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青春小说 > 最后一个道士Ⅱ > 第二十章:那个女人全文阅读

那孩童不过三四岁,手背上的脓疮已有鸽蛋大小,身上多处也已结痂,浑身脏兮兮的。紫you阁 那老丈请了查文斌进屋,屋内只有一盏煤油灯。

老丈开口就道:这村子已经没人管了,以前是最早通电,现在是连电都通不上了,隔三差五的村口会来车子送一些生活必需品。不过这都快要有两个月了都没来人,在这么去,家里的盐都要断了。

没人管你们嘛

老丈又是摇头又是叹气道:都是造孽啊,自从那儿炸了,你们这些外来人跑了,我们这里就开始瘟疫遍地,哪个还愿意管哦,都说是要传染死人的。老丈摸着那孩童的头发道:我是一把年纪了,大半截身子都在土里,就是可怜这孩子说着说着那老丈就开始掉眼泪,查文斌瞅着心里那也是难受啊。

痒嘛他摸着那疙瘩脓疮轻轻问那孩子。

痒他抬头又看看他爷爷道:但是不能抓,爷爷说的。

老人家我看这瘟疫怕是你们日常接触的东西引起的,大有可能是这里的地气有了问题,前面进来我看村口不少枣树都已经枯死,敢问这两年地里的庄稼收成咋样

不好,种啥是死啥,勉强还能种点玉米棒糊嘴,一根棒也结不了几粒米,要不是他们都走了地多,我们爷俩也早就都饿死了。

这么一来,查文斌心里就更有底了,这中央黄瘟鬼,史文业,土之精,领万鬼行恶疮痈肿的说法可以对的上号。地气也就是瘴气丛生导致,气从何来查文斌猜测多半是与那一次事件有关,八卦台的沉没扯动了底埋葬了不知多少年的瘴气,一子破散开来,久居此地的百姓便跟着遭了秧。

不过这地气之毒的解法,查文斌是没有,但是他却明白一个道理:万物相生相克,话说过去在山林间被毒蛇咬了的人多半都明白,离毒蛇出没不远处的地方一定会有解药。若要想寻觅毒蛇也简单,朝着生长七叶一枝花最多的地方去便是了。

如今的状元村早已不复往昔的风光,凋零的村落和到处枯死的植被很是好辨认,查文斌看着那大门禁闭爬满了杂草的祠堂,头顶的月亮照的那斑驳的大门格外凄凉。往前的人声鼎沸成了现如今的活人十几口,查文斌不禁的也感叹道:你这祖宗的祠堂里是有多久没人给你上香火了。

门上的挂锁不知去向,轻轻一推,满是灰尘和蛛网,中央的香炉上也是破败不堪。这大殿往日里曾经让他险些出不了门,查文斌轻轻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三根清香点上道:过路的生人来祭奠一住这里的常客,子孙们在受难,给点庇护总不能让自己断了香火吧。

转身,他只觉得耳边隐约也传来了一声叹气,那是来自何人的查文斌已然不关心。他一边走一边说道:尘归尘,土归土,及尽繁华,不过一掬细沙;天上天,人上人,待结硕果,已是满脸残渣。这逝者终究是逝者,往那供奉着千百年又如何,王朝尚且更迭,何况一个村落,这状元村已是日薄西山,元气待尽,他能做的莫过于救那些活着的人。

村子中央有一株银杏树,得三人才能合围,早些年这树生了虫被蛀空了一半,后来村上怕这树倒了就出面在四周砌了一圈膝盖高的围子。夏天的时候大家伙最多的便是在这儿聚天纳凉,多是一些村里的熟面孔,现如今这树也已经死了,不知为何,今天来的时候查文斌看见那树梢上系着好些红黄色的布条,怕也是那些村民寄希望老天爷能够垂帘罢了。

隐约的借着月光,查文斌依稀看见那树有个人影,隔着约莫得有二十来米,他看着那应该是一个女子。这可他心里给咯噔了一,这村子两年里死了不少人,该不是天才大黑自己就遇到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心里给自己镇定了一后还是迈着步子悄悄的走了过去。

抵近了,那女人是佝偻着身子,头发乱糟糟的,赤着脚,不过那影子倒是在地上拉的老长。查文斌心里松了一口气,这说明是个活人,不过谁会在这里呢

姑娘查文斌离着不远就叫了一声。

那女人听到后一转身,两人那一对眼,好家伙,还是个老熟人,谁啊

查文斌当即就叫出了这个女人的名字:程子衿是你

在这里遇到这个女人不得不说是他的意料之外却又在惊喜之中,当年这个女人不知如何中了一种叫做金丝铁钩的降头,查文斌硬是拼了小命才勉强破了这种来自西域的古怪巫术。只可惜,当年将她救治之后,查文斌离开的时候那姑娘还是昏迷的。现在看着她,查文斌的脑子里顿时闪现出那个清瘦的背影来,他叫叶秋。

这两人一坐话便也打开了,程子衿醒来后查文斌他们已不在,当初将她买的那位混混不久后就也得了怪病,硬是折腾了有三个月才离去。那时候村子里的瘟疫横行,程子衿回不去娘家这里又容不她一个外人。

但凡被贴上状元村标签的人都走不出这个村子了,早些年还能跑出去,这些年已经被人当做是瘟神一般。这程子衿便也独自一人生活,不过她倒是相安无事,皮肤还是那么的白嫩,除了地劳作留的那些痕迹外。

那你倒也还幸运的,其实那时我也有很多事情想问你,你是被人了降头。

程子衿对于降头当然是不明白,不过她也说道:我也不晓得,现在村子里加上我还有十二个活人,其中有几个也快要不行了。

那病传染

传染,可厉害了,文斌哥,你得小心了,这村子呆不得的。她倒是担心起查文斌来了,不过的确查文斌午接触了一会儿那孩子现在就觉得胳膊上有些痒痒,这会儿忍不住也想伸手去挠。

呀你这儿,你快看啊

怎么了说着查文斌扭头一瞥,这一眼好家伙,只见自己的左上胳膊一道道鲜红的抓痕,那皮肤似已经被抓破了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们一开始也这样

查文斌只觉得天旋地转,怎么今天自己也中招了,不知不觉的短短时间内竟然成了这幅光景。又听程子衿说道:然后就是结痂,再化脓,反复的不得好,人也会发烧,好多人都把胸口给挠烂了,还活着的人都是强忍着。

正说着,突然三枚爆竹砰砰砰得炸响了,那火光跟小火箭似得嗖嗖往上升。半夜起爆竹,不用想,这一准是哪家在报丧。

程子衿看着那方向有些伤感的说道:李婶怕是走了,文斌哥我得过去瞧瞧,以前他们都不把我当村里人看,现在人少了反倒亲近了许多。李婶是个好人,她老伴一年前就走了,亏得她熬到现在,总算是结束了苦难了。

不自觉得查文斌也爆了粗口:妈的,这该死的瘟疫

人少,但也不妨碍那位老人走的体面,她也是外来户。程子衿口中的李婶名叫李桂香,查文斌去的时候这位老人已经躺在木板上,脸上盖着几层黄纸了。村子里一共就这几个人,瞅了一眼也就都到齐了,那个老丈见查文斌来了便打了招呼,他手里是一袋子黄豆,叹气道:本来寻思我走的时候磨点豆腐的,她走在前头了就给她先用了。

说是有人,剩的那几个也大多有心无力,一各个身上脓疮脓包,浑身上都难找到点好的皮肤。一个年纪略大的手持拐杖微微颤颤的在给李桂香摆弄着衣服,还有几个则在院子里张罗着柴火,即使到了这一步,他们依然坚持着过去的传统。

挽联祭台,香烛贡品一样不少,听他们讲,这得瘟疫的人都得是火葬,死后入不了祠堂怕玷污了祖先们。查文斌安静得看着他们各司其职,他知道自己不该插手,只要他们还忙碌着就还知道自己活着

程子衿也在忙碌,她打了水想给老人擦拭一脸上的伤,老人凌乱的头发在她手里一边梳还一边念叨:婶儿啊,走了就是去享福了

那梳子也不知是多久的,里面卡了不少碎发和杂物,程子衿便想用手拨弄一,她想让老人走的更干净。可是,那梳子破旧的有些厉害,上面有些倒刺,一个不小心可就把她的手给扎了,顿时她那手指就给划拉破了,这妮子也不顾只放在嘴里嘬了一便又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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