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幽幽一笑,她直直盯着对面男人的眼睛,笑得妩媚动人,“那我可真是要恭喜王爷!能得妹妹这样才貌双绝的女子倾心爱恋,当真是羡煞旁人。”
“好说。”慕容祚自信一笑,丝毫未注意到华沧月幽怨的神情,兀自应道:“本王自信不输给任何人,自然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从本王身边抢走王妃的心!你说是吗,我的王妃?”
说到最后,他故意俯唇靠向依旧闭目假寐的人儿面宠,将温热炽人的气息悉数喷在她的面上,激得她睫毛微微一颤,已迅速睁开眼慌乱地偏躲过去。
慕容祚见此动作,薄唇轻勾,好看的星眸缀着点点光芒,映着漫天迷人灯辉,他的笑容有如冰雪稍融,刹那时间化解开四周密织凉意,让人一眼看去如遭电击,有种说不出的心神大乱,难以抵挡。
不自在地哼了一声,华思弦短暂的失神后迅速移开目光,故意不予回应。
慕容祚却不肯放过她,兀自低头扎入她的脖颈,张口轻咬上她微微烘热的耳朵,来回不断细细啃咬,“思弦不回答,可知会有什么惩罚?”
“混蛋!”全身一紧,华思弦但觉耳根又痒又热,着急地低咒一声,她挣扎几番却始终未摆脱他的厮磨不休。
无奈之下,她双手死死掐着他坚硬如铁的胳膊,咬牙切齿地答应了他,“王爷放心,我的心,除了我自己,无人抢得走!”
“嗯?”对她的答案,某人显然不满意,漫不经心地改啃为吮,激起细细酥麻顺着小小耳珠四散流窜,形同煎熬。
华思弦一时大羞,心底又急又恨,碍于大姐在这儿,她愤愤地咬着唇瓣,不甘妥协,“我既是你的妃,心亦自是只属于你,再无旁人。”
“好!”慕容祚手臂一紧,抱着她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一分,终于缓缓松开口中的那片柔软,笑得风华绝代,“记住你今天的承诺!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有反悔的机会!”
寒风一掠,他已无视身前面色早已红白交替的美丽女子,径自抱着怀中人儿,大步越过华沧月,往殿内走去。
“咯噔”一声轻响,一种钻心的疼痛顺着华沧月指甲断裂处钻入心口,似蚂蚁啃噬,一点一点,爬满了她气得难以平复的心。
恨恨地盯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蓝色剪影,华沧月身形微微一晃,眼里迸射出一道狠毒目光,“华思弦,你真狠!不过短短时日,你竟是要将我爱的和爱我的男人全都抢走吗?哈,你不过是爹不疼、没娘爱的不祥人,你凭什么抢走他们,凭什么拥用他们的爱,凭什么……”
她好恨,恨那个女人,为什么要连那个一直将自己放在心尖之上的男人也抢走!
她不信,她就这样轻易地输给了她……
为什么,她华思弦有什么好,为什么先抢了太子的心,又来抢走慕容祚!
不!她不甘心!
不甘自己什么都不如她,不甘那个眼里一直只有自己的男人,会这样轻易地遗忘了自己……用那样温柔的眼神去看别人,用那样宠溺的姿态去抱着别的女人,甚至完全未再回头看自己一眼!
明明就在今天,他还口口声声说会为了自己去争天下;说愿意给她这世上最高的地位;说要给她所有的荣华富贵,许她一生宠爱!
可他怎能就这样放弃了自己而爱上了那个女人,就这样无情地丢下她一人,任她孤独无助地站在这里?
——华思弦,是你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从现在起,我要不惜一切,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我要让你,也尝尝我如今这般一无所有的滋味!
无声的诅咒划破天际,顺着白衣女子飘飞的衣发,冷冷漂散向四面八方。
一踏进温暖的厢房,暖暖的气流碰撞着身上的寒气,立时刺激得华思弦浑身一个激凌,竟连连打了两个寒噤,引得慕容祚微微拧了俊眉,小心地抱着她坐到软榻之上,转头命凤火、凤竹准备帮她沐浴更衣。
“浅歌呢?”华思弦戒备地避开他温柔伸来的手,满脸冷漠。
可那人速度过于诡异,她明明迅速避开了他的动作,却不过眨眼之间,已被他单手握腕,牢牢扣在手心,“伤口又出血了,需要重新换药!”
“不用你好心。”下意识地又挣,她却觉身形一僵,那人已毫无征兆地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再不能躲闪半分。
眼看他沉着俊脸一如先前般认真替自己一层一层拆解纱布,动作虽明显笨拙,却处处透着温柔小心,让她不自觉地心神紊乱,对这样陌生得让她不自在的男子,紧抿了唇角。
“很疼?”沁凉的药粉一经粘手,便迅速灼热,冰火相交的难耐,令华思弦不自觉低低吸气,引得身旁的男子俊眸一抬,眼里的怜惜暴露无疑。
轻轻摇了摇头,华思弦本想告诉他不疼,相反上药的感觉有种独特的舒服;却张了张嘴,想起自己竟被他转移了注意力而不知,当即美眸一瞪,再次追问道:“浅歌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慕容祚微微愣了片刻,却盯着她怒目圆瞪的样子笑了。
“如果我说,她被我丢到湖里喂鱼去了,你会怎样?”好看的薄唇邪邪一扬,他看着她渐渐转怒并色泽渐变的眸子,忽然神色一变,快手抬上捂住了她的眼,“不出所料,你的眼睛果然有秘诀!”
华思弦心中一震,眼前的人影已迅速被无边的黑暗包围。
而那散发着暖暖温度的掌心却是牢牢覆贴眼上,让本就无法动弹的她只得任他危险的气息一点点靠近面庞,紧张得心也越跳越快,不知知晓了自己这个秘密的他,会要如何对自己?
察觉到身边之人的呼吸明显凝滞,以手心感应着她不断转动的眼部,慕容祚好看的薄唇轻轻一勾,悠悠开了声,“这到是神奇,原来你的眼睛,竟能随着你的情绪激动而变色……难怪,难怪你那日敢主动来勾。引我……”
“放开我!”呼吸一促,华思弦被他如此暧昧不清的低笑激得心中大羞,如何会听不懂,他所指的那日,就是自己初次失身给他的那一次!
可恨他明明占了大便宜,这会儿却反过来嘲笑她的失策,当真可恨至极。
“现在放你,你会不会让我自己跳到湖中,以泄你心底之恨?”玩味一笑,慕容祚伸手捏捏她羞得通红的面颊,引得她羞恼交加,正欲张口怒骂,却觉眼上一松,那人竟出其不意地松了手,让她眼前一亮,那双俊魅摄人的桃花眼便直直对上自己怒气涛。天的眼。
“嗯?”一时的不适与意外,让华思弦短暂地失了神,直到看到面前的男子好笑地挑挑眉,她方想起自己先前遭他的戏弄。
咬咬牙,她趁对方再度蒙上眼之前对他眨眨眼,再睁开时,眼里的怒气已被敛去大半,转为一弯如泓紫泉浓浓溢于眸底。
隐隐间,闪动着摄人心魂的灵慧之光。
电光石火间,面前意味深长的俊容已经转明为惘,一双深遂的桃花眼也逐渐变得痴怔,再不见先前清明。
“慕容祚?”华思弦不知他突然松手放开自己是过度自信的表现,还是另有花招,亦不敢一时松懈大意,便先试探性地唤他一声。
“嗯。”身前的男子眨眨眼,低低应声。
虽然他的面上分明一幅痴呆神色,却表现在那张祸害世人的俊颜之上,平添一种说不出的呆萌之态,使得因他靠得太近而清楚看到他这模样的华思弦,心中不自觉地一跳,立即敛敛心神,脱口道:“滚出去!”
“哦。”身前的男人闻声面色呆愣不变,却极听话地立直了身,呆呆地转身出门。
他的神情极度自然,到没有一丝装傻充愣的珠丝蚂迹,使得华思弦不再怀疑他已经被自己成功迷摄,满意地撇撇唇,再度吩咐,“滚回来!”
快到门边的紫衣男人应声而停,极听话地又转回了身,看着满眼散发着摄人紫光的美丽女子,乖乖往回走。
“帮我解开穴道。”面对如此听话的他,华思弦心中的怒意也不知不觉消失。
待得一经重获自由,她忙自软榻跳下,所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一把抓住慕容祚的手腕,张口便往他手上狠狠咬去。
可她刚刚触及他的手背肌肤,却又想起了什么而不甘地停下动作,改为反手点住了他的穴道,确保他已无法动弹,才重新抬眸盯着他的眼睛,恨恨道:“先不咬你!告诉我,浅歌在哪儿?你将她怎么样了?”
她虽自信自己的异能足够控制住他,可她却想起此人意志力极强,若是一口咬下去,痛楚的刺激一定会刺激醒他。到时还未救回浅歌,自己也自身难保了。
只有先看到浅歌确保了安然无恙,她才能放心。
“在隔壁房间。我让她呆在房中等你,哪也不许去。”完全不能动弹的紫衣男子眨动着反应缓慢的桃花眼,像是失去灵魂的木偶般,机械地回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