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对她的好奇,水伊人一日闲逛就逛到她家去了。依旧是那个小院,院门紧闭,屋里传出的也是一阵阵咳嗽,隐隐还有压抑的哭声。
水伊人敲门没一会,院门就被打开了,入眼是眼眸通红的当归,本就清瘦的脸颊更加瘦弱了,脸上还挂着泪痕,瞧见水伊人吸了吸鼻子唤了声'伊人姐姐。';嗓音沙哑。
"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是因为你阿奶么?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学会节哀,你阿奶也不希望你这样..."
水伊人话还未说完怀中就多了个小人儿。
"伊人姐姐不是的,是娘亲,她病了,一直不见好,我好害怕她也像阿奶一样走了。"
当归也不知道怎么了,在他看到水伊人时,憋在心中的恐惧害怕一股脑的冒出来,抱着水伊人就哭了起来,也许他下意识里认为这个善良的姐姐能给他力量吧。
"好了好了,不哭了啊!你娘亲不会有事的,我去瞧瞧她。"看着怀里哇哇大哭的男孩,水伊人感慨又心酸,这一幕就如当初自己刚来时的俩姐弟,当时她虽在昏迷可依稀中也听见那痛苦的哭声。
当归虽然害怕,可还是很懂事,见水伊人要去看他娘亲,连忙从水伊人怀里退了出来,领着水伊人进去。瞧见水伊人胸前被自己哭湿了不好意思的低垂下了头。
水伊人这次本就是冲着孙寡妇来的,可当她看到平时无论何时都风韵十足的孙寡妇如今的模样也是吓了一跳。
整个人憔悴不堪不说,眼底一片乌黑,嘴唇干裂,闭着眼眸,精神态差了很多,一丝也瞧不出往日的风采。
"怎么弄成这样了,找大夫瞧过了吗?"
"瞧过了,大夫说是忧思过度。"当归忍着泪水,帮她凌乱的头发理了理,用沾湿了毛巾帮她润唇。
此时孙寡妇才悠悠转醒,暗淡无神的眼眸在当归的示意下寻到了水伊人,露出一丝苦笑。
"姑娘怎么来了,我这病着,别把病气过给你了,当归给你伊人姐姐泡茶了么?"
"孙婶子不必忙活了,我不喝茶,就是来瞧瞧你,孙家阿奶虽然去了,可你也不能太过忧思了,人总是有一死的。"水伊人叹息一声,拉过了一旁的当归,"你还有孩子,总该为他想想。"
"这我又何尝不知,若不是为了他,我早就化作一杯黄土了,可这样的日子我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呜呜..."许是因为人在病中比较脆弱,孙寡妇说着就掩面哭泣起来。
哽咽的嗓音压抑而沉重,似要带着她这一辈子受的委屈一并哭泣出来一般。
"娘,你别哭,别哭!"瞧见孙寡妇哭,当归再也忍不住,抱着孙寡妇的胳膊呜呜呜咽。
孙寡妇怜惜的摸摸他的脑袋突然将目光投向了水伊人,撑着虚弱的身子爬起来在床上对着水伊人跪了下去。
"姑娘,我求你,求你帮我照顾当归,孙家的全部田地都给你,还有这座老房子也给你,只求你帮我照顾好当归,我知道我提这要求有些过分,你我无缘无故,我不该求你,可我真的怕我坚持不下去了。"
说着就俯下身子咚咚咚磕了三个头,速度快得水伊人拦都拦不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