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三人,却宛似无人。寂静得连淡淡的呼吸声也能听到。
“我要去看他。”不知过了多久,悠言出了声。
Susan苦笑。
“言,笨蛋,你以为你睡了多久,差不多半日了。这事,早叫媒体捅破了天,现在医院那边都是人,顾澜的保镖,还有顾夜白自己的保镖,重围了医院,你不可能看到他的。”
“我去求他。”
“傻瓜。”Susan低斥,看她眉眼坚决,不禁又红了眼圈,“言,不行的。”
“我一定要见他。不管怎样。”悠言轻轻道,眼里突然有了清浅的笑意。
章磊脸色一沉,她的声音很远。
“我去求子晏。”Susan咬牙。
这样苍白的笑。只要林子晏肯帮,这次要她做什么她必定做。哪怕当他一辈子的跟班。
“珊?”悠言看向她,清澈的眸闪过犹豫。
“你是顾夜白的命,我不求他,你认为他不帮忙么?”Susan一笑道。
“命?”悠言摇摇头,脑里回想起那幕惊险,他把那个女子搂进怀中护着她。如果不是要保护她,以他的身手,又怎会受这样的伤?
那个人是谁?那种境况下,她的眼里只有他,竟全然忘记了那女人。
命?那女子不也是他的命。他的手,比什么都宝贵来着。
嫉妒吗。心疼吗。是的,嫉妒又心疼。想问Susan那人是谁,却始终不敢问。
路悠言,你害怕那人是怀安。除了你,他还有其他愿舍命相护的女人。
“我去找子晏。”看到眼前的女子再次陷入安静中,Susan心疼之极。
“珊,电话给我。”
Susan摇头,苦笑,“我吧。你现在这样子,哪指望你能问出什么。”
微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悠言把头蜷缩在膝盖上,呆呆看着天花,也不说话。
章磊神色愈发深沉,燃了根烟,又狠狠捻熄了,走到床畔,把悠言整个抱到自己的膝盖上,揉进怀中。
悠言只是一动不动,也不看他。
章磊把下巴搁在她柔软的发心上,低声道:“言,我带你走好么。他以前可以为你做的,我也可以,就我现在看到的,他对你只有伤害,你何苦还去纠结?你的病需要好好静养。”
悠言突然抬头,漆黑的眸,望进男人的眼里。
“你不是说过想去荷兰和古巴么,我带你去好吗?我们离开这里,我会好好照顾你——”
大掌把怀中的女子搂得更紧。
声音,轻而冷。
“放开。”
那冰凉的在男人怀里的手足也用尽了力气,抗拒起来。
章磊紧皱了眉,苦涩一笑,怀中的女子动作更加激烈。
章磊眼内又闪过狠厉。
“言,这一生,我从没想过要得到过谁。”
一怔,悠言又慢慢平静下来,凝向章磊。
“老板,我喜欢你,像迟大哥一样,很喜欢。只是,要说那个人,除了他,没有别人了。”
“即使他变成了残废?”章磊冷笑。
悠言淡淡一笑,脸色依旧苍白。
“莫说他断了二指,即使是断了一只手,他还是他。”
想了想,末了,道,“我可以照顾他。”
“路悠言,你快死了!”一阵焦躁,章磊语气狠绝。
“那又怎样?”她反问,似乎在说着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像是被什么灼烫了手,章磊把她放下,站到窗前,又摸出烟。
“言。”Susan急急走了进来。
悠言几乎是从床上蹦起,跌撞着过去,紧攥住了Susan的手。
“子晏说,已动了手术,断指是驳上了,只是以后能不能像从前一样——”Susan垂眸,声音低了。
她黯淡掉的话,悠言怎会不明白?咬紧牙,心里一阵悲苦。
“言,再晚点,我们过去。子晏会想法把人调开,到时我们见机。如果,不行——”
“不会不行。”烟雾微袅,章磊淡淡道:“大不了,打一场。言,我既说了,便不会收回。你想见他,我一定帮你。”
Susan瞟了他一眼,疑虑道:“他们人数很多——”
凤眸轻落在悠言身上,目光灼热。
“你们到了那边,进不了去,就给我电话。我会在医院附近候着。”
道了谢,悠言微微别过了头,男人眼中的炙热,她不敢看,也无法回应。
这个无法,便是永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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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廊道拐角,悠言捏紧了Susan的手,Susan环着她,早汗湿了手心。
病房外,戒备深严。清一色的高大的男子。
顾澜冷眼站在中间。怀安掩脸坐在长椅上,一声不响。
林子晏却低头与一个女子说着什么,高大的身形掩去女子的面貌。
只有细细的啜泣声。
“子晏,他早派了人去保护我,我不该把人调开,自己跑去找他。是我的任性害了他。”
谢谢阅读。亲们,晚上如果加班不晚,还有一更,病房中的密语。抱歉,请多跑几趟或者周日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