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晗知晓原委,却也不好点破,看着这两人,对珈萝公主道:“不知公主是否想清楚了?”
“难道国君没有胆量让玉王妃出来和本公主对峙?”一事归一事,这人竟然将此事告知父皇,她也就没办法,但是拒婚的理由却难以令人信服,她难道就这么让人轻贱了去?
“大哥,她为什么要和娘子对峙?”欧阳玉眨巴墨蓝的眸子,不解道。
“因为她说子玉的娘子不喜欢子玉,娘子喜欢子玉吗?”欧阳晗好像是在问欧阳玉,语气却带上了浅淡的不确定,更像是问他自己。
“娘子最喜欢子玉了!娘子让子玉亲亲!娘子说过喜欢子玉的!”
她说过吗?
花容没说话,心里其实没答案,不知道。
如果是以前,她是不是一口回绝说不是?那现在是不是表示:她有那么一点喜欢这愣头愣脑的傻子?
淡粉的光芒微微泄露了她的情绪,隔着欧阳晗几层衣料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一旁的凌香瞪大了眸子不可思议的看着欧阳晗的衣襟。
伽罗纯淡的瞳孔微闪,指尖结印,佛珠旋转的速度加快。
“阿弥陀佛,贫僧告退。”
伽罗和尚双手合十,转身退下去,欧阳晗眸色晦暗,刚刚似乎有什么异样?
“你等等!”珈萝的重心一直留在伽罗的身上,即使是这次云昭之事,她的出发点也是他,为什么他还是这般无动于衷?
“施主,贫僧答应陛下之事已完成,不日便离开,还望施主放下执念。”和尚说完,收敛眸光,无声无息的离开这地方。
珈萝不死心,回头看向厢房内的欧阳晗兄弟,冷道:“即使我本意不在那傻子,也要你们给我父皇一个说法!”说完,这才转身去追伽罗去了。
欧阳晗依旧那副模样,不以为意,如今楼岚的一干人都追自己的主子去了,屋内只有欧阳晗兄弟俩和一旁伺候的李树海以及惊魂未定的凌香。
凌香盯着欧阳晗不做声,小姐怎么跑到皇上那里去了?看样子皇上还不知道。
“你们两个下去吧,我和玉王爷有话要说。”
“是,奴才告退。”
“奴婢告退。”
凌香不放心的看了欧阳晗的衣领一眼,满腹心事的出去了。
李树海带上门和凌香守在门外,室内只剩下欧阳晗和欧阳玉,以及暗中的花容三人。
欧阳晗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淡淡道:“最近什么没什么不适吧?”
“还好。”
欧阳玉的声音让花容有片刻的怔仲,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声音。她甚至不敢确信子玉是不是真的在这屋里,好像欧阳晗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绯姨给你的东西,你这段时日便用了,夭夭她。”
“娘子会知道的,我平时没办法保持平常人的清醒,这你也是知道的,本来上次只差一步,但是我看的出来,娘子她似乎有些无所适从。”
花容脑子有些懵,如果不是这称呼,她分辨不出谁是谁。而且,子玉不会这般正常的说如此长的话。
绯妩给了子玉什么东西?还和她有关?
花容使劲的蹭出一点半点,露出一点花边也行,她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子玉真的在这里面吗?
“夭夭现在不知道到了哪里?没想到珈萝公主惹出这种事来,恐怕瞒不了多久。”
“夭夭她真的会嫌弃我平时那般模样吗?如果那位珈萝当真嫁给来,她是不是又会回到我们初开始的时候那般厌恶我?”
“这么多年,这般人不人蛇不蛇的。”
“娘子她现在是不是在找珈萝公主?那个女人说话难听,却也不过是说出常人的想法罢了,我自己也不敢确信娘子她是不是真心愿意接纳我。”
两个声音彻底重合了……
花容无声的跌落到檀木椅架下,呆愣的看着自言自语的欧阳晗,瞳孔散光无神,想发出声音,却怎么也发不出。
为什么会有一种子玉在身边的感觉……
明明只看到欧阳晗……
修长的指尖抚额,青丝倾泻地面,因为这短暂的失神,花容很容易的挣脱出来,檀木椅子一条条的木格子阻隔了视线,也掩住了这妖艳的花朵。
也不知过了多久,花容甚至忘记了时间,当禅房的窗户吱呀声响起,方才回过神来。
欧阳晗起身打开了禅房的窗户,窗外正对着一园桃林,向左看去,简朴的石桥映入眼帘,清澈的流水声还能听到。
欧阳晗一直看着桃林,良久,不知看到了什么,瞳孔骤缩!匆忙摸向自己的怀里!
没有?怎么会没有!
什么时候掉的?他装在怀里怎么可能会掉?
欧阳晗脸色微变,匆忙转身在禅房内寻找,柜底,椅下,茶盏……
“砰!”的一声,欧阳晗打开了禅房的大门,见李树海两人还在外面,匆忙道:“去相国寺后苑看看所有的桃林!找朵完整的桃花给朕!”
“是!奴才这就去!”
李树海转身就离开这里,欧阳晗绕过禅院,飞速的赶去刚刚看到的桃林。
相国寺的桃花盛开很晚,谁都知道。可是再晚也不会在这使节才开!刚刚他看到,外面的桃林枝叶繁茂,已有青涩的绿果挂在枝头!
这桃林的花根本不会有落花飘到佛堂大殿!何况,哪有那么盛放的妖艳花朵!根本就是夭夭!一定是她想进去,结果被自己无意中抓到了!
但是夭夭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是一开始就离开了,还是在他和子玉说话的时候?
他突然感到害怕和恐惧,如此厌恶欺骗的夭夭!如果知道了什么,她一定不会原谅他的!
花容有些漫无目的,看着面前长满湿漉漉青苔的小道。小道一路通到了了空大师的禅房。
她暂时不想见七公主,但此时心中郁结,不找个人胡侃很是郁闷。
轻敲了几下门,禅院内传来了苍老的声音,花容推门进去,没想到那位伽罗秃驴竟然也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