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们“嗖”一下,全部隐藏起身形,天盛帝也藏于杂草后,灿亮的眼眸看定了某处。
隔了一会之后,一道人影才悄然出现,穿着黑色夜行衣,身形纤细,混在夜色中,几乎难以察觉。
烈阳等人暗暗心惊,对天盛帝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原本主子的武功比他们高不了多少的,可是现在,他们直到敌人现身,才察觉到,主子却早已经听到,这到底什么耳朵啊?
来人显然也很小心,一边注意着四周动静,一边往有记号的那棵大树过去。
烈阳以“传音入密”道,“皇上,属下将此人拿下?”
这人明显不是皇后娘娘,既然知道记号在哪儿,很可能是已经识破了皇后娘娘留记号的方法,她大概有危险了。
所以必须将此人拿下,严刑拷问才行。
天盛帝才要点头,忽地动了动鼻子,居然站了起来。
烈阳吃了一惊,“皇上!”
就这样露了行藏,真的好吗?
“流云。”天盛帝向着那人过去。
众人都愣了:这人是流云?
来人先是一惊,接着奔过来,立刻拜倒,“属下参见皇上!”
“真的是你?”烈阳喜道,“皇后娘娘呢,太后呢,都没事吧?”
天盛帝向后瞥了一眼。
“属下该死!”烈阳暗道一声“惭愧”,赶紧退了回去。
有皇上在,哪有他多嘴的余地。
流云赶紧道,“皇上,是娘娘要属下在此接应,太后和娘娘都暂时无虞,皇上不必担心。”
天盛帝皱眉,“华裳要你在此接应?”
母后和华裳都暂时没事,这就是天大的好消息,问题是既然华裳能安排流云接应,难道她并没有失去自由?
“回皇上,事情是这样的,昨日娘娘护送太后过来,住了一夜之后,一切无虞,即准备回宫。”
结果华裳才走到半路,留在寺里保护太后的侍卫就追了上来,说是有高手闯入寺里,杀掉随行的侍卫,将太后挟持出寺。
“所有人都被杀了?”
天盛帝拧眉,随行保护母后的还有两名暗卫,居然也不是那些人的对手,看来对方来是有备而来。
“是,两名暗卫也都力战而死,那名逃出的侍卫想来也不是真的那么命大,而是对方有意放走他,好给皇后娘娘通风报信。”
对方挟持太后,肯定是为了对付娘娘和皇上,如果把所有人都杀死,没人知道太后去了哪里,他们的计划也就没法继续进行了。
“既然如此,为何不立刻来禀报?”
天盛帝攥紧了拳,对方武功之高,出乎他意料,华裳虽然武功高绝,可对方能杀了两名暗卫,还不定会用什么阴招,华裳有可能会吃亏。
“回皇上,属下原本也想立刻回宫禀报,可娘娘说事情紧急,要先保护太后无恙,属下即跟随皇后娘娘,一路追踪过来,到了城外,娘娘才联络了一名暗卫,飞鸽传书通知皇上。”
天盛帝这才明白,为何那飞鸽传书上的字迹会那样潦草了,原来是华裳在追踪歹人途中写的,难怪了。
“娘娘怕被对方发现,动作极为小心,暗号也留的少,娘娘也是担心进山后,皇上难以找到暗号,所以命属下在此接应,幸亏属下真的遇上皇上了!”
流云高兴的就跟见了亲人一样。
虽说娘娘也很厉害,可单枪匹马的,她总是不放心。
每次只要皇上跟娘娘联手,才能所向披靡,她也才能全力杀敌。
天盛帝道,“华裳现在何处?”
“回皇上,娘娘已追踪敌人进了深山,他们的动作也很小心,娘娘吩咐,千万不要点火,免得露了行藏,逼急了他们,会对太后不利。娘娘沿途都留了记号,今晚先不要轻举妄动,等天亮再追过去。”
天盛帝眼神骤寒,“朕等不了那么久!”
一夜的时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娘娘要皇上千万忍耐!”流云赶紧道,“娘娘说对方如果想要杀太后,是不会大费周章将太后带进深山的,直接在寺里就动手了,所以对方肯定是会提条件的,如果皇上急在一时,反而不妙,一切等天亮再说。”
天盛帝缓缓呼出一口气,知道华裳说的有道理,可是见不到华裳和母后,他怎可能放心。
“皇上,还是依娘娘所说,养精蓄锐,明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救出太后。”烈阳也从旁劝说。
良外,天盛帝才微一颔首,“留两人守夜,其他人好生休息,明早出发。”
“是!”
众人依吩咐而行,天盛帝倚着一棵大树,开始运功调息。
今晚他是不用想睡的,不过他修练天机宗上乘心法,就算三天三夜不睡觉,也不会感到疲惫。
华裳,母后,千万等着我,我一定会救你们出来!
烈阳对流云道,“你跟了一天了,去休息会吧,明日还要靠你带路呢。”
莫寒跟他情同兄长,流云就是他的嫂子,长嫂如母,哪能不照顾着。
“我不累,在这等皇上很久了,休息好了。”流云摇头,担心华裳会出事,她哪睡得着。
“我正想问你呢,你怎么知道皇上会这个时候来?刚刚皇上一看到你,就知道是你,我根本就没认出来。”烈阳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百思不解的样子萌萌哒。
流云道,“当然是娘娘给的香囊了,说是皇上身上香囊的味道,跟这个会有呼应,只要皇上到我周围一里之内,我就能闻到,果然很好用。”
烈阳想起天盛帝方才的动作,难怪会没看到来人就现了身,看来也是靠着闻味道。
“好了,你休息会吧,天很快就亮了,到时还有硬仗呢。”
流云摇摇头,没言语。
但愿娘娘和太后都没事,阿弥陀佛。
天微微亮的时候,天盛帝即让下属去寻找记号。
没多大会儿,信号传来,天盛帝与一帮暗卫各自散开,悄悄前行。
越是往里走,就越是能感觉到四周潜伏的无尽危险,头顶的枝叶遮天蔽日,脚下杂草从生,有些地方甚至长到膝盖,不时有未知的生物从脚边“噌”一下蹿过,让人禁不住地毛骨悚然。
“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到过?”流云跟烈阳一道,被刚刚跑过的毛绒绒的生物吓了一跳,差点叫出来。
“我也没来过,不过应该是到了冥森林。”烈阳小心地看着四周,猜测道。
流云茫然道,“冥森林?是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