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又不自觉得伸了出去,看见时脸色惊诧。
“觉得我画得像吗?”腰被从身后伸来的长臂圈禁,连带身上还被披上了一件暖和的毛皮长袍子,语气极尽温柔,热气扑打在她的脸上,“你这些天就一直在画我?”宣纸上是她各种形态,睡着时的,醒着时的,吃饭时的,看书时的……
“本王觉得很像,只是没一张是有笑容的。”见她不说话,他又开口,忽将她搂紧了些,温柔说道:“锦绣,我知道以前是我的错,因为我的错,失去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不过我答应你,以后我们会有很多的王子公主,日后待我夺取天下后,我们的第一个儿子,就是太子。”
“宝藏你还要吗?”
高景溪见她还是这副样子,心沉了下去,用莫名嘶哑的声音道:“为什么你还一直纠结在这个问题上,我们是夫妻,你是炎灵族的圣女,那宝藏本就属于你。”所以待日后他有所需要,为什么不能取用,“它们深藏世间本就是一堆死物,何不拿出来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就是有意义的事?”她反问,扯开他的手,用一种极其认真的神色注视着他。
高景溪惘然的松开手,说道:“锦绣,你这般与我较劲,你到底能得到什么!”
“我能得到什么?我也不知道。”云安说道,嘴角含笑,“儿时,我想得到你你对我笑笑,结果你却对我视而不见,后来,我不想他们死,可是他们就死在我面前,我不想认杀亲仇人为父,结果我却被困在宫里十年,后来我嫁给了你,我想做一个好妻子,可还是要看着自己的丈夫娶别人,那我从中到底得到了什么……我也问自己,这些年我得到了些什么,又失去了些什么……”
“然后发现,失去的远比得到的要多得多。”
最后,高景溪道:“你这一生只需要得到我就够了。”
她一笑来掩饰眼中的哀伤,道:“还不是要与其他女人分享你吗。”
他道:“如果这些让你难以接受,我会处理好的。”
她松开他,正想开口之际,只听见屋外的声音传来,“王爷,我们小姐吐血了。”夹杂着月华的阻拦声,云安瞬间冷下眉眼,“你去吧。”
高景溪拉上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扯进怀中,“你什么意思,将本王推给其他女人?”
“她是其他女人吗?”难道她不知道辛兰若之于他意味着什么,高景溪闷声道:“你要不喜欢就说出来,不让让我整天去猜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还不去吗,都吐血了。”
“你!”高景溪在次被气得话结,却又不能不放软下话道:“我去去就回,大夫说她的身体这几日反复得很。”
“恩。”云安挣脱他的怀抱,转身面对他时,眼中讥诮,“是谁说‘你不喜欢我在辛兰若身边,我就不去她那边’……”云安就像是在说着一个天大的笑话,轻松自在,可愁怨始终还是拢至眉稍,高景溪一脸惊差的看着她,尴尴尬尬的开口,道:“她现在身体不好,你不要这样,我只是去看看她。”
“去吧。”她推他,用尽气力将他推到门外,“不送了,王爷,早点回来,要不要妾身为你等门。”
“你!”
高景溪在次气结,转身离开还不忘将门外的一盆紫兰踢翻,“萧锦绣,从来没有女人将本王推出她们的房门。”
静,夜,寒气逼人,月华还特意加了床被子进来,她也觉得寒气直逼全身,夏誉说是她全身血液不足所以现在身体比一般人更加寒质,但只需要好生修养,调理就能好起来。
梦,真实到近乎可怕。
雪地中白茫茫一片,只她孤身一人站在雪地里四处张望,没有一个人,只有一大片一大片雪海。
“爹。”
“娘。”
“高景溪。”她一遍遍叫着他们的名字,可是辽阔的雪原上只有更加孤寂的回音而已,然后是什么,一只火红的长尾狐狸从雪地中窜了出来,远远的望着她,那双同样火红的狐狸眼盯着她,眸中摇曳的火焰将她吸引着,当靠近时却发现她已坠入深渊中……“啊!”
“殿下,殿下!”
“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从梦中惊醒才发现已近天明,答应回来的人没有回来,刚刚承诺的诺言也好象随着白雪消逝在晨曦之中,甩甩头,她起身,不在想,“我想更衣,出去走走。”
府外。
夏双拦下她们,“王妃请回,王爷吩咐王妃哪也不能去。”
夏双一脸铁面无私,云安无奈退下几步石阶,“就算让你们跟着也不能出去吗?”她退一步,夏双点头,回是。
“看门狗!”月华怒了,也不管那么多了,上前破口大骂,连夏卫都引来了,不来还好,一见夏卫也来了,月华更是起劲,将两兄弟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遍,在从脚到头重来一遍,云安在身后看着,没想到这丫头牙尖嘴利已经到这种境界了,不过有夏卫在,她也不担心这丫头被侍卫暴揍一顿,虽然夏双已经将牙齿咬得咯咯响,夏卫似乎早已习惯了月华的这种鞭炮性格,只是无奈的看着她。
云安转身朝自己的院落走去,途经兰苑时还是停下了脚步,因为苑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让她停下,她不太敢确定是不是春嬷嬷,可是为什么春嬷嬷会出现在兰苑中呢?
她走进苑中,看着被侍卫押着的人,在确定是自己认识的人后,才开口:“嬷嬷?”
满目鲜血的人抬头,就像见到了救星般,“殿下,救救老奴。”
“你怎么了?”云安扑到她面前,看着她,身上没一处好肉,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他们怎么能对一个老人做这么残忍的事,这时,辛兰若走了出来,昨天不是吐血了吗,今天怎么就那么神清气爽的走出来。
“她下毒想毒死我,这是教训。”
“她是我的人,你凭什么!”
“你说我凭什么。”她纤指一捻将滑下的纱巾拢好,细嫩的皮肤暴露的寒冷的雪色中,脸色红润,哪向自己,就算天天珍馐百味养着,脸色依然苍白,“不过,本小姐顾念她是你的人,只杖责了她一百,五十个巴掌……不过还没打完。”她得意的笑着,如胜利者般炫耀着她的成功,“不过,奴才犯事,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