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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地方都一样,肮脏之所,总是藏于地下,很难让人发觉。
靠近海岸的某处酒吧内人声鼎沸,在汗水和摩擦中,悄然散发着荷尔蒙与欲望。
酒吧内一个隐秘的通道,有人正在交头低语。
通过长长的甬道,推开尽头的门,里面赫然又是另外一个世界。
一张张赌桌上,摆满了筹码,衣着光鲜的人们坐在赌桌前神情各异——这里正是这座城市里面最大的地下**,没有特别身份和通行证的人,不会有资格坐在这里一掷千金。
“老大,你看。”赵元对着坐在最里面一张赌桌上的男人努了努嘴,低低说道,“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人。”
凌昊风顺着赵元的眼神看去,咧嘴笑了起来。
这么多年,还是没变啊。
果然扑克脸是有好处的,不必担心表情过多,让岁月在脸上留下皱纹。
“你跟,还是不跟啊?”坐在那张赌桌上的一个玩家有些着急的问道。
扑克脸的冰山冷冷的看了耐不住性子的对手,伸手扔掉牌:“不跟。”
跟这些性子急躁的人赌博,根本不需要技术,就能让他们输的裤子都脱掉。
“我要找的,不是他。”凌昊风往那张桌子边走去。
虽然不是想找这个人,可他是顾少轩的人,只要出现了,就意味着有事情要发生。
“操!见鬼了!”赌桌上的另一个人把牌狠狠一扔,今天真够倒霉,所有的钱都输光了,再不走,可能连人都要赔上。
“唐部长,别来无恙?”凌昊风走到桌边,顺势坐到刚离开的倒霉蛋位置上,笑眯眯的问道。
唐焕冷冰冰的打量了眼凌昊风,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这么称呼他了,现在听着有种久违的陌生的熟悉感。
“不会不认识我了吧?”凌昊风摸摸自己的脸,女大十八变,可他是男人,虽然经历过风霜刀枪的洗礼,但也没变到哪里去,最多……就是更帅了点而已。
想到这里,凌昊风笑得更开心。
和这群大叔相比,他真是有年轻的资本和得意感。
“你还没被鲨鱼吃掉?”唐焕看了凌昊风几秒,终于开口。
“我倒是吃了不少鲨鱼。”凌昊风挑了挑眉,左眼角有一道小小的伤痕,却并不折损他的英俊,反而让他染上一丝不羁的邪气,“这都多亏你家的少爷,让我能有今天。”
“不必感谢。”唐焕始终没有多余的表情,说的话却能呛死人,“你的今天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唐部长还是那么口不对心。”凌昊风不以为然,话题却陡然一转,“你来这里,不是为了赌钱吧?”
“那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唐焕反问。
“苏凌心。”凌昊风吐出这个名字时,笑容微微有些凝滞,但随即又那副浪荡模样,“她在这里。”
那天昏迷时模模糊糊的影像,是真实的吗?
不能责怪凌昊风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因为他这些年遇到过无数次危险,每次在生死的关头,都会看到一个少女——站在缠着荆棘的蔷薇花里的少女……
凌昊风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他在亮如白昼的灯光里,恍恍惚惚的看见那双纤细的手,带着某种让人沉沦的力量,将他的伤口一点点撕开,血肉模糊的露出森森白骨。
纤细的手,肤色极白,纹理细腻到了极致,如同煮熟的鸡蛋白——这是老师和同学们看到的那双按在琴键上、能带来美妙音符的手。
而拥有着双手的主人,依旧是拒人千里的冰冷,无论灯光多绚烂,尘世多喧哗,永远被她隔绝在外。
苏凌心站在热闹的大厅里,一双晶亮剔透的眸子,看向扶着楼梯往下走的顾少轩。
周围的老师和同学不约而同的看向顾少轩和苏凌心,在他们眼神交接的刹那间,原本就被隔绝在身外的喧闹,此刻更是凝固静置。
一切都不存在了。
“今天真漂亮。”明明几步路的距离,可是走起来却像是长的没有止境,终于,顾少轩走到苏凌心的面前,对她伸出手,弯出一抹笑容。
苏凌心没有伸手,笔直的站立着,背部和腰线的弧度冷傲,犹如一株在秋风中拒绝被拥抱的胡杨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