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凤相是最好的人选。”顿了顿,陈明轩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
龙敛辰扬眉,示意他继续。
“凤相俸禄虽有两千石之高,但是,偌大的相府,开销也大。而且,据我所知,凤相虽然为官清廉,但是在生活并不拮据。他怎么会有那么多银子行善呢?”
龙敛辰微楞,想了想,道,“或许,他有祖产?”
陈明轩满脸黑线,道,“凤家的家族势力并不庞大。”
这倒也是。龙敛辰颇为赞同的点点头,道,“你去查一下。或许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我查过了。一无所获。”
龙敛辰拧眉,沉吟半晌,忽然笑道,“我对这件事感兴趣了。”
“我一直很感兴趣。”为了解开这个疑惑,他甚至亲自去相府蹲过点,可惜依然一无所获。
龙敛辰薄唇一勾,道,“你要陪我去相府吗?”
“我宁愿去地府。”陈明轩一本正经的回道。
相府。
“老爷说,丞相府庙小,装不下大神。”管家字正腔圆的复述凤相的话。
正在品茗的龙敛辰眉头一蹙,放下茶杯,一派气定神闲,淡淡道,“女婿拜见岳父大人也不行吗?”
“老爷应该就是这个意思。”管家毫不避讳相府并不欢迎某男的大驾光临这个事实。
龙敛辰抬眼,道,“太子召见丞相呢?”
“您可以去东宫召见。老爷定不会抗旨。”
闻言,龙敛辰剑眉一挑,冷声道,“让凤相即刻来见本太子。”
“这……”
“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就不要擅作主张。”龙敛辰好心提醒。
“可是……”管家甚是为难,其实,老爷根本就不在府里,那些话都是老爷临出门前留下的。凡是不受欢迎的人来访,都这样答复。而太子恰好就被列在老爷的黑名单之中。
见管家依然犹豫不决,龙敛辰淡淡的撇他一眼,道,“需要本太子亲自去请吗?”
“不……不用。”管家为难极了,只能去找府里唯一一个能拿主意的人——二小姐。
听完管家的叙述,绿萍也左右为难了。小姐正在补眠,不能去打扰。可是外面的太子爷也得罪不得。这,这太子爷来的也真够巧的。
管家六神无主,“怎么办?”太子爷的样子很严肃,大有非见不可的架势。
绿萍皱了皱眉头,道,“我也不知道。您是前辈,您拿主意。”
“还是你决定吧。你跟了小姐这么久,应该了解小姐的作风。”
小姐的作风?绿萍轻笑,道,“按小姐的性子,她会让你好生招待太子爷,直到老爷回府。”
“呃……”管家嘴角微颤,最后不得不在心中承认,这的确是二小姐的一贯作风。
“可即便是了解小姐的性子,我们也不能擅作主张。此事非同小可。”绿萍轻叹一声,道,“还是去向小姐汇报吧。”
“也只能这样了。”相府上上下下一致认为,打扰二小姐睡觉是天理不容的。可怜他居然也有这么一天。
说着,两人一起来到凤朝华房门前。
“叩叩……”
凤朝华轻轻蹙眉,有些不耐的翻了个身,没有理会外面的敲门。
门外,绿萍抿抿嘴,直接说重点,对着紧闭的房门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她知道,小姐一定听的到。
果不其然,凤朝华给出了反应,但仅仅只轻轻的‘嗯’了一声,表示她知道这件事了,再无其他表示。
半晌,管家实在忍不住了,问道,“二小姐,要怎么答复太子?”
“好茶伺候,爹应该就快回来了。”凤朝华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睡意,慵懒至极。
“可是……老爷才刚出门不久。”管家尽量放低声音。
“那就让太子多等一会儿。他既然愿意亲自登门拜访,应该不会介意多等一会儿。”哎,她之前不应该把计划告诉爹的,要不然,爹现在也不会突发奇想亲自上阵了。
“那就让太子多等一会儿。他既然愿意亲自登门拜访,应该不会介意多等一会儿。”哎,她之前不应该把计划告诉爹的,要不然,爹现在也不会突发奇想亲自上阵了。
“可是……”老管家为难极了,“太子爷以为老爷在家里。老爷迟迟不出现,有点说不过去。”
凤朝华拧了拧眉,道,“派人去门口候着,让爹从后门进府。”
“可是……”
“您别可是了。小姐还要睡觉。”绿萍提醒管家适可而止。
闻言,老管家低叹一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太傅府大门口,一身穿白色旧道袍的白须老人手执拂尘,慢悠悠的来回踱步,仙风道骨油然而生。
守门的小厮观察他许久,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便开口,“喂,你,算命的。”
凤廉捋了捋那撮白花花的胡子,皱巴巴的老脸上扬起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道,“施主有什么事吗?”
小厮道,“你快去别处做生意,不要在这里挡路。”
凤廉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不再理会那小厮,继续晃悠。时而捋胡子望天低叹,时而低头长叹,那摸样,真有几分世外高人的味道。
小厮挠挠后脑,道,“你怎么还不走?见过算命的,没见过跑来太傅府门口摆摊的。”
“贫道只是途径于此,并未摆摊。”凤廉指出这一点。
“途径于此?你已经在这里来回晃悠了将近一个时辰了!”小厮狂翻白眼。
凤廉沉默不语,盯着那小厮看了半晌,悠悠开口,“印堂发黑,此乃凶兆。”
闻言,小厮打个寒颤,面露恐慌,却依然嘴硬的说道,“别瞎说。算命先生说过我会长命百岁。”
“施主如此执迷不悟,恐怕……”凤廉仰头凝视虚空,那声音显得异常悠远沉重,“在劫难逃。”
“你……你……你胡说八道!”小厮面如死灰。
凤廉转眼看去,那双充满智慧的眸子几乎将小厮吞噬,“贫道言尽于此,施主好自为之。”
“你别信口雌黄……”小厮话还未说完,忽然,一个晴天霹雳——“轰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