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璃儿,一直都是你。”低低的嗓音带着黯然,修长的手臂搂紧怀里的娇躯,玉颜轻蹭她滚烫的脸颊。
墨渊长睫微垂,雪白的长袍裹紧花容。薄唇轻轻在她额头印下温热的吻。
他知道她是云璃,是当初那个微笑着告诉他,要与他一起隐居的璃儿……
“你不惜以自已的命换绯玉晗的命,可我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失去性命?”墨渊侧颜轻触怀里的娇靥,手臂紧收,好似要将怀里的身子嵌入骨血。
他在决定走进这里的那一刻开始,便再也无法回头了。
“璃儿,我只要你好好活着。”
怀里娇软的身子桃香迷离,墨渊玉颜微氲,瞥向一边,玉指轻抚花容唇角的腥色,身体的温度方才稍稍恢复正常。
璃儿,师父会帮你的……
墨渊纤长的食指轻点花容温软的唇瓣,俯首轻含,银色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垂落,落下淡淡的光晕。
琼华殿内,青花瓷瓶中带着露珠的桃枝翠绿欲滴,长空镜中,云止山大雪纷飞,大雪送来了那一只皮毛亮丽的雪白小狐狸……
雪袍之人拢袖抱起雪白的小狐狸,小家伙一溜烟窜进他长袖之中,卷起小尾巴,蜷在他颈侧酣眠。
以后,你便是云狸。
为什么?
墨渊眉睫微颤,唇角溢出温柔的笑意。
因为,你是我墨渊的徒儿。
云止山,许久未曾下雪了,自从云狸到来的那一日开始。
在云狸被诛杀之时,那场桃花雪,或许也算的是一场大雪。此外,在她转世之后的上百年来都不曾有飞雪降临。
花容再次醒来时,已不知过了多少日。
琼华殿内空旷安静,花容赤足走出去,华丽恢弘的宫殿沐浴在柔和的晨光之中,清风掠过,撩起她满头柔顺的青丝。
远远望去,天道门一望无余。
琼华殿之下,白阶广场之上,上千的弟子开始新一日的晨练,赫赫嘹亮之声回荡,好似又回到了当初每天早期练剑的时候。
偌大的广场中,七子分布各处指导弟子动作,墨渊一袭白袍,负手迎风立于广场风霜殿之巅。银色的发丝随风轻扬,白衣胜雪,远观而去,眉宇间似有淡淡的光华,骨秀神清。
花容垂眉,转身走出琼华殿。
天道门面积宽广,殿宇众多,各代弟子皆分布不同的别院。琼华殿是历代掌门所居,位于云止山巅之上,平日里无事,门中弟子甚少上来。
琼华殿之下,各院悬于空岛之上,隐于云雾之中。花容拿起自己的剑,踏入云霭雾岚之中。
镇妖塔,亦是削骨塔。位于天道门各院之末的西南方之后。
花容抬头看着眼前黑底血色的厚重牌匾。
“镇妖塔。”
低吼的妖兽呜鸣声隐隐可闻,时光逆转,这座塔之中的妖孽都还生龙活虎。
花容刚要踏上镇妖塔的台阶,倏地,一个暗褐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花容面前,横胸一挡,站在了花容面前!
“小丫头,这地方不是你能来的。”吊儿郎当的低沉声音响起,花容眸光一颤,蓦然收剑,细眸惊讶的看着眼前之人。
来人腰间挂着一个暗紫的镇妖杵,背后背着一柄桃木剑,玄衣墨发,眉宇清明,双手交叉胸前,眉头上挑,黑溜溜的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花容。
花容来来回回的瞧着他,有些怀疑自己看错了人。
木道子?
那位猥琐的中年大叔?
“桃灵?”
待看清花容的模样,木道子心中诧异。这云止山什么时候多了一位桃灵?怎么不曾听师兄说及此事?
花容抱剑,凝眉打量着木道子,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么一位大好青年和那位酒鬼大叔联系在一起,不由狐疑道:“请问阁下可是木道子?”
“木道子?”木清摸了摸下巴,这个名字还真有那么一点仙风道骨的感觉。
“你不是木道子?墨渊的那个酒鬼师弟?好像还是王八精……哎呀!”花容龇牙,双臂捂着脑袋,痛的眼眶都红了一圈。“你干什么打人!猥琐大叔!是不是绯姨没把你调教好……喂喂喂!你再打我就告诉你师兄你欺负小辈!”
木清一听王八二字,脸一黑,一个爆栗子赏给花容。眼看花容又胡说八道,俊脸发青,又有下黑手的趋势,花容赶紧窜出老远,剑鞘横胸,警惕的看着他。
“贫道不过四千来岁,你竟然叫我大叔!还乌龟精!你……你这个。”木清指着花容怒不可遏。
花容摸了摸脑袋,眉角微抽,四千岁?都可以做她祖宗的祖宗了。“你不是乌龟精?我记得木道子说自己是什么鼋鼍?不是你吗?”
“贫道正是上古神兽化身的鼋鼍!岂是什么王八!”
花容:“……”
果然是那位傲娇的木道子大叔。
“没想到你年轻的时候长的有模有样,怎么才过了几十年就变成了糟老头?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感情受挫,被绯姨甩了又甩,所以看破红尘?”
“你……你。”木清看着眼前的小辈,眉头一阵一阵的抽搐。“贫道追求正道!”
“正道?难道你还没遇到你生命里的那位霸王龙女神?”花容思索良久,疑惑道。
“你休得胡说八道!什么霸王龙女神!贫道岂会被小小的美色所迷惑!”
“是吗?”花容露出一个奸诈的笑脸,突然欺身上前,暧昧的勾住木清的脖子,温声呵气,水汪的眸子春意绵绵的瞅着他,低声娇笑:“你真帅哦……嫁给我吧,大叔。”
木道子额角突突,被最后一句打回了现实,眼角抽抽的盯着花容那张魅绝众生的脸,僵硬道:“姑娘是不是得了间歇性眼抽搐?”
花容:“……”
花容俏脸一黑,差点被他的话噎住,指着他咬牙切齿。“你这个猥琐大叔!本姑娘。”
“咳咳。”
低低的咳声传来,打断了这两人大眼对小眼。
花容脸色一僵,停住了话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