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香一听,脸色当即难看,她转头看向一旁的青山,青山沉声道:“不想我青宗如今落得如此不堪地步!”
“你们刚到此处不知,事件并非如此简单,如今西栖与云昭关系僵持,青宗受乌穆控制,怕是想对付云昭。”绯妩放下筷子,目光转向青山,这阵子青宗活跃异常,甚至胆敢当街抢人,当他们云昭无人不成?
“对付云昭?”凌香凝眉,随即想起当时青宗所住府院的笼子,皱眉道:“西城南面的那条红坊巷子中皆是青宗的弟子,乌穆竟捕捉了两条蛇妖关在铁笼中,甚至还有一个鲛人,我见那院子里还关着数十名少年和孩子,皆是清一色的男子,不知是想做什么。”
青山沉吟片刻,接着道:“鲛人多半是拍卖,捕捉南冥守护神之子的红帽子与流金彩尾恐怕已触怒南冥一脉。”
“红坊巷子中的怜倌楼近期的确有拍卖场出现,但多以年轻男子活**为主,这是各国暗地里默许之事,前去的有来自各国的商旅甚至皇室成员,此次听说南冥的苏旃檀也应邀前去参加拍卖会,一般只要不危及云昭,我们皆不会去管此事,但是听你们所说,乌穆这么大动作,恐怕有不妥的事情发生。”
“此次拍卖会似是今天开始,看来我得派人先去盯着,以防他又出什么幺蛾子!”
绯妩想起这段时日乌穆无缘无故地安静下来,心中本就生疑,如此看来这里面大有文章!不知现在拍卖会是否已经开始?
“红坊……怜倌楼……”
几人皆在讨论此事,花容本在喂孩子吃饭,听到这几个字手上动作一顿,默默念了一句,随即想起一事,登时脸色倏变!
“绯姨,你带着孩子先回府,我去一趟怜倌楼!”
她竟忘记了还有一个傻子!
她家的傻子要被当货物拍卖!
几人尚未明白是怎么回事,花容已迅速离开了风华楼,直奔红坊怜倌楼而去!
黄昏的阳光为玉楼城的红坊镀上一层靡丽的光晕,一排排红艳灯笼悬挂屋檐,即将入夜的红坊,将迎来她奢靡的夜晚。
怜倌楼坐落红坊长巷中央,青石砖面时有雕漆宝马香车辘辘驶过,花容踏进怜倌楼时,楼内已搭起宽阔的红漆栏杆高台,两边已坐满全国各地来的客人,来往穿梭的既有容颜俏丽的**女子,也有长相清丽瘦弱的年轻男子。花容扫视一周,目光定格在二楼的雅阁窗檐上,身形一动,人已经移步到二楼。
红漆高台之上站着一男一女两人负责拍卖程序顺利进行,台侧数名彪型大汉负手整整齐齐站立,台中放置一座正方形物什,盖着一层黑布,看不清具体是什么。
花容只扫了一眼便没有多看,从二楼向下望,一楼拍卖的情形一览无余。
她在怜倌楼后方找了一遍也没有看到凌香所说的铁笼,也没有看到子玉的身影。她迅速掠身贴在二楼廊柱上,正要闪进二楼乌穆所在的雅阁,冷不防瞧见乌穆身侧竟站立数名白衣打扮的青宗弟子,动作一顿,立刻收敛气息侧身悄然步入内阁。
“乌国主当真以为我南冥好欺?其他物品如何我国并不插手,但这红帽子与流金彩尾,你倘若胆敢在此拍卖,休怪我国不留情面!”暗沉冷肃的声音响起,花容神色微动,抬眸望去,眼光一闪。
竟是祝锗阅夫妇与苏旃檀!
苏旃檀坐在乌穆对面,手中端着一盏碧色玉盏,慢条斯理地轻抿茶水,神色平淡,当年清澈的眸子此刻冷厉冰寒,举手投足间有一股冰冷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花容神色一凛,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她记得前几日绯姨曾告诉她苏旃檀似乎要离开云昭,没想到因为红帽子与流金彩尾的缘故而留在了此地。
想起这两样特殊的生灵在南冥特殊的地位,花容脚步顿了顿。实是当年无心插柳柳成荫。没想到如今竟演变成这般模样,为何自己所去的时空会改变真实的历史?
“祝大臣何必如此急切?你们国主似乎心有成竹,红帽子与那几只蝴蝶赠与贵国又何妨?”乌穆瞥了一眼苏旃檀,身体往后靠了靠,语气懒散却没有半分开玩笑。
苏娜莎冷嗤一声。“赠?阁下这话当真好笑!”
用卑鄙的手段骗得红帽子上当,本就是从他们南冥祭坛所偷,如今竟说赠给他们?
“你大胆!竟敢如此对我们国主说话!”乌穆身后一名鹅黄衣衫的女子俏脸一横,对苏娜莎这般态度极为不喜。“西蜀红帽子难道全是你南冥所有!难不成是你们南冥没钱买,想抢不成?”
“哟,这不是青宗的那位怜儿姑娘?想必青宗天下无敌,仁慈悲悯,奋不顾身地冲进西蜀丛林深处从奇华大丛林请来的红帽子,顺便再随便捉两只流金彩尾是也不是?岂是从我神祭坛捉来的守护精灵?”
苏娜莎阴阳怪气地嘲笑怜儿,语气讥讽没有丝毫遮掩。
“你……”怜儿登时脸色涨红,阴狠地盯着苏娜莎说不出话来。
谁不知道西蜀丛林红帽子多难捕捉?且不说他们压根儿不单独出现,就是运气好碰到大型篝火聚会他们出现了,那也是祖坟冒烟的好运气,几百年上千年也难碰到。
而且谁敢上去捕捉?成群的红帽子发疯起来就是青山掌门来了也只有逃跑的份儿。只有南冥祭坛附近偶尔会出现红帽子,红帽子对南冥寨子的人很是友好,祭坛附近丛林偶有受伤的寨民经过,也有被红帽子出手相救的情况,这种生物极为奇怪,对受伤的人类总是毫无芥蒂地出现帮忙,他们为了捕捉红帽子,打伤了上百人躺在红帽子可能出现的丛林附近,守了近半年才捉到这么一只年纪尚幼的红帽子。
西蜀丛林深处是不可能找到红帽子,只有南冥的祭坛附近才有可能会有,苏娜莎分明就是故意讽刺青宗。
“乌国主有何条件?”半晌,苏旃檀才平淡地放下茶盏,抬眸冷瞥了一眼乌穆。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愉快!”乌穆不以为意,这蝴蝶蘑菇什么的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怎么得到的他也不在意,只要达到最终目的便可。这东西如今在他手中,怎么处置皆是他的意思,苏旃檀难道还敢不顾这红帽子与流金彩尾的死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