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拧着眉伸手接过,慕容祚听了半天,也不曾听明白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本以为她突然前来找自己,是为了太子之事,却莫名东拉西扯一堆,根本连提都不曾提到太子一句,委实让他纳闷。
胡乱将那本装祯精美的小册子翻了翻,却猛然俊眸一瞪,险些突了出来:“这是什么?”
“是起居注,王爷。”面不改色地笑着应答,华思弦似未看见身前男子已呼吸加重,温婉地给他进一步解释:“有了这个,王爷的衣食住行都会有个妥善的安排,几位妹妹之间也会更好地和平共处,不会为了争盼王爷而心生闲隙,于王爷也可省心省事。我以为,王爷几年来常征战在外,府中之事也从不过问,多少定是有些半熟不解。如今王爷回来,府上的新人也日渐增加,我这个当王妃的,也该多替王爷着想着想,不能凡事都让王爷操心。只不知我这番心意,王爷可还满意?”
“啪”地一声将册子合上,慕容祚紧紧握起的手背忍不住青筋暴突,抬头盯着竟毫无自觉依旧笑意盈然的清丽女子,他俊眸深眯,冷酷的俊容竟怒极反笑,冷冷地掀开唇角,缓缓站了起身,“王妃真是贤惠,竟然想得这么周到!”
该死的,她是吃饱了没事干吗?
竟然没事弄出这个,不仅将自己饮食作息时间齐齐列了个清楚,竟连几日到东苑,几日住西苑,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长手一抬,他在对方美眸一缩并下意识后退之前,快速一把扣住她尖削的下颌,勾了勾唇,自齿间发出一声摄魂冷笑:“你说,本王该如何谢你才是?”
华思弦只觉下巴一凉,那只泛着冷意的手便紧紧地掴住自己,迫使她无法逃避地抬眸对上那双眸,瞬间因此呼吸一滞,心跳慢了一拍。
紧了紧手心,她强作无畏地扬唇一笑,平静道:“为王爷分忧,乃我份内之事。王爷若无异议,那便这么定下,我好早些回去再完善完善。”
“不急。”低低一笑,慕容祚俯视着那张明明苍白却强作镇定的小脸,冷酷的笑容也越发明显,“王妃做得很好,但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有吗?”华思弦眸子一颤,对他这般的突然靠近,心头略略惊慌。
慕容祚笑着挑挑眉,伸手缓缓抚过她晳白如玉的面庞,暧昧低语:“王妃若不是忘了,怎么这本册子里面,竟未有王妃何时服侍本王的注载?是不想服侍本王,还是王妃,心中另有想要服侍的人选?”
“你……”俏脸猛地红白交替,华思弦在他如此近距离的迫视下,只觉心头猛地升起一股无名之火,旺得她想也不想,抬手便照着那张邪恶无比的俊容扇去。
“怎么,动气了?”大手一握,慕容祚便毫不客气地抓着那只胆敢太岁头上动土的素手,微一用力,便让身前的女子痛得煞白了脸,却始终一声不吭,直直抬眸回视着他,声音微促:“王爷果真不识好人心!我不过顺你心意,知你不待见我,这才没让自己惹人嫌恶,不凑热闹。却不想王爷如此污蔑,实在寒心。既然王爷不喜见我,那我回去便是。只是我有一句话想对王爷说,王爷若想听,但请将我放了,退我三步。否则,我定教王爷后悔终生!”
俊眸一深,慕容祚看着眼前明明痛得面孔扭曲却也不肯讨饶一声的女子,对她这般情景竟还敢来要胁自己,忍不住心底冷笑。
出其不意地反手一拉,但听身前女子一声低呼,他已冷冷地将她反扣在怀,一手直逼上她的咽喉,瞬间制压得她呼吸不畅,面孔大红,“跟本王谈条件,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就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地来这儿,果然,她是算计好了才来的。
可他到要看看,敢跟他谈条件的女人,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手腕处猛然传来的剧烈疼痛,一下子痛得华思弦流出了泪水,眉心也因此紧紧揪在一处。
深深倒吸一口凉气,她死死咬住唇瓣,张眸看着那张写满冷酷的俊容,动了动嘴唇,终于能够再度发出声音:“我已,几次差点死去,却又侥幸活了下来。生死于我,早已不值去得害怕……何况,是你?呵,你虽强大,却终非这天下的主宰。如今,你看似胜券在握,可我却要提醒你一句:古语有云,站得越高,摔得越狠!就算你机关算尽,也不能保证一切都不会再有变数。要知道,你如今需顾虑之事还很多,倘若一个不慎,也有可能全盘皆输,悔不当初。”
她的声音,微弱中带着一丝让人不快的嘲笑,明明自己可怜至极,却莫名让人生出一种奇异反象。
好似她才是那站在至高之处俯视一切之人,她的眼里,天下众生,世态百相,无不一览无余,看得通透。
“本王真是好奇,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手上微一使力,怀中的女子面色便越加苍白一分,却除了眼角有晶莹泪滴滚落,唇角却始终紧咬,不肯呼痛。
眸子一深,他忍不住想起不久前,她曾折了臂膀却坚持背着陆云一路徒行穿越大漠数十里的情形,尽管他未曾亲眼所见,却再见之时,她也是这样一声不吭,再疼都默默隐忍。
这样的女人,到真是应了她所说,便是生死,也早已不值得去在乎!
可她却忘了,他慕容祚驰骋沙场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亡命之徒没有见过?
但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在乎生死的,真的没有几个!
然除了生死,这个世上值得在乎的,同样很多……
华思弦只是扯扯唇,声音低冷:“王爷既想知道,还须依我之言,将我放了,退我三步。否则,无可奉告!”
“若我不放呢?”勾唇一笑,慕容祚忽然松开钳制她的手,改为抱着她一同坐下,“这生死你到是看得开,可本王偏不信,其他就没有你放不开的事情!例如……”
如此说着,他随手一拉,便轻松扯下华思弦的腰带,惊得她一慌,肩上的衣裳也被他伸手扯开。
“你,你要做什么?”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她紧张地看着那人邪异的笑容,慌乱地挣扎逃跑,却还未能站起,衣裳便因为这一剧烈拉扯发出“哗啦”一声脆响,生生从肩头一直破裂至后背处。
慕容祚但见眼前一亮,一片光洁如玉的肩背便瞬间祼呈在自己眼底,衬着她湖绿色的小巧肚兜,越发显得清新迷人。
“门外那个丫头,似乎与你情同姐妹。她的生死,你可在乎?陆云与你,也算出生入死,他的性命,你可在乎?华思弦,若连区区一个你都能轻易威胁住了本王,本王还配站在这里,当一国兵马大元帅?更如何觊觎那天下至尊的位置?呵,本王想要你开口,办法有的是。眼下我还不屑拿门外的那个丫头开刷,可是你,却该尽到身为王妃的职责了!本王冷落了你三年,这圆房之事,也该及早办一办了?”长臂一勾,柔弱的女子便又重重跌回他的怀中,使其还来不及挣扎,对方便如同鬼魅随行,缓缓抚上她暴露空气中的光滑脊背,邪邪地靠附耳边,冷声低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