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一声温软的声音传了过来,如出谷黄莺,婉转低润。
长长的回廊上,一身墨色披风锦袍的华服少妇站在了那里,面带微笑,温言亲昵地唤着若仪,身后是她的随身侍女女官贵姑姑,贵姑姑也是一脸微笑,对着若仪行了个礼。
“姐姐!”墨若仪看着她,脸上瞬间露出笑颜来,疾步地朝墨若珊那边走去。
“慢点,慢点,哎——”见若仪走得急速,墨若珊又担心她身上的伤疾,也跟着小跑着过了去。
“若仪来迟了,害姐姐苦等,若仪该罚!”墨若仪小步跑到若珊面前,小手从手抄里滑了出来,拉住了若珊的衣角。
前生的前生,在现代,她也有个亲姐姐,前生在栖凤,她并无亲姐,只有一个皇兄!
也许是心里一直渴望着寻求亲情的呵护,也许是前生自己活得太累太苦,这一生上天对她不薄,给予她就是这最为难得的亲情。
所以她如今才会患得患失,像深处在太久的黑暗里突然见到这么一束光,她便抓紧了不想松开了。
墨若珊忙把暖抄给她戴上,说了几句苛责的话来,“你这身子还得需要静养,最忌浮躁了,可如今看来这浮躁的脾气倒是给养出来了,若是让爹爹见了,又要唉声叹气说一大通的道理了!”
墨若仪蹙眉,小巧的嘴翘了起来,用那双盈盈的桃花眼瞅着姐姐,绕着若珊转了两圈,最后站定嘟嘴说道:“姐姐,你说话真像老头!”
墨若珊看了看贵姑姑一眼,拂袖掩面轻笑出声,打趣说道:“你昨儿说了我还不信,今日一见,还真是惯起了这坏脾气,话不入耳,油盐不进啊!”
贵姑姑点点头,表示十分的赞同,不过两人都对视一笑,话虽如此,两人都颇为欣慰,如今小主的脾气虽然浮躁了一些,但也比原先活泼开朗了些,总比终日闷闷不乐泪水沾巾的好罢。
“姐姐今日说有聚会,可有哪些人来参加了?”若仪与姐姐并排走着,问道。
若珊思索了一阵,答道:“都是各房妾氏的女郎,太多了姐姐也记不住,爹爹生平最忌讳的便是嫡系与旁系走得太近,所以私下里家族中嫡系分明,各不相往来,家宴上庶出女郎也很少出席,这些名字还真记不住!”
这还不是一般的门第啊,地位出生决定一切的时代啊!
早就听说了仪瀛皇朝的门第森严,堪比中国历史时期的魏晋时期,栖凤是仪瀛的敌对国,两国是见面打架毫不手软,所以平日里也只是在书卷和密探的书信中得知了仪瀛的阶级门庭观念,没想到真的遇上了还真不适应。
她现在甚至有点庆幸,她重生的身体是个嫡女,而不是庶出,若是庶出以她凤蕊书的性格,还真的不适合在这门第森严的大家族里待下去了。
思考着这具身体的价值和地位,墨若仪一路上都很少说话了,如今墨家家主暂未回归,也就是她这名义上的爹爹如今不在府中,当然这也是拜她所赐。
一个月前栖凤凤王率兵夺了仪瀛的五座城池,最后虽然以栖凤失败告终,可栖凤火凤军所到之处,战俘是可不杀,但那些据有防御功能的城墙河道必毁,那五座城池的防御城墙都跨了,仪瀛便派出了朝中有着工部管理经验的墨家前去修葺,这一去便是有一个月了。
这也说明了为什么墨家堂堂嫡女被拒婚,跳海自尽最终却草草了事以闹剧收场,被欺负到了头上的墨家都不曾有反击迹象的原因。
“到了!若仪!”若珊温软的声音将若仪的思绪给拉了回来,若珊拉着若仪的手朝着那亭子走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