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爷。"
老管家忧虑着接过药瓶,现在的重明少爷,比那个时候更加的冰冷和颓唐。到底发生过了什么?明明,自从那位云栖小姐出现在他的身边之后,他就慢慢的开始变得有温度起来的,会照顾人,体贴人,会生气,着急,还会笑得这样的满足。
老管家抬头去看着楼上的少爷,看到他看着空荡荡的后院无神的双眼。
"算了,这样安静,挺好的。"
就像是安慰自己一样,重明闭上眼睛低声说了这样一句。回到了漆黑的房间,他不想开灯,也没有必要开灯,已经不需要有光亮的存在了。没有药物的催眠,重明根本没有办法睡着,他倒在床上,用手臂挡在眼睛上,不久,两行清泪从侧旁流下来。果然,只要自己的意识是清醒的,心就会痛到无法克制的地步。
重明起身,出门,开着车在这个灯火辉煌的喧闹城市里兜转,自己的心却是这样的死寂。
最后,重明在一家酒吧门前停下。
这里这样的吵闹,或许可以把自己淹没在灯红酒绿,莺歌燕舞中。况且,这样的地方,她一定不会喜欢,也一定不会在,她是这样的安静,透彻,就像风一样的清。
重明独自的坐在吧台,看着舞池里攒动的人群,冷漠如冰。
"少爷,您这样,我们的客人都要被吓跑了。"闻声,重明才抬起头来看。
原来是易淳,他没搭话,侧过头去看着另一边。易淳在吧台的里面看着重明,叹了口气:"那边的几位可是觊觎你很久的了,你不打算做什么?"
"没兴趣。"
"那你对谁有兴趣?"重明一怔,抬手,一饮而尽。
"你怎么在这里?"
连转移话题都这样的敷衍,也太容易暴露了吧。易淳转身取了酒,回答道:"朋友的酒吧,我来当调酒师。"
"这么厉害。"重明有气无力的说着。
易淳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人:"才一周,你怎么这样沧桑?"
重明苦笑了一声,一周了,他只能靠药物和酒精来让自己逃避,的确度日如年。
"重明,云栖和舒觉在一起了。"
重明的心又一次的抽痛起来,,这样的疼痛,连酒精都克制不住了吗?
可是他依旧是冷冰冰的:"很好啊,舒觉不是喜欢她很久了吗?她...她会幸福的。"应该。
"是吗?"
重明又要了一杯酒,还是一饮而尽。
"酒,不是这样喝的。"易淳是在是看不过去了,抬手将一杯玛格丽特放在重明的面前:"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你难道就这样的要放弃云栖了?"
重明看着眼前的这杯鸡尾酒,玛格丽特,可是一个凄美的故事。
秋后的时间开始变得恍惚起来,叶落了又是叶落,便这样一日一日的过去了。风带着微微的冷意,落在只剩下了残叶的树上,寂静,冷漠,空洞,萧索。
"你又在发呆?"
"啊?啊...我没..."云栖才回过神来,抱歉的向舒觉笑了笑。
她不知道为什么,从某个时间开始,她就很容易的走神,但却又什么都没有想,或许,除了那个不可以去想念的,剩下的就只有空白了吧。
舒觉依旧笑着,揉着云栖的额头:"这次我可是要惩罚你!"
"诶?"云栖睁大眼睛呆呆的看着他。
舒觉的手侧了一下,托住云栖的后脑勺,让她微微的抬起头来,轻轻的吻着她的娇唇。云栖不自觉的拉住他的衣服,不是因为紧张,也不是因为害羞,只是心痛。
云栖低下头来,不想让舒觉看到自己的神情,慌张的问:"惩罚...就是指这个?"
"当然不是。"说着,舒觉把云栖抱在自己怀里,"我们在一起已经一个月了,不是应该好好纪念一下吗?"
云栖身体僵硬的任由舒觉抱着自己,暗自的想,是啊,九月了,已经一个月了。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再看到他了,或许已经把自己忘了吧,那为什么我还是会这样的心痛?
云栖还在出神的时候,突然舒觉的手收紧了一下,她才反应过来:"那...那怎么纪念?"
"当然是游乐场啊!然后两天一夜的外宿..."云栖无奈的看着他像小孩子一样的神情,微微的笑了一下。
舒觉的声音突然停下来了,她好奇的抬起头来看着他:"怎么了,突然不说了。"
"你笑了。"舒觉捧着她的脸,"一个月了,你第一次笑了。"
是吗?自己都快要忘记怎么笑了。
林家古楼。
"哥!哥..."重胤又一次的闯进来,可是古楼却是寂静一片。
老管家赶紧出来拦住重胤:"二少爷,大少爷现在不想见任何人,请您回去吧。"
"什么叫做不想见?"
老管家低着头叹了口气,拿出一个药瓶:"自从一个月前的那次,少爷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去任何的地方,每天就是靠着药物才能够入睡。"
"你说...什么?"重胤不敢相信的看着老管家手里的药瓶。
"重胤少爷,您劝劝大少爷吧。"
重胤走到后院,看着空空荡荡的院子,似乎比起之前的荒废,显得更加的冷清和寂寞。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走上楼去,推开门,看着他的哥哥坐在床上,无神的看着窗外。
重胤突然变得很是生气,走进去把所有的窗帘都拉开,看着重明。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重明睁不开眼睛,冷冷说了一句:"干嘛?"
"哥,你不要这个样子好吗?我听说你现在要靠着这样的药才能睡着,是真的吗?你知不知道对你的身体伤害很大?这样下去你迟早会撑不住的!"
重明皱着眉,冷漠的看着窗外:"没关系。"
重胤也突然沉下声音:"已经一个月了,你还是忘不了她吗?"
沉默。
重胤看到重明是这样的反应,明白了许多,他也没再说什么了,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哥...再过几天,就是母亲的忌日...母亲...她..."
"知道了。"
还是这样冷冷的。(未完待续)