使者团踏进了洛阳城之中,南燕的仪仗没有东晋的华丽更多的是几分绮丽,最显眼的便是其中一辆香车,以昂贵沉重的金丝楠木为车身,名匠精雕细啄,鲛珠纱为帘。当年东晋联姻时的凤盘并蒂莲的八宝香轿辇大车也不过如此,想来这里面坐的便是难言最得宠的公主华容了。
南方的女子眉眼温婉精致,一见便觉得酥软不已,南燕的仪仗队的架势也不比东晋的差上多少,更多了一分南方的柔情。这两对仪仗队的不分千秋实在是让人眼花缭乱。
在迎接完两国来使之后,路面渐渐地宽阔起来,长孙敬与楚烨,欧阳萧并排站在宫门之外,不知是在等待这什么。
一阵寂静划过,让人们的心中十分的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让人的心如同擂鼓一样,不断地蹦跶让人极为难受。
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君王为什么脸色如此凝重。
他们的沉重更是加重了人心的不安。
这时一阵清晰的马蹄声慢慢的传进了众人的耳中。
“哒哒哒。”
并排行走的骏马飞驰而来,他们形成了一条直线,可见马上的人控马技术之高。
黑色,铺天盖地的黑色袭来,开头便是那肃穆的军队,气氛压抑扥让人难受。
北周皇室的仪仗终于展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没有奢华的仪仗,相反很是朴素,没有南燕的绮丽,没有东晋的奢华,但是却带着令人痛苦的压抑,令人惊叹的不是那仪仗的奢华而是那些人的肃穆与高贵。
除了必要的声响之外,他们很是沉默。
明明是朗朗的晴空,但是这一群人带来的确实令人压抑的黑暗。
走在最前的巨大的马车没有丝毫繁琐的修饰,但是楚烨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比黄金碧玉还要贵重的铁木。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一只素白的手从车帘里出来,在阳光下显得是那样触目惊心!
八个身着不同颜色宫服的宫女走下车来,他们的肤色是那样的白,白得近乎透明,在阳光下折射出了狰狞的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