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堆衣服整整齐齐的叠放在里面,看起来并无异样。
龙晓芸回头看了看门,确定不会有人进来之后,开始翻弄那堆衣服,正奇怪着居然没有半点收获,忽然,手似乎摸到了什么东西,滑滑软软的。
龙晓芸皱了皱眉头,小心翼翼的将刚刚碰触到的东西拖出来,定眼一看,裹胸布!
龙晓芸这下可被吓坏了,摸了摸自己的胸脯,自言自语道,“这不是女扮男装的时候才用的东西吗……”
猛的,一个念头闪过,龙晓芸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瞪大眼睛,不停的摇头,使劲儿的克制住想要大叫的冲动。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顷刻,龙晓芸慌了神,连忙将裹胸布塞进衣柜,然后爬到床底下躲了起来,屏住呼吸,生怕被发现了。
“吱——”的一声,门被推开了。
龙晓芸捂住嘴巴,心怦怦直跳。
尽管害怕极了,但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龙晓芸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双快速向房内移动的脚。很大,那是属于男子的脚。陌生,却有一点点熟悉,在哪儿见过呢?
忽然,那双脚在桌边停了下来,接着,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接着,水碰壁的声音。
下药?这是向来将后宫争夺事件当茶余饭后的消遣的龙晓芸的第一反应。
彼时,那双脚开始向外移动。
龙晓芸非常想冲出去瞅一瞅那脚的主人是谁,可她怕死,于是只好乖乖在床底当缩头乌龟。
很快,“吱——”的一声,房门重新关上。
见状,龙晓芸连忙拿开捂住嘴巴和鼻子的手,小心翼翼的呼气吸气,若刚刚那人的动作再慢一点,她估计就要把自己给闷死了。天知道她现在有多想大口大口的喘气,可又怕那人折回来。
片刻之后,龙晓芸感觉呼吸顺畅了许多,于是竖起耳朵听门外的动静,确定外面没人了才从床空底下爬出来。
连身上的灰都顾不得拍,龙晓芸直接来到桌边,拿起茶壶闻了闻,眉头一皱,心道,没有异味?难道是无色无味的药?
凑近鼻子狠狠的闻了几下,依然没有闻到异味,龙晓芸自言自语道,“也对,给凤七这样的人物下药,若是有味道那还有什么用呢?”
拧眉想了想,龙晓芸从怀里掏出一个随身携带的葫芦形小小金药瓶,一边往里面倒茶水一边小声嘀咕,“这可是陈明轩送我的生辰贺礼。要不是想搞清楚这毒到底是什么,我才不会用它来装东西呢。”
装了半瓶,大概一口的分量,龙晓芸将瓶塞塞紧,揣进怀里,准备离开。
快速跳出凤朝华的房间之后,龙晓芸猛的向左转,然后故作镇定若无其事的向前走,走到拐角处再向左转,接着,望天,闭眼,长吁一口气,总算功德圆满了!
睁开眼,一声惨叫——“啊……”
哑妞被龙晓芸的惨叫吓了一跳,感觉有点儿莫名其妙。
叫够了,也冷静了。龙晓芸拍拍胸脯,埋怨道,“你怎么不出声啊,吓死我了。”
哑妞特无辜的眨眨眼,用手比划出一句‘我不能说话’。
龙晓芸虽然看不懂哑妞的手语,但也记起了她不能说话这件事,于是有点儿窘迫的撇了撇嘴,道,“反正,反正……你以后不许吓人。”
哑妞点头,微笑,然后给她让路。
“谢……谢谢。”有点别扭的道谢之后,龙晓芸连忙跑回自己房里拿包袱,她得赶在被凤七杀人灭口之前逃跑。
可就在龙晓芸包袱款款准备逃命之时,忽然想到她刚来凤阁还没来得及参观过传说中的香雪海,于是眼珠子一转,说风就是雨,掉头向梅林走去。
而另一边,南陵王书房。
凤朝华没有敲门直接将其推开,冷着脸走进去,看着眼前静坐如山的南陵王,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年仅不惑的义父了。
“你来了。”南陵王对她的出现一点也不感到意外,相反,似乎等她很久了。
凤朝华没有坐下,开门见山,“为什么要这样做?”
“大事所需。”
凤朝华从来没有如此生气过,冷笑道,“大事?敢问,您所谓的大事是什么?造反吗?”
“朝华,你怎么对为父这么无礼。为父教你的规矩都忘了吗?”南陵王面露不悦。
“我没有忘。但是你已经失去了让我尊敬的资格。一个对百姓如此残忍的人,如何奢求子女的尊敬?”凤朝华冷眼相向,针锋相对。
“我残忍?我没有杀你的父母兄长,也没有让万千将士魂飞京城外,更没有……”
“你杀了六指神医烧了月色子,你毁了抑制瘟疫蔓延的药,你快把南陵城变成人间地狱了!”凤朝华几乎用吼的才压住南陵王的声音。
南陵王楞住了,面露受伤,“你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这样对我说话?”
凤朝华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点失控了,抿住嘴,沉默不语。
“你到底要不要为你的父母、兄长报仇?”
“我们讨论的不是报仇的问题,而是您为什么要毁掉解药,毁掉南陵城。”
“朝廷派运的几批官粮被人捷足先登了,我必须让瘟疫再持续一段时间,等待朝廷再次拨粮。”
凤朝华双眼一眯,道,“让瘟疫再持续一段时间?什么意思?难道这场瘟疫原本就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南陵王没有否认,“是的,瘟疫是我故意散布的。但是我这样做都是为了报仇……”
凤朝华冷声打断,“报仇不是祸害无辜的借口,南陵百姓是无辜的,他们与我的父仇母仇兄仇统统不相干。更何况,这仇是我与皇上的私人恩怨,何必牵连百姓?”
“你果然与你父亲一样爱民如子。”南陵王道,“如果龙史章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你可以采用江湖手段了结这段恩怨,但他不是,他是当今皇上,你若想要从他手上夺过皇位,就必须有人付出血的代价。与当初他夺天下时相比,一个南陵城又算的了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