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遗诏就会放在匾后,或者父皇寝宫,可他找了很多次,仍旧一无所获。
皇宫这么大,藏个遗诏真是太容易了,除非一寸一寸翻找,否则根本不可能找到。
“这个……大概只有皇上才知道了,或者,”赵放露出狠相,“说不定皇上已经告诉了大殿下呢?”
北冥越眼眸一亮,“极有可能!难怪大皇兄看起来那么有底气,极有可能他已经拿到遗诏,而遗诏上,就是指他继位!”
既然这样,那在杀大皇兄之前,还得对他严刑逼供一番,问出遗诏的下落才行!
“那太子殿下一定要小心才行,”赵放忽地想起什么,“殿下,属下发现一件事,心有疑惑,不知该不该讲。”
“讲。”北冥越不悦地道。
“是。大殿下此次回来,不是带来两个侍卫吗,属下想着能不能跟他们套套近乎,或许能套出些关于大殿下的事来。结果属下发现,他们两个是东川国人,而且还是地道的京城口音。”
“哦?”北冥越心中一动,“你是说,他们两个大有来头?”
想想当时大皇兄无论走到哪里,也要带着那两个侍卫,他们的身份,一定不只是下属那么简单。
赵放道,“属下不敢断言,不过他们两个武功极高,为人还很高傲,尤其那董天,根本不把属下放在眼里,哦,还有,属下看的出来,他对那董月极其维护,属下才要跟董月说句话,就被他赶开了。”
北冥越不以为然地道,“这不算什么,他们两个是兄妹,哥哥维护妹妹,天经地义。”
“但是……”赵放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就是觉得,董天对董月的维护,有点过分了。
“不过他们两个对大皇兄很重要,要对付大皇兄,必要先除了他们才行。”北冥越想了想,低声道,“听着,你去挑十名武功高强的侍卫,然后……”
赵放奸笑道,“是,属下明白,殿下放心吧!”
——
今天是“看起来很有底气的”皇长子到太庙拜祭先祖的日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百姓们都像疯了一样涌上街头,早早就侯在道路两旁,争先恐后地往前挤,惟恐一个慢了,就要吃大亏一样。
侍卫们手持长枪,拦在百姓们面前,维持秩序,可他们还是一个劲儿往前挤,边挤边喊,大有控制不住之势。
不多时,皇长子所乘坐的马车即缓缓而来,两旁有侍卫相护,华裳和天盛帝仍旧是侍卫打扮,保护在侧。
北冥翊所坐的马车挑起了车帘,从左、右、后都能看到他,百姓们顿时像疯了一样,大声叫喊起来。
“皇长子来了,皇长子来了!”
“皇长子英武霸气,好英俊啊!”
“皇长子,看这边,看这边!”
一派热闹景象。
华裳忍不住要笑,低声道,“瞧百姓们这闹腾劲儿,夹道欢迎,万人空巷,不知道的,还以为仙女下凡呢。”
天盛帝一边注意着四周动静,一边道,“估计太子要气的脸无人色了。”
这话倒是,本来嘛,太子先前放出话去,说会热情迎接北冥翊回来,却并没有想过要造出这么大的阵势。
而如今百姓们这样疯狂,当然是华裳他们暗中操作,关于太子的一些不好的话传出,比如太子疯狂追杀北冥翊之类的,以及祁皇后暗中害死了怡妃,只要是有助于提升北冥翊人气的,都可以说。
百姓们虽然并不知道实情,对此也有怀疑,不过这种事向来就是捕风捉影的多,传来传去的,对北冥翊的同情之心,就泛滥成灾了。
于是,就有了今日的壮观景象,令人叹为观止。
“这还只是开始呢,早晚让北冥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华裳好不得意。
她最喜欢的就是斗恶人,尤其是斗的恶人有苦说不出,那才爽呢。
北冥越的马车在前面,做为太子,他当然要陪着大皇兄到太庙的,可他没想到,百姓们对大皇兄竟这样敬重期盼,他怎能不气?
“让开,让开!”
侍卫头前开道,把挤到路当中的百姓给轰到一边去。
北冥越抬手,“百姓们也是想见大皇兄,不得对他们无礼,好言相劝,也就是了。”
心中再气,在百姓们面前,他还得一副仁慈储君的模样
“是,太子殿下。”
北冥翊只是冷笑。
很快到达太庙,周围都已戒严,百姓们不能进来,只能遥望了。
兄弟俩下了车,文武百官都已经在门口恭敬相迎,“臣等参见太子殿下,大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北冥越挥手,派头十足。
“谢太子殿下。”
群臣起了身,北冥翊极快地扫视一眼,发现大半都是他离开时候的朝臣,只有极个别年轻的,他没有见过。
“怎么不见祁老国公?”
祁老国公就是祁皇后的父亲,北冥越的外公,当今国丈。
他当年也是先皇跟前的谋士,替先皇出谋划策,才有了北冥后来的繁荣昌盛,功在社稷。
做为报答,先皇娶了祁家的女儿为皇后,后来安和帝继位,在原先的皇后去世后,也娶了祁家的女儿,给了祁家无上的荣宠。
祁老国公在朝,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今日这场合,他竟没有来。
北冥越道,“大皇兄有所不知,外公抱病在床,已有一年多不曾上朝了,所以今日并未亲自相迎。”
祁老国公年纪虽然不是太大,但因自幼就有心疾,故身体一直不大好,想来也是到了极限。
正是因为他的病倒,朝中局势才在慢慢发生变化,北冥越也急着想要登位,好稳固祁家的权势。
“原来如此,那要请御医好好看看,”北冥翊正好借着这个话,问道,“二弟,我看父皇病的这样重,是不是没请御医看过?我问了连公公,父皇并没有喝什么药,这是怎么回事?”
北冥越一愣,心中暗悔忘了这个漏洞了!
父皇除了腿痛,原本就没有什么大病,是他和母后故意不给父皇好日子过,又怎么可能让御医给父皇开药呢?
就算偶尔开药,也是为了把迷药掺进去,好让父皇喝了之后昏昏欲睡,不思饮食,平时当然没喝什么药了。
应该早一点嘱咐连公公,不要乱说话的。
“哦,这个吗,这个……”北冥越脑子飞快地转着,随口瞎诌,“唉,大皇兄还不了解父皇的性子吗,他不肯喝药,无论我和母后怎么劝都没用,结果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