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傅。”
“……”
“我不跑了!你出来!”高汶对着一望无际的森林大喊,精疲力尽的坐在湿润的草地上,“萧湛,你出来!”可只有她的回音响彻在密林峡谷中。
军营,风和日丽,抬头望见灼人的烈日,高直觉得今天会发生些什么……果然一进军营还未入帐就见宁安帝身边的侍卫到来,想必他也一定也到了。
“参见高王殿下。”
“什么事?”高直放下马鞭,故做镇定,他知道自己不能慌,甚至要表现出对高汶失踪的毫不知情,“陛下已到,请高王殿下到军营外的行宫进见。”
“知道了,本王随后就到。”
等该直进到行宫之时,已是入夜,这时的他已换上平时所穿的便装,一身轻松的出现在宁安帝面前,身边也只带凌云,刚进去时,就听见宁安帝着急的声音传来,又似在审问。
高直入殿,就见陪同高汶出宫的侍卫宫女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混身是拷打后留下的痕迹,他看了地上人一眼便上前行礼,随后坐下,宁暗帝对他的到来和无礼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
只问,“汶儿失踪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派人与朕说!”
“汶儿失踪?”高直大愕,起身,“我一直在军营,什么都不知啊!”
“不知道?”宁安帝看着他,心寒道,“他们都已经招了,在汶儿失踪两日后,他们到军营告诉了你,你说不知!”
高直在次认真道:“微臣真的不知,微臣也没有见过他们。”
“那好,你们将头抬起,好好看看是不是将公主失踪之事告诉了面前的这个人。”宁安帝指着地上之人,高直不慌不忙迎上两人的血目,一字一句道,话中透着摄人的厉气,“你们真见过本王,而且告诉本王公主失踪之事?”地上之人看看宁安帝,似在做着权衡,最终开口。“奴才正是告诉了此人。”
“此人可是高王高直?”宁安帝脸上显出一丝高兴,看来权衡的结果很让他满意,这些年朝臣将他捧上了天,现在大多数人都只知黎国有一个权倾朝野的高王,却将他这个真正的天下之主遗忘。“正是他,高直!”侍卫道。
高直冷哼一声,坐回原地,冷笑道,“微臣真不知道,更没见过此人……还有你刚才叫本忘什么?”他斜睨过去,凌云会意上前,“大胆奴才!竟敢直呼王爷姓名!”一个侍卫当场被打死,一个宫女当场咬舌自尽,这就是权利斗争的残忍和可怕,更多的却是无情,正当这时,高直竟向宁安帝请求赐婚,而他要迎娶的却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丞相拜守礼之女拜玉儿。
“好点了吗?”
“是你救了我?”
“那还有谁。”
“那我们的赌约?”高汶记得自己在森林中晕倒前好象被什么咬了一口,在昏迷又迷迷糊糊时,听到了他的声音,好象在骂她笨蛋,本来急急燥燥的心又莫名的心安下来,直到醒来看到熟悉的树屋,还有他,心里竟完全安心下来,还生出丝丝暖意。
“你为什么非他不可,是因为他是你内定的?”萧湛很好奇,一个女子怎么能对自己如此寡凉的男人痴心一片,“或者你告诉我,你心里的海葬副是什么样子的。”
高汶凝着他许久,声音幽幽道,“我想要的丈夫……”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只知道从小到大只有高直。
“你想要一个能保护你的丈夫,如果我能做到,你是不是眼中就会有我。”他的手温柔的抚过她因为害怕而哭肿的眸,“如果我能用无边的荣耀,做为聘礼来迎娶你,你会嫁给我,心甘情愿跟我走进这片森林吗?”萧湛目光灼灼的望着她,眼中还有希冀。
高汶心头微微一震,感动是有的,但如此单薄的感动还构不成任何承诺。
一日后,森林边缘。
话别处,总是情深,他付出一生痴情,她却执意闪躲。
“我送你到这,这匹马是我从小养大的,它会带你去想去的地方。”萧湛抓住她,将她稳晚年的抱上马,在将马鞭给她,“它叫紫月。”
高汶点头,忍不住对看了他一眼,心里无端生出不舍来,慌忙收回目光,就怕自己临时改变主意。
“谢谢。”她道谢,眼神游离于彼此之间,“萧湛,谢谢你。”
萧湛敛目,轻笑道,“如果你能忘记我犯浑的事,也许会更好。”
犯浑?高汶疑惑。哦,原来是指他绑走自己的这件事。她轻轻浅笑,拍拍马头,“我都不记得了,不过如果你不绑我,我还得不到这匹好马儿。”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各奔东西。
人有时残忍得就像换了一个人,不管多爱,利益权利面前,卑微得如尘埃般,还能故做镇定的去拍拍身上似有若无的尘埃,故做潇洒,可洒脱的背后又是心痛到了极致的酸涩痛苦。
“殿下,你终于回来了,陛下想你都想病了。”高汶一下马出现在军营门外,老奴才就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可她竟然先进军营就问他们主帅安否,他们却告诉她了什么,主帅过几日要在离军营不远的罗水城纳妃。
纳妃,以正妃之礼迎娶侧妃,高直你到底要羞辱她到几分!
“殿下走吧。”老奴拉着她出营,可脚就像被钉在了原地,无力有痛,痛蔓延全身,那种痛,尖锐而刺骨。
她多想冲进去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可她也有自己的骄傲,她的骄傲甚至比别人的更多!
烽火台。
“王爷,要去将公主带来吗?”凌云揣度着他现在的心思开口,想必是想见的,嘴上说着不在乎,可心却无时无刻不想着将她找回来,前几日,送走小德王后,转身就吩咐自己带人进森林寻找公主的下落。
“多事!”高直一声喝斥,眼中的光芒在渐渐的沉静下来,凌云低头退下去,高直的眼神始终望着那个方向,她来的方向和她离开的方向,每次都是他先主动推开她,甚至放任她的生死,可为什么每次痛到心几乎窒息的都是他,他知道自己真的不是人,就像高尧骂自己是畜生,他为什么反驳不出一句话,反正在自己对她做了任何狠事后,心里空了痛了的反而是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