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就是猪屁股!
曾雨童懊恼地偷瞄张辅,此刻那老头笑得跟花儿似的,还真叫一灿烂!
原本他不过是为了面子随口说说的,谁知道,她竟然真是个乔装年轻人!
“说吧,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赖在我这里?”收起笑容,张辅正色道。
曾雨童左右看了看,故作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可怜巴巴地卸下一身乔装,噙泪道:“我很可怜的!独自一个人在这里,没亲人、没朋友、没银子、没住处、没……”
她的话还没有说话,便被张辅打断了:“所以呢?”没亲人、没朋友,他倒是还信,没银子?打死他都不信!
若是真的连吃饭都成了问题,她哪还会有闲心买衣服、装富家老头?
“义父,求您收留我吧!”曾雨童不再多说,直接跪地恳求。
好不容易走了狗屎运,歪打正着这么一个最最安全的地方,就算打死她,她也绝对不会挪动半步!
张辅瞧着曾雨童那小模样楚楚可怜,那小嘴巴又利又甜,属实讨人喜欢,还有那小脾气,正对自己胃口!要是自己真能有这么一个女儿,他的老年生活可就滋润不少咯!
思及此,张辅佯装严肃地说:“别急着攀亲戚!收留你倒不是不行,只是……做我堂堂英国公府的千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刚才的“垫背之仇”,他可没忘!
“有什么要求您尽管说,我一定办到!”曾雨童发现这事有门儿,立刻来了精神。
“怎么着也要文韬武略、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吧?”张辅背手道。
“就这些吗?”曾雨童不以为意地说,“您放心,您的干女儿我绝对琴、棋、书、画、女红、兵法、武功,我无一不会!”
她可没有吹牛,绝对地实事求是!
琴,大家都见识过了;棋,当然就是五子棋了;书,她对自己的字还是很有自信的;至于画……就更不用担心了,曾几何时,她天天在家里苦画玖兰枢;女红嘛……十字绣应该可以勉强撑撑场面吧?还有兵法,三十六计她背得倒算熟练,足够忽悠人了;武功,也是她的强项!
原来自己竟然是一个全才,她怎么现在才发现呢?
闻言,张辅先是一愣,继而收敛神色,幽幽道:“有这些还不够!”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比如礼仪啊、古董鉴赏啊、茶道啊、种花啊……”张辅掰着手指头数得起劲,却绿了曾雨童的脸。
礼仪和鉴赏也就算了,茶道和种花也忒不靠谱了吧?
“喂,臭老头!你这摆明了是故意刁难!”
“那你是做,还是不做?”他就是刁难,怎么样?不高兴,走人啊!
“我……”曾雨童高竖着食指,颤抖半天,最终妥协,“做!”
于是乎,千金小姐的训练在第二日一早便有条不紊地展开了……
训练的第一项是礼仪。
“吃饭!”训练导师面无表情地说。
话虽没有感情,却让曾雨童从半梦游状态中清醒过来:“吃饭?”一大清早地把她拎起来就是为了看自己吃饭?
算了,吃就吃吧!
“啪。”导师挥动戒尺,毫不留情地砸向曾雨童的头。
“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
她明白了。礼仪训练开始了!
委屈地揉揉明显凸出一个筋包的脑袋,曾雨童老实地动筷吃饭。
“啪。”又是一记戒尺。
“干嘛又打我?”
“吃饭的时候要注意表情!”
好,她改!
“啪。”第三个筋包诞生了。
“这是为什么啊?”
“吃饭的时候嘴巴不要张得过大!”
好,她改!
“啪。”本场第四个筋包。
“这次哩?”
“吃饭的时候不许掉饭粒!”
天,她好想撞墙!谁来告诉她,明朝真的有那么多缺乏人性的规矩吗?
“啪。”
终于,在付出了五个筋包的代价后,曾雨童安全地吃完了这顿早饭。
可是,礼仪训练并没结束,吃饱了就该运动。行、站、坐的姿势。
只见,导师手持一根一人多高的木棍,使劲往地上一杵,喝道:“你先走一遍,我看看!”一成不变地死人语气。
“哦。”乖乖地应了一句,曾雨童便以自认为最棒的精神状态和最符合规矩的姿势,盈盈出脚。
“啪。”木棍直击曾雨童的秀足。
“步子太大!步子不够轻盈!”
“是!”为什么还有错可挑?
“啪。”
“步子太小!注意拧腰!”
“是!”脚趾头要断了!
“啪。”
忍受了长达一上午的折磨,曾雨童终于迎来了解放的时刻。午饭。然而,幸福是短暂的,吃过午饭,训练还得继续。
下午的训练则是唐三彩鉴赏和茶道学习。不出意料,下午的日子并不轻松,甚至可以说不惬意到了极点!
被鉴赏导师揪得耳朵大得跟大象的有一拼。这真的不能怪她,谁让那个导师讲得那么像催眠咒,害得她一听就着了呢!
茶道课上,更是旧伤添新伤,一双好端端的玉手活生生地被烫得变成了猪蹄!
这才刚刚只是个开始,恐怕照这个训法练下去,在她还没成为英国公府的千金之前,先成了阎王殿的千金,还是个面目全非、四肢不全的千金!
她受不了了!
时间就这样不快不慢地过去了一个多月,张辅也尝够了报复的快感,曾雨童终于可以安稳地做她的千金小姐了。
托他的福,曾雨童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人间炼狱,这一个多月的训练生活简直比她练习十多年的武术还要可怖!
“训练终于结束了,不打算出去走走吗?”下了朝,张辅直径来到曾雨童房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