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大结局()
再观底部,外圆斜削一刀,中间肚脐微凸,有少许跳刀痕。胎土中粗稍白,含铁较多,可见所谓的芝麻粒儿,露胎处呈现自然色泽的火石红,符合元代景德镇陶土‘二元配方’的特点。”
听到这儿,老可立起了身:“说了这么多,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嘛?少卖关子了。”
叉叉裤遗憾的叹口气:“整一个古盲,瞅清楚了,这可是一件典型的元代中晚期陶瓷瓶啊!”
“是不是哟?”老可老婆斜睨他一眼:“元代中晚期?七百多年哪?”
“未必我还骗你们?”叉叉裤不高兴了,左望右盼的扭过头去:“鲍爷呢,我找鲍爷,让鲍爷给瞧瞧,他懂!哼,整一群古盲!”
鲍磊老婆一听就叫起来:“你找鲍磊?他吃了中饭就和刘总出去了。哎呀,打五点了,他去接芳儿没有哟?”
“如果时间忘了转/忘了带走什么/你会不会/等我在”老可的手机哇哇的唱了起来。
老可顺手一摸:“找谁?哦,在在。”
他将手机递过鲍磊老婆:“嫂子,您的电话。”
“我是呀,你是谁?啊?真的?在哪儿?”鲍磊老婆一下叫了起来,拿着手机的手在颤抖:“快告诉我,在哪儿?哦,我知道了,马上赶到。”
几个声音同时急问:“嫂子,老板娘,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
“鲍、鲍磊和芳儿在拉脱街被、被运渣车撞了。”,她慌不择语,哇的哭起来。
叉叉裤将瓶子往墙角一放,喊道:“还哭什么?走啊!”扭身就向外跑。
老可老婆和鲍磊老婆紧紧跟在后头,老可却犹豫不决的望望墙头上的挂钟:店里马上就该营业了。
小徐气得朝他狠狠一跺脚,骂道:“你个钱串子脑袋发神经啊?救人要紧还是营业要紧?快走!”
老可于是连身上的白围腰也来不及脱,忙慌慌地跟着出门,仍没忘记回过头来安排:“小罗指挥,你们都听小罗指挥;小罗记好账哟,零头一律不许省掉,菜单和收费单一式三连哟,等会儿回来再向我汇报,听见没有?。”
一行人都插入街心张手拦的士,川流不息的大街上立刻响起一片慌慌张张的刹车声和咒骂声。
下了车,按照电话里说的地址,大伙儿找到了那幢二层楼。
早有一位年轻女郎在门口等着,见了她们立刻引进大门朝0房间奔去。
鲍磊老婆边跑边哭喊:“芳儿,我的芳儿;鲍磊,你这个该死的冤孽呀,冤孽!”
老可老婆在后伸出双手紧紧跟着,生怕急火攻心的嫂子一下昏死过去……
0房间,鲍磊老婆猛力撞开了门。
灯火辉煌之下,一张大床上全身赤祼的鲍磊,痴痴的傻笑着忘情地抽动着;在他疯狂的胯下,同样全身赤祼紧闭眼睛的芳儿静静地躺着,下身一片血红……
几声惨叫不约而同的响起。
扑通,扑通,女人倒地的巨响陆续荡开。
天地一片混沌寂寥。
一年后
香港,沙田赛马场,一个妖娆的年轻女郎在一位衣冠楚楚的绅士陪同下,正在兴致勃勃的观看赛马。
当她下注的那匹枣红色8号马,箭一般冲进终点昂首长嘶摔尾刨蹄时,心花怒放的女朗禁不住站起来振臂欢呼。
绅士受了她的影响,也站起来鼓掌。8号马胜了,女郎瞬间进账二百万港币。绅士将搭在软厢沙发上的衣服轻轻披在女郎身上,爱怜道:“珍妮,快穿上,别着凉!”
中国大陆南方某市二监狱,傻笑着流着涎水病恹恹斜躺在坑上的刘总,又开始了神志不清的叫唤:“悔呀,悔呀,悔呀……”
正和牢友们甩开膀子斗地主的牢头不耐烦的一横眼:“二黑,堵上矮胖的臭嘴”,刚犯事进来的二黑就脱下身上臭哄哄的短衫,跑到坑旁狠狠一下塞进矮胖的嘴巴。
重新跳回坑头的二黑不解的问:“祝爷,这矮胖咋没事儿老爱学驴叫?”
牢头轻蔑地往这边瞟一眼:“这驴乱打洞哩,听说他不但害了人家父女,也害了自个儿。这小子为了快乐,居然一口气连吞五片美国的烈性春药,这就落了个爱驴叫的习惯。二黑,听爷的,什么活都可以干,就是不能乱打洞.懂吗?”
“呃,明白了!”
自学成材的叉叉裤还是隔三茬五的往地摊上跑,那花重金卖回来的假元代瓷瓶,让他很是懊恼,进而握紧拳头奋发图强:“操,我叉叉裤就不相信:庞大个中国地摊,我就淘不到真金白银?走着瞧吧!”
结果,真是应了那句古语:天道酬勤!人到了那个份上,就等着数钱。
半年前,叉叉裤从老相识的旧地摊主手中,以一瓶精装“金六福”的价格,淘到件不起眼的裂了半丝喳口的瓦罐。
拿到古玩店一鉴定,居然是东汉时大官僚家中夜晚接尿用的尿洗。
乖乖,距今二千多年啦。慧眼识宝的古玩店老板当即抖动着双手,拎牢了瓦罐不松手,从40万直出价至00万。
叉叉裤则物以稀为贵,持物自傲。
十个回合之下,这件当初不过是脏秽之物的小瓦罐子,穿透厚重的历史风云在1世纪初,终以90万元的天价易手,成为古玩店老板的镇店之宝……
当叉叉裤和老可及老可老婆赶到嫂子家递上一张金卡时,嫂子热泪盈眶死也不收。
叉叉裤流着眼泪道:“嫂子,这是我以前借您的钱呵,这二年连利息带担搁的,也就七十万块了。加上老可俩口子拿的三十万,也就一百余万罢啦。这钱是给您也是给芳儿的,您不收下,我们怎心安呵?”
老可和老婆也含泪相劝:“欠账还钱,天经地义,嫂子您就收下吧。鲍爷虽然走了,可我们还在。我们一块长大一起吃苦,世上还有比这更亲的人吗?放心吧,一切有我们哩!”
紧握着芳儿双手的嫂子,终于鸣咽着收下了。
老可的生意终于上了路,月月盈利。
不久前,他又盘下了一个门面。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上个月,老可老婆居然有了身孕。喜得他久不上门的老丈母驻进了他的大房间,乐滋滋的伺候着女儿。
老可老婆更是春风得意马疾蹄,老团长让贤,三十出头的徐副主任成了局级宣传部主任。
而农委书记呢,不幸重回铁窗。
如今,他人瘦了、人老了……只会瞪着迷茫的双眼望着水泥屋顶出神了……
在他左边,一溜牢房里关着他昔日官场上的生死兄弟……尺把宽的门洞外,站着警惕的狱卒!
姹紫嫣红,春暖花开。
温暖阳光下,芳儿和妈妈跪在一方石墓前,眼泪如注。
墓前,三柱香青烟袅袅,一瓶未启开的真的“五粮液”静静地蹲放着……
芳儿凝视着嵌套在锃亮的大理石碑上父亲的相片,一动不动,听着妈妈哀哀的数落。
“鲍磊呀,你一生争好强好胜,怎么就眼睁睁上了人家的当哟?怎么就想不开吞了药哟?扔下我们娘儿俩走了,你、你好狠心哟!鲍磊呀,芳儿长大了,懂事了,她一点都不恨你哟,她是你的女儿呀,你地下有灵也高兴了吧?
鲍磊呀,呜,我的鲍磊呀。芳儿,来,给你爸爸叩头,再点上一柱香,这是你的亲爸爸呀!从此以后,你没有亲爸爸了。你要记住亲爸爸的模样,莫忘啦。来,乖,把香给爸爸点上,把酒给爸爸斟上,祝爸爸在天之灵安息!”
“爸爸!”,随着女孩儿的声声哭唤,一柱长香燃起,一缕酒香荡开……
青烟舞蹈,淡风抚飘;远方,峰峦起伏,蜿蜒东去,生活在继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