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奕玄虽然不喜东丹天啸,不过答应了,就得认真对待,否则就是一条人命。
他缓缓运行一遍内力,抬手贴上东丹天啸的心口,将一股醇厚的内力,输送过去。
东丹天啸顿时觉得周身舒泰,仿佛泡温泉。
华裳一句话,却打碎了他的美梦,“天啸,接下来会非常痛苦,不过你一定要忍着,不管身体里如何难受,都不要运功与宗主相抗衡,知道吗?”
再痛苦,能有蛊毒发作时痛苦吗?
东丹天啸挑眉,表示明白。
华裳先用一根布条绑在东丹天啸右手肘以下,松松打个结,再开始下针。
她手法奇准,速度又快,没大会儿功夫,就在他周身各大要穴都下了针,以阻止蛊虫到处去。
下完针后,她拿小刀在东丹天啸掌心划了一刀,血顿时涌了出来。
东丹天啸皱了皱眉,疼倒不是太疼,但是有种似乎拉扯到了什么东西的感觉,不太舒服。
“别动。”华裳按住他的手,拿过冰蟾蜍放进去。
小家伙一开始懒懒的,没有精神,血流的多了以后,它大概闻到了喜欢的味道,顿时兴奋起来,在那伤口附近嗅了嗅,然后,然后……它“哧溜”一下,钻进去了!
“嗯……”
那剧痛是入心入脾的,一点不亚于蛊毒发作时的痛楚,甚至犹有过之,东丹天啸还是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华裳立刻拿手帕用力压住他掌心的伤口,心疼地道,“忍一忍!冰蟾蜍会追上蛊虫,把它吃掉,你才能解蛊,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
段奕玄也知道这个过程非常痛苦,难得地没有再冷嘲热讽,继续以内力护住他的心脉。
东丹天啸点点头,没有说话。
蛊虫知道危险逼近,开始四处蹿逃。
可华裳在东丹天啸大穴附近都下了针,它过不去,可供逃跑的地方,并不多。
冰蟾蜍兴奋地追着它跑,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如果东丹天啸此时是果着的,就能看到两个肿物在他血肉中追逐的奇景。
段无痕对这样的事,真是闻所未闻,更不用说亲眼看到了,觉得好奇,想想又有些毛骨悚然,脸都变了色。
而东丹天啸,更是痛苦的无以复加。
本来一只蛊虫在他血肉中穿行,就已经够让他生不如死的了,再加上一只,简直……
而且两只都是不要命一样地钻来钻去,他很想死好吗?
说实话蛊虫还好点,毕竟是长长滑滑一根,可冰蟾蜍却是四只爪子的,这钻起来……
用华裳的话说,酸爽。
过了大概一刻钟,在东丹天啸的忍耐力到达极限的时候,蛊虫和冰蟾蜍终于一前一后,到了他右手臂上。
快成了。
华裳紧张的屏住呼吸,示意段无痕过来,按住压在东丹天啸掌心伤口上的白布,她则轻轻拿起刚刚绑好的布条两端,忽然用力系紧,紧到几乎要勒到他的骨头上。
紧接着生蛇蛊又转回来,钻了几次,没能钻过去,剧烈扭动起来。
东丹天啸才要痛的大叫,就感觉那处猛地一松,两个肿物,瞬间只剩了一个。
“好了!”华裳喜道,“段公子,快松手!”
段无痕赶紧把布拿开。
冰蟾蜍“哧溜”一下钻出来,身上居然一点血迹都没有,小肚子鼓的很大,它心满意足地摸着肚子,咂了咂嘴,仿佛还没吃够。
华裳笑道,“这一条就够你美的了。”
冰蟾蜍咕噜一声,忽然跳下地,飞快地走了。
华裳一惊,“它……”
段奕玄收了手,道,“不用管,它自己会回寒潭去。”
“那就好,多谢前辈。”华裳感激地道。
东丹天啸全身都已被冷汗湿透,段奕玄内力一撤,他就撑不住,晕了过去。
“王爷晕了!”段无痕吓了一跳。
华裳摆手,“没事,天啸睡一觉就好了。”
蛊毒终于解了,天啸的命保住了,太好了!
这一下雨过天晴,什么事都没有了。
安顿好东丹天啸后,父子俩出来,段无痕不想听老子训,麻溜地跑去玩了。
段奕玄气都气不起来,去见师妹。
“天啸没事了?”贺梵音心中一块大石,也落了地。
“没事了,应该很快就离开了,”段奕玄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师妹,你要不要……”
“师兄,你把天机宗的进阶心法,也都给他们吧,他们一定不会辜负你的。”贺梵音眼神淡淡的。
段奕玄知道她心意已决,也就不再多说,“好。”
第二天一早,东丹天啸醒了过来,但觉身体无比的轻松。
不过,他蛊毒虽然解了,但这些日子为蛊虫所害,食难下咽,又被吃掉那么多血肉,身体还是很虚弱,需要好好补回来才行。
“你没事就好了,进补的事情交给我。”华裳拍拍胸口,大包大揽下来。
东丹天啸忽地板起脸道,“这事儿先不说,你私自离开幽王府,一个人跑来天机宗的事,咱们还得算算账呢,别以为我会这么算了!还跟我发脾气,长本事了啊。”
害他一开始还以为,华裳是真的生了他的气呢。
华裳讪笑,“我也是不得已嘛,你也知道,我从没生过你的气,你觉得我是那种不分是非,跟你闹脾气的人吗?”
“知道你是故意的,可你也“太会玩了,我当时真的以为你是负气离开的,我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东丹天啸本来想狠狠教训她,可是说着说着,语气就软了。
“我知道,”华裳亲亲他,眼神冷酷而睿智,“我若不装着与你翻脸,又怎么光明正大离开王府,再暗中去天机宗拿‘冰蟾蜍’?”
东丹天啸用力回吻她一下,“华裳,你好的很!就算是这样,你至少跟我说一声,你这样太冒险了!”
“跟你说了,你要演不像怎么办?”华裳白他一眼,十分怀疑他的演戏能力,“再说,我有分寸,不会有事。”
“有事就晚了!”东丹天啸气不打一处来,却不忍心把她怎么样,“华裳,你、你简直可恶!”
“是是是,我知道这次是我自做主张,”知道自己理亏,华裳赶紧认错,“可我不绝对不能眼看着你受苦而不救你,就算你误会我也好,我必须这么做。”
“但是你也不能把自己伤成这样!”东丹天啸咬牙,忍不住就要揍她,“你简直……华裳,你就不怕我一生气,真不要你了?”
“你不会的,”华裳嘻嘻嘻笑,“因为你说过,不会放弃我,你舍得不要我吗?”
东丹天啸的回答是,狠狠吻住了她。
女人,你欠教训!
顾忌到华裳身上有伤,东丹天啸没敢用真力,虚虚地把她压在身下,但是吻得凶狠,霸道地挑开她的唇,舌尖扫遍她口腔内每一寸每一分,不容拒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