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谦虚了,谁高谁低咱们大家都看在眼里,那么多年,张大人可没有一次赢过您。近日正好有一桩棘手的案子,您有没有……啊……”王捕头猛拍自己的脑门,道,“忘了问,您击鼓所为何事?”
“正是为了那桩棘手的案子而来。”凤朝华笑道。
“那敢情好!张大人正好也在,有您们二位在,这天下就没有破不了的案!”王捕头笑呵呵的将凤朝华请进府衙,半路边走边问道,“您退出江湖五年,这个时候突然出山,那数目一定不小吧。”
凤朝华闻言微楞,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没有赏金,这次来是为了帮一个朋友。”
王捕头若有所悟的点点头,道,“您与那位朋友一定交情匪浅。”
凤朝华微微一笑,“生死之交。”
闻言,王捕头一脸‘难怪如此’。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后院的会客室。
“果然是你!”张远仿佛早就料到了凤朝华会来一般,脸上半点惊讶都没有。
“看来,五年不见,咱们之间的默契还在。”凤朝华调笑道。
张远冷哼一声,转头对县官说道,“大人可否暂时回避?”
县官被吓的手一抖,差点把手上的茶杯摔倒地上,“当……当然可以。”六扇门总捕头发话,岂有不从的道理。
县官离开后,张远拿出一封信递给凤朝华,道,“这是皇上给我的密令。”
他的亲笔信!虽然不是写给自己的,但是凤朝华心中还是激动的不得了,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站在原地努力抚平内心激动的情绪,尽可能平静的接过信。
凤朝华不知道费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在拆信的时候让手没有颤抖,可当‘朕不日便到达’几个字呈现在眼前时,再也控制不住了,手隐隐颤抖,眼泪开始在眼圈中打转。
“既然来了,就留下来一起恭候圣驾。”虽然皇上的信件中没有只字片言提到她,但是张远心里很明白,皇上会以祈福之名掩人耳目微服南下,必定与她脱不了干系。他们之间的感情,他是亲眼鉴证过的。
“谢谢。”凤朝华真心诚意的道谢。
“不必。”尽管知道她的身份特殊,张远依然习惯性的拿她当死对头看待。
与此同时,远在京城的龙敛辰正计划着金蝉脱壳。
“既然皇上心意已决,微臣就不再多说了……”
“明轩。”龙敛辰有点儿无奈的说道,“既然明知道我不会改变主意,又何必这样呢?相识这么多年,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但凡你用尊称的时候,说的都是反话。”
“皇上圣明。”
“我说明轩啊。”龙敛辰脸上带着几分笑意,道,“这‘皇上圣明’反过来是什么?”
陈明轩微楞,当即单膝跪下解释道,“微臣不是那个意思……”
“别解释了,越描越黑。你给我正常点。”龙敛辰居高临下睥睨着他。
“是。”陈明轩沉默了一会儿才恢复冷静,道,“我的确反对你在这个时候离开京城。”
龙敛辰剑眉微挑,但笑不语。
“你快去快回,剩下的事交给我。”陈明轩虽然说的很流畅,但是心里却纠结的很。这皇帝微服私行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但不知会太后和朝中要臣就微服私行就是了不得的大事。
瞒天过海事小,圣上安危事大!若皇上此行出半点意外,他陈明轩就成千古罪人了。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反对到底。因为他们不仅是君臣,而且是知己。
“多谢。”龙敛辰拍着陈明轩的肩膀,诚恳的道谢。
另一边,一布置高雅的茶馆内,凤歆瑶举起一张足以遮住她的全部身子的皇榜,声情并茂的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念到这儿,眉头一皱,睁大圆溜溜的眼睛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是什么意思?”苏四用手轻轻在桌上打节拍,心不在焉的搭话。
“就是这个啊。‘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是什么意思?”凤歆瑶不满苏四的态度,掀起小嘴瞪着他。
苏四楞了一下,道,“就是皇上奉上天的命令诏告天下。”
“原来是这样啊。”凤歆瑶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忽然兴奋的笑道,“那‘奉娘承运,歆瑶诏曰’是不是表示我奉娘的命令诏告天下呢?”
苏四失笑,“说什么瞎话。只有皇帝才能下那样的诏书。”
“可我是皇帝的女儿呀,不能够特殊照顾吗?”凤歆瑶道。
苏四心中一惊,道,“你……你说什么?”
凤歆瑶不理解他的表情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凝重,眨眨眼,道,“什么什么?”
“你刚才说你是皇帝的女儿,听谁说的?”苏四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凤家人告诉她的,自己也从来不曾提过龙敛辰,莫非,已经有其他人知道了她的存在?若是这样,这一路可就要格外小心了。
第一次瞧见苏四紧张兮兮的模样,凤歆瑶觉得新鲜,夸张的大笑起来,前俯后仰,“梦到的啦。瞧你那副天塌下来了的模样,真没出息。”
梦到的?不可能这么巧。苏四没有理会凤歆瑶的奚落,反而更加紧张了,莫非有高人向她施了法,通过梦境的方式告诉了她?
“我说四伯父呀,你可不可以不要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就是一个梦吗,至于你这样么?难道,我爹真的是皇帝?”凤歆瑶笑眯眯的揶揄道。
苏四连忙捂住凤歆瑶的嘴,低声警告道,“小声点,你不要命了啊!”
凤歆瑶一脸茫然,眨眨眼,道,“四伯父,开个玩笑嘛,你紧张什么?”
苏四瞪她一眼,松开手,没好气的说道:“你才紧张。”
“四伯父。”凤歆瑶眯起眼睛,一副早已看穿了一切的样子,道,“你说,你是不是朝廷重犯?”
“你怎么知道?”话一出口苏四就后悔了,猛打自己的嘴巴,道,“呸呸呸,瞎说什么。你四伯父我如此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怎么可能做犯法的事呢?绝对没有的事,绝对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