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一见华裳的面,都欢喜的不行,“来,过来给我瞧瞧。”
华裳笑的直捂嘴,俩人都伸着手,先去哪边呢,想了想,还是先到王妃跟前去,“外祖母身体可好?”
豫亲王吃醋,哼了一声,“好着呢,整天在我耳朵边上吵,说是不让你过府来玩,烦死了。”
王妃瞪他,“嫌烦你别听啊,捂上耳朵,说的好像你不盼着华裳来似的。”
“我可没整天地说。”豫亲王不服气。
“也不知道你那对极品的翡翠镯子是给谁准备的,急着献宝呢吧?”王妃揭他老底。
豫亲王哼了一声,“我倒看到有人准备了一套赤金的头面,放在床柜子里好几天了。”
“我给我华裳准备的,不行吗?”王妃中气十足。
“华裳戴翡翠的镯子好看!”豫亲王在这方面,还挺有研究。
夏馨若和华裳在旁直乐,这夫妇俩从年轻的时候,就爱针尖对麦芒地说话,如今老了,还跟孩童一样,也真是难得。
正说着话,怡人、可人进来了,笑道,“爷爷、奶奶又偏心华裳了吧,我们可不依哦,要一碗水端平!”
王妃笑骂道,“都是些缠人的小妖精!都准备好啦,亏不了你们!喜月,去拿出来吧。”
一旁的小丫鬟忍笑道,“是,王妃。”便转身进去。
不大会儿拿了个很大的盒子出来,放到桌上,退到一边。
王妃将盒子打开,拿出一个小些的盒子给华裳,“心肝儿,这是给你的,快看看喜不喜欢。”
可人故意打个哆嗦,“唉哟喂,奶奶这声‘心肝儿’叫的,我牙都酸了!”
王妃扬手欲打,笑道,“敢笑话我,你那份没了啊!”
可人不依了,“那不成!给我给我!”
怡人在旁微笑不语,妹妹跟奶奶在一块儿,就没个正经的,偏偏奶奶就喜欢这样,真服了她们两个了。
夏馨若只是笑,两个女儿,就是这么得母妃喜欢,要不然也不会一说多留她们两年,留到现在都没嫁过去了。
“少不了你的!”王妃将另外两套头面给了怡人和可人,姐妹俩道了谢,到一边赏玩去了。
豫亲王招手,“华裳,来。”
华裳乖巧地过去,“外公。”
豫亲王从袖子里拿出个扁扁的盒子递过去,“快瞅瞅,喜欢就戴上。”
华裳打开一看,果然是极品的翡翠,应该是老坑玻璃种,绿的极有贵气,一点杂质都没有。“啊哟,这太贵重了,谢谢外公!”
“什么贵重不贵重的,你喜欢就好,戴上,戴上。”豫亲王一边催促,一边得意地瞟一眼王妃,华裳果然喜欢我给的吧,你那赤金的头面,俗。
王妃不服气,“华裳,把那头面也戴起来,今儿七夕,你搏个彩头。”
华裳乐不可支,“知道啦,外公,外祖母,我全都戴起来,就打扮成一只元宵节的灯笼,好不好?”
大家伙儿都笑起来,夏馨若暗暗感叹,多少年了,父王母亲都不曾这样笑过,现在真好,一切都过去了。
正笑闹着,两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华裳转脸看了看,两人身高胖瘦都差不多,都穿着白色的袍子,唯一的不同是,一个是蓝色锦缎腰带,另一个则是绿色。
两人相貌还极为相似,五官清秀中透着英气,身材挺拔,玉树临风,往出一站,绝对是迷倒万千少女。
“这两位是……”
华裳记得舅母生有一对双胞胎的儿子,东丹重云和东丹重宵,想必就是这两位了。
果然,夏馨若道,“华裳,这是你两个表兄,上次他们外出公干,不曾见到。重云,重宵,来见过华裳表妹。”
蓝色腰带的道,“表妹好,我是重云。”
另一个当然就是重宵了。
华裳拂了拂身,“见过两位表兄。”
“表妹不必多礼。”
兄弟俩都是一派温文尔雅,笑容清浅如春风,让人看着就舒服。
华裳不得不感叹,豫亲王府家教就是好啊,再想想秋姨娘教导出来的那些个女儿,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今日真是热闹,”一身玄紫衣袍的东丹天啸大步进来,向豫亲王夫妇、夏馨若都行了礼,“华裳,你也在?”
华裳差点翻白眼,装的什么偶遇,你会不知道我今天到豫亲王府来?
东丹重云兄弟俩一起见礼,“王兄。”
“免了,”东丹天啸向华裳道,“华裳,一块儿走?”
华裳暗道你急什么,不是还没到晚上吗,“王爷恕罪,我要跟两个姐姐一起拜织女呢,你们谈吧。”
“正是正是,时候差不多啦,咱们去准备香案去!”可人亲热地挽着华裳,当先往外走。
夏馨若道,“这孩子,越来越没规矩了,也不知道行礼!”
王妃不乐意了,“孩子还小,哪就那么多规矩了?”
夏馨若这个无奈,瞧吧,母亲就是听不得她给女儿上规矩,这不,又维护上了。
东丹重云道,“奶奶别只惯着二妹了,她就要嫁到宁家去,不守着规矩怎么行呢。”
王妃哼一声,“怎么着,他宁家还嫌弃了?嫌弃咱们可人,那就不嫁过去了,怎么着?”
东丹重云头疼,这婚姻大事岂是儿戏?
夏馨若赶紧给儿子使眼色,你这是多的什么嘴。“母亲息怒,原也没那么要紧,媳妇已经备好了茶点,一道过去吧?”
王妃这才展了颜,“好。”
东丹天啸甚觉无趣,原本想一整天都霸占着华裳的,现在看来,有难度啊。
今儿这拜织女就在怡人院里举行,因为知道华裳并不喜欢热闹,所以到场的人并不多,除了她们几个,华裳的两个表嫂,另外就是夏馨若娘家的几个女儿,再有就是几个朝臣家的女儿,上次大半都已经见过了,也不用互相介绍。
“百里小姐。”
华裳回头,是一个穿水红衣裙的女子,似乎在哪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便客气地道,“你是……”
“程蝶衣,”女子向她施了一礼,“上次多谢百里姑娘相救之恩,蝶衣感激不尽。”
华裳恍然,“哦,原来是你。不过举手之牢,不必客气。”
原来是上次给外公祝寿时,因癫痫发作而得她相救的程家小姐,此时仪态齐整,也是个相貌秀美、举止端庄的好姑娘。
“对百里小姐来说是举手之牢,对我来说却有可能丧了性命,”程蝶衣表情有些落寞,“我也不知怎的,竟得了这样的病,我……原不该再到人前来的。”
华裳一时也不好相劝,癫痫这种病,只靠中药的话,不太容易恢复,这个时代又不能做开颅手术,是比较麻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