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了!子玉也好热。”欧阳玉看着花容傻笑,他跑的很快的,逢源楼的那个怪人说点心凉了不好吃,他就使劲儿抱着跑回来了。“娘子喜欢这个,子玉知道!娘子吃。”
花容看着他满头大汗,细长的眸子眸光微闪,薄唇轻弯,按下他的肩:“你坐下。”
“哦!”欧阳玉端端正正的挨着花容坐好,明亮的眸子依旧目不转睛的瞅着花容傻笑,好像怎么也看不厌似的。
“王爷!王爷救命啊!您不想吃丽姐姐做的‘玲珑珠盘’了吗?”
“王爷!王妃要杀奴婢!王爷!”
叫嚷的噪音时不时的穿过来,欧阳玉诧异的看向外面,不解的问道:“娘子要杀这些姐姐们吗?”
花容没搭腔,捻起一块点心尝一口,眉头微扬。
不错,带着余温,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口味也很清爽,难怪这地方的厨子这么有名,果然不错。
“娘子好吃吗?”欧阳玉见花容开心,立刻忘记那群人,转移了注意力,黑亮的眸子瞅着花容绯色的薄唇,喉咙咕咚咕咚,脸色有些淡粉。
花容扑哧一声,把点心塞到欧阳玉的嘴里,莞尔道:“好吃吗?”
欧阳玉脸色涨红,耳根子都是绯的,瞅着花容莹润的唇一眨不眨:“好吃。”好想吃喔……
“王爷……救……”
凌香看不过眼,抓起地上脏污油腻的布条,塞到了这哭喊叫嚷的女人嘴里。
“叫什么叫!没看见王爷正和王妃交流感情?真不知道你们是真傻还是装傻!以为王爷傻了好欺负?”凌香掩鼻,煽开盘绕眼前的抹布恶臭,不想搭理这恶奴。
“小贱人!我是太后娘娘派来伺候王爷的!你竟然敢……唔唔!”
凌香拍拍手上的灰尘,瞧了一眼那嘴里塞满黄土块的郑嫃,挥手让其他的家丁带下去。
“连王爷都敢指使,还伤了王爷,我倒是想看看那奇怪的太后是站在哪边?”凌香说完也不去理那被拖下去两女人的反应,招手让大厅内的一群人都赶紧离开,别打扰王爷和王妃。
老管家老奸巨猾的,赶紧使眼色,一群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的下人,鬼上身般的飞速离开现场。
凌香见所有人都走了,这才看向花容,轻吁一口气,也准备离开。
小姐她自己都没发现,她这次的行为已经越离了她的宗旨。别人不来惹小姐,小姐从来不会插手多干什么,这次,例外了。
花容简单易懂的和欧阳玉说清楚了这次的事情,欧阳玉一知半解的不是很明白,花容也不知道她刻意的少说了什么,大概就是说,她心情不好,就把厨房的人都赶出府了。
晚膳时,饭菜已全部置换,欧阳玉这才想起午时的事情来,看着对面空空的什么人也没有,一时也不知道是因为没有了“玲珑玉盘!”不开心,还是因为娘子不许他踏入房门的缘故。
“这个傻子又出来了?”
“看呀!怎么今天这么垂头丧气的?”
欧阳玉抱紧怀里刚刚现做的酥饼,滚烫的热力贴的胸口太近,即使有一层油纸裹着,依旧烫的他龇牙,埋着头一语不发的往前走,不理这些闲话碎语。
“你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难怪冷小姐不理他!”
“你们还不知道吧?听说冷小姐和这个傻子两地分房入寝,冷小姐可还是处子呢!”
“是啊,上次的守宫砂都把我吓到了!”
指指点点的声音直接传到欧阳玉的耳中,他埋着头走的更快,水珠子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一路的飞跑。
“哟,王爷是要赶回去见王妃呢?”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欧阳玉浑身一哆嗦,把怀里的饼抱得更紧了,头也不敢抬,低声道:“是。”
“拿着什么好东西?这么害怕别人看见?”一身蓝色锦衣的上官凌讥笑的盯着欧阳玉,伸手就要抢,欧阳玉死死的抱紧,躲开他。
“是……是饼……娘……娘子喜欢。”
“哈哈!我当是什么宝贝!这么糟践的东西谁稀罕看一眼?冷小姐会喜欢这种油腻的东西?啧啧,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上官公子说的是!冷小姐在相府可就是挑剔的出了名,这傻子真是没见识!还把这么个东西当宝贝!”
“没出息!”
嘲笑的声音有愈演愈烈之势,欧阳玉执拗地仰着脖子,脸色涨红:“你们胡说!娘子喜欢的!娘子一定会喜欢的!”他知道娘子喜欢热的,不喜欢凉的,他知道酥饼好吃,很甜也很烫,娘子一定会喜欢的!
他要快点回家!凉了就不好吃了!
欧阳玉不想理他们,上官凌冷讽的看着欧阳玉,眼底闪过暗芒,想起第一次在逢源楼见到冷花容时惊艳的场景,对体态愚肥,又是一个傻子的欧阳玉心生嫉恨,不过是仗着一个王爷的身份,有一个皇帝的大哥,竟然就让冷小姐嫁给这种人!
乘欧阳玉急着回去,恶意一伸腿,伸向欧阳玉匆忙的步子!
“噗!”
“砰!”
一声巨响,欧阳玉猛的扑到,“砰!”的一声,猝不及防之下,一头撞上青石台阶!
霎时间殷红的液体倾注而下,染红了欧阳玉半边脸,凸起的台阶上溅满血渍,欧阳玉只觉眼前一片赤红,头有点昏沉,跌跌撞撞的起身。
“啊!流血了!”
“快!快走!”
意外突生,顿时一阵喧哗,人群见欧阳玉这般模样吓呆了,好像担心沾染晦气,赶紧都散了,不管怎么说欧阳玉都是王爷,他们平时虽然骂他,但是不敢真打,上次也是因为七王爷才敢浑水摸鱼,现在可没人镇场子。
上官凌虽然是户部尚书之子,但也没想到会酿成这般情形,立刻踢一脚欧阳玉,大言不惭道:“竟然连走路都会摔成这样,真是傻子!今天我没功夫和你耗!我们走!”
上官凌和他带来的一群家丁也立刻消失。
欧阳玉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眼前的景物有些重复,没人了,也没多想,佝偻着身体,裹紧怀里尚带着温度的酥饼,转身踉跄的跑回府,满脸的血色把一路上的行人吓得退避三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