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怎样说这也只是我的个人生活,听说后妃们的生活却是精彩纷呈、花样百出。别人宫里可是热热闹闹、忙里忙外,我这栖凤宫嘛冷冷清清的连带我的影响这宫里的奴婢们也懒懒散散。偶尔听到有人说“跟了咱们皇后娘娘这样没失宠又不得宠还不争宠的主人,还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这类的话,我也只是笑笑,这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这可不能怪我,我这盘菜不合人家莫皇的口味儿。
不过,这争不争宠的问题要伺机而动。过于受宠的人往往失宠得也比较快,而且翻身的机会也很小,只有细水长流才是后宫生存的王道啊!
雪化后就是春天啊,期盼的春草开始疯长。不知道是在期待生辰的到来,还是皇兄的到来。皇兄说会来陪我过生辰,还为我准备了好礼呢!皇兄的每一份礼物都是合心的难寻的,即便是一些小礼物。
不过,皇兄要来也是有一些负面影响的,比如说,皇兄信里说的“吾之人见人爱而花见花开的好妹妹与妹夫相处可好?”。这个嘛,是一个深奥的问题。
莫皇经常来栖凤宫,却从来不留宿,除了新婚之夜。若不是,莫阳明时而不时地来凤栖宫坐坐,而且皇帝的赏赐不断,那么这种皇后的寝宫就与冷宫无异了。
“金仪!金容!”我朝殿外喊了两声。
金仪、金容和金媛三人是翊君皇后金解语在宫外收养的三名孤女,三人的忠心自然不用怀疑。金解语死后,金仪和金容就负责服侍皇上,金媛负责服侍莫离。莫明阳倒是说话算话,竟然真的把自己身边最得力的丫鬟放到了我身边。
“娘娘,有什么吩咐吗?”两人行了礼,金仪开口问道,金仪比金容开朗也更大胆,金容比金容敦厚也更可靠。
“金仪,你去将小仓库里那个绿匣子取来。金容,你去将这个交给皇上。”绿匣子里装的是一套完备的舞装,而我交给金容的是一张折叠了的纸。
纸上写的是:凤栖有佳人,譬梅凌寒舞。
我换上那套绿色的孔雀舞服,让金仪为我梳了一个高盘的发饰并在发间插了三只孔雀翎,画了绿色主题的彩妆,然后,将相应的许多配饰一一整理好。这舞服在这北方的二月天穿着还是有些冷的。
栖凤宫的后院有几棵梅树,现在正是梅花凌寒独绽的时候,积压了几月的雪已经融化了许多了。梅枝上,朵朵红梅时而滴下几滴雪化成的水。我倚在一株梅树上,像一只休憩的孔雀,脑海中回忆着孔雀舞的动作。
远远瞥见一抹明黄色的身影,精神一抖擞,一只手臂弯过头顶勾勒出孔雀的头颈,另一手提起宽大的裙摆模仿孔雀开屏的摸样,一侧腰一回眸一浅笑,开始也孔雀舞的第一个动作。
学到用时方恨少啊!可怜我亓子妍半世英名只因为一时好奇,也仅仅学过一支舞,现在却要拿出来献宝。
我十四岁那年,有一个自称来自与舒逸过最南部的极南郡隔海相望的邛崃岛的舞姬卓娅,跳了一支孔雀舞,惊艳四座。后来,她留在了清韵,说是要探讨舞艺,希望自己的舞艺更上一层楼,而我当时缠着她教会了我她跳的那支孔雀舞。
孔雀是邛崃岛上的特产,是邛崃人信仰!若非卓娅的到来,也许三国都没人知道孔雀这种美丽的动物的存在。卓娅当时说,没有专门的孔雀舞服,即使舞跳得再好也少了许多情趣。她的舞服我自然穿着不合适,当时也只是暗自苦恼了一阵子。
没想到,皇兄送我的嫁妆里竟然有孔雀舞服,我穿着也刚好合身,一分不大一分不小。现在想来,那些清韵里的事情应该都是桃月告诉皇兄的吧,桃月对皇兄的忠心和皇兄对桃月的信任都是不言而喻了。现在也正是多亏了父皇和皇兄为我准备了两年的嫁妆,我才能跳这支舞。
一舞毕,薄汗轻衣透,在这雪地里倒也不冷了。
“皇上,臣妾跳的这只孔雀舞,如何?”我匀了匀呼吸,问道。
“甚好!此舞只应天下有,人间哪的几回见。”的确,见过这孔雀的人倒真的不多。孔雀舞别具一格,与莫皇所见过的舞都不太相同,南国的轻灵,北国的柔嫩,西廷的刚健。
“皇上,那臣妾本人又如何?”我定了定神,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我要的信息,这支舞应该是赌对了。
“人比花娇。”莫皇回答后,将我拦腰抱起,最后放在了寝殿内的软榻上。
“妖精,这般花哨心思为了什么?”莫阳明拔出我发间的一支孔雀翎,把玩起来。
“臣妾若说,臣妾这是思念皇上的表现,皇上信么?”我将头上的另外两支孔雀翎和盘发勾针一并拿里头发,长发披散而下,淡淡地发香萦绕。
“别人,朕信;你,朕不信。”莫皇用另外一只空闲的手挑起我的下巴。
“臣妾冤枉!”我低下头,故意不看他的双眼。
“再敢喊冤枉,朕可要罚你欺君。”他再次挑起我的下巴,逼我与他对视。
“那臣妾可就实话实说了。臣妾只是为了不让家兄内疚与担忧。”我直直地看着他的双眼,将我的真诚传递给他。
“亓子然?”莫皇挑眉,似有不悦似有了然。
“皇上圣明!哥哥自然怕妹妹过得不好。”我肯定地答道。
要是皇兄知道我现在与莫皇关系也不怎么样,还不定要做出什么事呢!世界需要和平啊,要不然我还让莫阳明和皇兄签什么和议。
“别人说朕圣明那是恭维,你说朕圣明那是虚伪。”莫皇抬着我下巴的手,绕到了我的后颈,埋藏于发间,道“朕待你不好么?”
“也不算坏,但也不见得好。”我撇撇嘴,淡淡地说。
“哼!朕可是把你放在心尖儿上,别不识好歹!”莫皇的另一只手环住我的腰,低头,在我露出的锁骨上轻咬了一口。
“是是是,皇上教训得是,皇上的话臣妾记下了。”我没在意轻微的痛感,继续说“那臣妾总可以问皇上一个问题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